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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么教你的?”风沅来了兴趣,觉得自己说不准可以借鉴一下。
    “陆大人念一句,我跟一句,遇到我不会的,他还会停下来重新讲解。”晏芝挠了挠脸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大人总是每过半个时辰就要出去一趟,回来后身上会有股焦味。”
    “风哥,最近妖界是在烧什么东西吗?”
    风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某人门前突然换了一批树。
    她还以为是对方终于对梧桐厌倦了,准备换个其他的看看。
    但现在,想起晏芝书的厚度,风沅沉默了下,最后只能真心实意道:“陆玖脾气可真好。”
    要是她,恐怕不是这臭小子被吊起来打,就是她没了耐心先被气个半死。
    想她当年和晏予在四处游历时,还打趣过双方要是有了孩子会怎么样,等到带大晏芝,一晃几千年,就再没提过这个话题。
    果然孩子还是远观可爱。
    妖皇想将面前已经抱起她猫玩的臭小子赶回去。
    “行了,我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你这个冥主也该回到鬼界了。”
    “可是我还想和风哥再待一段时间,鬼界的事我都处理完了。”晏芝举起猫咪,眼睛弯成月牙,跟在外人面前时的安静内敛相比,此时的他多了几分活泼,柔软毛发让依旧是孩子心性的冥主忍不住蹭了又蹭。
    风沅见状目光渐渐柔和起来,终究没再说什么你这会继续读书的话。
    有时候她总觉得对方没长大,但有时候又意识到当年那个拉着自己衣袍跑的小豆丁已经正变的可以独当一面。
    这五百年里,风沅几乎是一点点看着对方由最开始的跌跌撞撞一路摸索前进,沿着他姐姐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即使有着她时不时的帮衬和晏予留下的那帮忠心下属,这条路也不好走。
    从一个除了担心功课再就是养花弄草,看云看水,跟小动物玩耍的鬼界小殿下变成赶鸭子上架的新任冥主。
    即便是暂替,风沅也可以想象有多麻烦。
    出不了大乱子,却要吃不少苦。更别说晏芝天性就比较软,喜欢呆在角落里自娱自乐,跟他姐姐相比,就像猫被叼进虎窝,鸡跟大鹅谈武力,稚嫩到不行,也让人担心到不行。
    但出乎意料的,晏芝除了刚开始给她写信抱怨外,之后都努力报喜不报忧。
    那些老家伙再难缠,这个孩子也在咬牙周旋。
    看得妖皇莫名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罢了,难得松快点,人各有志,只要修为和脑子有了,这书读个半吊子就半吊子吧,日后不闹笑话就行。
    风沅妥协了,她化出一根猫薄荷递给对方。
    “轻点摸,她叫盼兮。”
    “盼兮?风哥好厉害,小猫咪都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晏芝海豹鼓掌。
    傻白甜的羞涩模样让风沅再次叹气,也让她关注点换了个方向。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晚这臭小子是见过白乐妩的吧,可现在看来除了似乎继续将自己认为哥哥外,也没有其他问题。
    不过风沅还是决定继续观察下去。
    姜槐他们是为爱失智,晏芝是为爱弑亲。
    想起对方在梦中屁颠屁颠跟在白乐妩身后叫了几声白姐姐,就忘了自己是谁,还磨刀霍霍向亲姐后。
    风沅:“……”这是哪来的小白眼狼?
    她陷入沉思。
    等到抬头时,她发现晏芝已经用不知道从哪翻出的花绳给盼兮打了条络子出来,有模有样,很是精致,反正妖皇不会。
    “呃”,冥主眨了眨眼睛,“我从书上学的。”
    他犹豫了下,从衣袖中摸索出一个香囊,局促道,“这个给风哥。”
    “这是什么?”
    香囊冰冰凉凉,图案异常精美,风沅估摸着那位绣东西的姑娘一定很心灵手巧。
    “保平安的,彼岸花会帮风哥去除厄运。”
    风沅瞧着上面艳丽无比的花朵,微妙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我亲手做的。”
    “……”晏芝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心灵手巧许多。
    “做得很好。”风沅结束打量,顿了顿,面色如常收入袖中。
    晏芝听见夸奖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终于说出了他今天一直想说的事,“风哥,你身上的伤?”
    “伤?”
    风沅愣了下,但随即想起对方是在说那晚的闹剧,她笑了起来,“小伤而已,就是看着流血多了些,随便上点药就好了。”
    “小伤也是伤,那祁言真是过分,居然敢偷袭。”晏芝愤愤不平道,“我今后肯定给风哥报仇,所以风哥,你快带上香囊,驱走祁言那个霉运。”
    “你啊,人家仙界和鬼界交往又不多,你还是先好好修炼和读书吧。”
    风沅点了下对方额头。
    “可我就是觉得不痛快。”想起当时的寂静和面前人面无表情拔出剑的样子,晏芝就觉得难过,“我只是也想保护你和姐姐。”
    “就像姐姐和你对我一样。”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迷茫,低声呢喃。
    其实他身边不是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没有人说是妖皇伤害了上任冥主,对他的好也是别有用心的。
    但晏芝就是莫名相信对方,特别是上次忘川河一别,他总觉得这个风哥和他记忆里的,或者说流言中的不一样,特别让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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