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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石方忙道:“我、我不敢说,若是殿下宽恕,我才能说。”
    许春武眉头微微蹙起。
    奚石方腿一软,这才说起缘由。
    昨日,有人告诉奚石方,梅香茶舍中有书生在议论太|祖,奚石方自然是不信。但之后又有书生来衙门闹事,奚石方原本是想赶走他们,可其中居然有人在议论太|祖。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认为太|祖就不应该给女人设立女子学堂的话。这话可大可小,偏偏碰上奚石方,他命人找出妄议太|祖的指使者,衙役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先把人关起来,因此茶舍的书生都被关了起来,还包括阿威。
    阿威的母父得到消息,这才来替儿子鸣冤。
    还说出写书的人是云水心,而不是阿威。
    “殿下,这些书生不知感恩,无视太|祖,竟怀疑太|祖的决策,就应该受罚。”奚石方斟酌着用词道。
    许春武道:“他们不过是一时口快,再说太|祖也曾有令,不因言获罪,都将他们放了吧。”
    奚县令道:“殿下,不给他们教训不行,若人人都如此,消息传到国主的耳朵里,国主必定震怒。”
    许春武道:“那也不该大动干戈,教训一番也就罢了。你身为地方官,应关心体恤百姓,何必拘泥于这种小事?”
    奚县令瞪一眼儿子,他自然知道儿子最近在想什么,可也太着急了。这下不仅没有做到想做的事,还有可能会给定北王留下他们不够宽容的印象。
    书生们都无罪释放,他们不得不感谢定北王,不过实际上没有许春武,他们还是会被释放,奚石方不可能真的长久将他们关起来,他只是为了找到能击溃彭一鸣的人证。否则一旦传出他关押大量书生的消息,一定会惊动州府,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奚石方讨厌彭一鸣,谁都可以是举人,就他不行。那副清高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文曲星转世了?若不是因为举人会被登记在册,不能轻易动他,奚石方早就动手了。偏偏彭一鸣没做错过什么事,奚石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点来,谁知老天竟帮他!
    奚县令连连赔罪,许春武没有再多说什么,奚县令的心里反而不停打鼓。
    这算是翻篇了,还是被记下了?
    奚县令忐忑不安,恨不得再给儿子两脚。
    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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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威被放回家了。
    他的母父欢天喜地,还做了一桌好菜。
    听到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云水心纠结万分。听到儿子能无罪释放,他们便领着儿子回家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她不存在。
    她要如何面对母父?
    “你不进去么?”五月从云水心的手腕上伸直身子,它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随即不高兴地道,“干脆别回去了,我讨厌他们。”
    云水心对母父的感情很复杂,他们提供吃喝住宿,其余的什么也没有给。云水心也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但为何要偏心?她比哥哥差在哪里?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云水心正要走进去,她的娘亲看到了她。
    阿威他娘脸色一冷:“你还回来做什么?”
    云威看到云水心,他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但没有怨恨妹妹。他道:“娘,你说什么呢?水心快来,该吃饭了。”
    云水心看向桌子,那上面三副碗筷。
    云威一怔,又笑道:“我这就去给你拿碗和筷子。”
    “啪!”
    “拿什么!我们可不认这样的女儿!”阿威他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分明是赔钱货,她害了你,你还为她说话!”
    云水心站在门口,进去不是,不进也不是,五月看不下去,它飞快盘到云水心的肩上,嘶嘶地吐舌。
    谁也不能欺负云水心,她的母父也不行!
    阿威他娘看见灰蛇,又害怕又愤怒:“怎么?你要让那蛇咬我们么?”
    阿威也怕蛇,他脸色发白,道:“妹妹,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带着那条蛇了,到底和我们不一样,万一哪天伤了你,那该怎么办?”
    云水心一言不发,她相信五月绝不会伤害她。
    阿威他爹道:“蠢货!既然是来报恩,怎么不想办法给你哥许个愿望?要么中个举人,要么娶个媳妇?白养你那么大了!一天光想着自己!你在那里假清高什么?你不需要,你哥需要!”
    云威一时有些为难,他左右看看,无声地道:“没事,我也不需要。”
    云水心一只脚已经踏进家门,听到父亲的话,她退了一步,赌气道:“你们只想着我哥,从来没想过我!”
    云威道:“妹妹,你别误会了,娘和爹没有这个意思。”
    阿威他娘道:“想着你有什么用?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你以后就是刘家的人。”
    云水心恍惚间想起来,她还有一门亲事,未来的夫君是城北卖豆腐的刘家,可她连人家长什么也不知道,而她的哥哥已经去见过好几个相亲对象,又因各种不满意而拒绝了。
    云水心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也许她早就明白了,但到如今才真正面对。
    其实她不想嫁给刘家,也憎恨随意决定自己人生的家人。
    否则她也不会在小说里将原武林盟主写死,她的所有感情,都寄托在魔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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