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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雪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君御哥哥,你跟谁学的,讲话越来越好听。
    谢御尘道:发自肺腑。
    晏雪空被哄得高兴极了,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晏晏最喜欢君御哥哥了!
    谢御尘唇角微扬:比所有人都要喜欢吗?
    生活不易,晏晏叹气。
    这种比较简直让人犯难。
    晏雪空蹭了蹭他的脸,撒娇道:跟爹爹娘亲外公外婆一样,好不好?
    谢御尘顿了顿,险些就招架不住松口了,眼神幽深道:那晏晏要补偿我。
    晏雪空耳根泛红,有些害羞,但还是勇敢地咬住了他的唇瓣,换来他一声含着戏谑的低笑。
    怎么还没学会?
    我不亲了。
    晏雪空松开手,羞恼地转身。
    谢御尘转到他身前,轻轻捏住他下巴,从额头吻到眉心,再到鼻尖,唇角,片刻,稍稍分开:看来是我教的不好。
    少年的金眸水汪汪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之意,却更想叫人欺负。
    谢御尘轻叹:晏晏,别这样看我。
    晏雪空眨了眨眼睛,道:君御哥哥,我还没问你,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暂时没有危险。
    那你有没有将我们的事告诉爹爹?
    谢御尘摇了摇头:我并未现身与他们见面。
    他离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加固神墓封印了,封印完好,便不会威胁到晏渊等人性命。
    至于他们与修罗族相斗,这是人间劫,谢御尘并不会插手。
    也对,你现身了不好解释。晏雪空理解地点头,道:而且,爹爹在遗迹很危险,不能让他分心。
    谢御尘看着他,忽然问:晏晏,在你心里,我和你爹娘同样重要,倘若他们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你会如何?
    这个问题,晏雪空没有考虑过。
    因为晏渊和花月胧一直很疼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再任性的事,说一遍不行,说两遍,到了第三遍,肯定就行了。
    你放心,我会劝他们的,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倘若他们真的不同意,我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晏雪空怔了怔,下意识问:去哪里?
    天地之大,如绛雪岭这般的风景很多,春来赏花,冬来看雪,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谢御尘描述的日子太逍遥自在,晏雪空有一瞬间的心动。
    可是,他是大晏神朝太子。
    浩劫已至,人间乱起,怎能置亲人朋友于不顾?
    何况,太傅讲过,私奔不合礼数,亦不负责任。
    晏雪空牵着谢御尘的手,认真道:君御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既然答应跟你在一起,就不会轻易退缩。何况,你虽是剑灵,但与我一起长大,爹爹娘亲也将你当成家人对待的。
    谢御尘无言。
    他若是剑灵还好些,可他不是。
    常言道,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的元辰天尊,终于也有了担忧和恐惧。
    他怕晏晏会离开他,放弃他。
    若真有一日如此,他也不知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啦,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北洲咦?
    晏雪空目光微凝,盯着雪峰下方的冰河,只见河底似有波澜,白鸟受惊般飞起,纷纷逃窜,他脚尖轻点,旋身落地,走到河边。
    水面平静无比,突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这画面似曾相识,深蓝色的大鱼探出脑袋,对上了晏雪空金色的双眸。
    是你。
    晏雪空记得这条大鱼,大晏学府外,它拿走了他的风筝,灵洲长生殿,它送了他一根鲲鹏之羽。
    你为何能找到我?对了,羽毛有你的气息,是晏文佑派你来的?
    大鱼摇头晃脑,脑袋上,深红色的烙印若隐若现。
    它张开嘴巴,再次喷出水柱,水柱上呈递着一道卷轴。
    晏雪空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九六锁空大阵的阵图!
    他惊讶地看着大鱼:你偷出来的?
    大鱼得意地甩出尾巴,溅起巨大的浪花,邀功似的将脑袋放低。
    晏雪空笑了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又担忧道:毕厄罗受了重伤,你是趁乱偷出来的吧,若被发现,定然不会饶了你。你为何要冒险帮我?
    大鱼眨巴着眼睛,用水流幻化出了一只风筝。
    晏雪空见了,从小福袋里翻出一只蓝色的风筝,放在水柱上。
    大鱼开心地又溅起数道水柱,这次,幻化的是一个放风筝的幼崽。
    我懂了,原来,你想和我一起放风筝。
    晏雪空觉得它的心性就像个小孩子,想了想,拿起风筝,转动长线,沿着河边奔跑,让风筝越飞越高。
    冰天雪地里,少年在岸上跑,大鱼在河里游,沿途溢开了朵朵水花。
    这场景无疑美好又动人。
    谢御尘站在雪峰上,盯着晏雪空脸上的笑容,久久都未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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