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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乐妩就相当于一枚棋子,最大的作用便是让六界尊者们因情产生龃龉,从而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重燃战火,生灵涂炭。
    这样天道的力量也会……
    乘机而入吗?
    想到某种可能,风沅难免心惊起来,脸上的漫不经心也消减许多,她收敛了唇角笑意,坐直身体,于众目睽睽下也一本正经发起誓来。
    “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座也对天发誓,本座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仅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就连未来也没有,如有违誓。”她垂头把玩了下拇指玉戒,一字一顿道:“那便已妖皇之位作为筹码。”
    此言一出
    “陛下不可啊,万万不可!”
    “陛下何苦与这小妖计较,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该立此誓言!!”
    “陛下,臣等恳求陛下收回誓言!!!”
    妖族顿时大惊失色起来,纷纷冲上来想要让风沅改口。
    就连作壁上观的其他几界都不由变了脸色。
    霁华最先开口,“胡闹!”他神情愠怒,誓言是可以随便立的吗,他几乎想当场教训对方,可当看见风沅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平静后,又重新冷静起来。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平复了下语气,不轻不重道:“岂能将尊主之位视为筹码。”
    他突然想起了离开北海深渊前,那位前魔君龙芜前辈的话语:“你们虽然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影响,但却比我与大哥那时幸运得多,天道告诉我你们间出了个异数,而这个异数便是。”
    “一线生机。”
    被囚禁几千年的中年男人呢喃道。
    异数吗?
    霁华清楚记得他当时想继续追问,可还没开口,就被赶了出去。
    事后他和姬明共同推演了许久,却仍旧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困扰在心头的禁锢突然有了丝丝松动,他刚才,从风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多年前他最后一次渡雷劫时感受到的熟悉威压。
    天道——
    他与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姬明交换了下眼神,心中各自有了思量。
    与此同时姜槐也彻底陷入了茫然
    他心中是舍不得乐妩的,但究竟有多舍不得,青年也说不清,但对方刚刚许下的誓言还是让他对风沅有了浓浓怒火,无论如何,他要为心上人讨个说法。
    可等到再看见风沅信誓旦旦的模样
    姜槐好不容易积聚起的怒火便瞬间被熄灭。
    这真的是向天道发誓吗?
    为什么会如此儿戏!
    他突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荒唐不已。
    姜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睛微微瞪大,想要牵动下唇角,却发现自己做不出任何表情,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白乐妩一般。
    这种感觉。
    青年摸向心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散去。
    另一侧从头至尾都默不作声的祁言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异常,不带有丝毫情感,对这接二连三的誓言也难以产生波动。
    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冷淡。
    陆玖见状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与警惕。
    他虽然对陛下的举动同样担忧,但相处这么多年,看对方的神情,想必已是有了对策。
    自己现在要做得便是尽全力做好协助。
    陆玖在接到自家陛下眼神的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魔尊吗?
    他将自己之前因自身产生的多余情绪摒弃,不再考虑记忆深处的那个背影,而是专心致志注意起魔尊来。
    对方对白乐妩的在意很难说等会不会破坏陛下的在意。
    他已经做好了拦截魔尊的准备。
    但让陆玖诧异的是,魔尊除去脸上难以抑制的痛苦神色外,竟再无其他举动,连伪装都好好保留在身上,未曾卸下。
    这让青年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愈加警惕。
    生怕等下会有更大乱子爆发。
    相较于高台上其他神魔妖紧紧望向风沅和白乐妩的行为,陆玖可以说将注意力都分散到四周。
    因此祁言的表现……
    不能说不正常,而是正常过了头。
    特别是在至今惦记着对方刺伤自家陛下的陆玖眼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位仙尊是在抑制着什么。
    祁言似是有所感应,淡淡望了过来,无悲无喜,眼见是陆玖,便稍稍颔首,什么都没有说,重新收回视线。
    普普通通没有丝毫异处。
    他垂下眼眸,神识深处是被硬生生撕碎,无穷无尽哀嚎的痛苦。
    他不会让那个存在再出来的。
    祁言冷静想到。
    在无人看到的袖下,他紧紧握住拳头,用力到几乎要将骨头碾碎。
    于是几位尊者中这会担心最纯粹的便是晏芝。
    他已经是恨不得冲上前来捂住他风哥的嘴。
    这带上天道的誓言是能随便发的吗?
    万一中间出点差错……
    晏芝惴惴不安起来,他该不会姐姐没找回,连风哥都要没有了吧。
    少年现在真心觉得自己怕是发疯了,才会刚刚因白乐妩那个模样产生怜悯。
    怜悯着怜悯着自家人都要没了。
    他现在眼中是真的有了杀意。
    晏芝可以在风沅面前稚嫩乖巧,但不代表他本人就是个傻子,离开姐姐的庇护,他这些年手中沾染的鬼界鲜血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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