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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晃晃,砰砰作响。
    心底慢慢化开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他掰弄着自己的手指,许久才开口道:我不想因为私事耽误了你的正事。
    首先,你的事对我而言是私事,也是正事。凌长风微微侧目,语气很认真,但并不严肃,相反,还带着少有的耐心和柔和。
    其次,你应该知道,如果今天下午的会议真的很重要,那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明白你所谓的正事指什么,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耽误它们。
    许星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相处了这么久,他太了解凌长风是一个怎样的人了。这个男人可以前一刻还在和自己讨论着蜜月旅行的安排,后一刻,当他的保密通讯线路响起时,整个人就立刻换了副面孔,略带歉意地示意自己回避这是军部的保密条例要求,高级军官在接听保密通路时,即便是家属也不能旁听。
    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求,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放心大胆地让我知道,而不必担心我陷入两难。我这一生做过太多所谓的两难选择,该如何取舍,如何决断,我有自己的考量。退一步讲,即使哪一天我真的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也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为此负责,更不用感到自责。
    许星河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凌长风。
    两相对望,后者的眼神坦坦荡荡,一双异瞳中仿佛揽入了霁月清风。
    许星河想,他大概可以把这些话看做是一种承诺。
    或者,是比诺言更为宝贵的真心。
    那么
    自己或许应该回应点什么。
    许星河的视线从那双清亮的异瞳,落到了他淡色的薄唇上。
    他朝着他慢慢靠近。
    如果不是凌长风的通讯仪器突然响起,许星河觉得,自己大概会做点什么。
    可惜副官的消息来得就是这么不合时宜。
    凌长风扫了眼秦远发来的通讯,抬起头来歉意地望着许星河:抱歉,我要先离开一下。
    说话间已经起身,拂去了衣上褶皱:我等事情处理完马上回来。
    没事,你去忙吧。许星河起身送他,临走,再次献上了一个拥抱,等你回来。
    整场手术的预估时间长达八个小时。
    等到凌长风处理完事物,再度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标志着手术进行中的指示灯仍未熄灭。
    虽然被提前打过了预防针,但漫长的等待总是能将人的担忧无限放大。越到后来,许星河越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整个人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凌长风知道这种时候多说无益,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等待最终的手术结果。
    终于,经过了长达七个半小时的手术,在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许妈妈被推出了手术室。
    一时间,所有人都起身围了上去。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先是冲凌长风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微笑着对许星河说道:手术很顺利,患者目前情况稳定,一周后还要进行一次小手术,不过别担心
    所有的声音都离许星河渐行渐远,他在听到手术很顺利五个字后,就感觉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直到凌长风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鼻头瞬间发酸,一双星眸却被喜悦浸满。
    成功了!
    许星河几乎要叫出来,最终却只是紧紧握住了主治医生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
    凌长风站在他身后,异瞳中笑意明显。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许星河意外忙碌了起来。
    许妈妈病情好转,意识也逐渐清醒,白天已经能和儿子女儿们一起正常聊天,于是许星河陪她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加上要安排弟弟妹妹在这边上学生活等事虽然执行工作都是凌长风的秘书去做的,但学校的敲定,安保方面的选择,决定权还是交给了许星河。
    于是,许星河干脆又向方舟请了一周的假,打算一次性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再回去上班。
    而凌长风也由于刚刚返岗复职,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此连续一周的时间,两人都是聚少离多。
    等到许妈妈的病情明显好转,可以下地走路时,时间已经进入到了十一月下旬。
    星浮城的气温突破零下,人们在户外交谈间可以哈出一口白气来。
    许星河也终于从忙碌中解脱出来。
    他的长假即将结束,复工在即,于是打算珍惜仅剩的两天美好假期,好好放松一下。
    冬日的午后,元帅府中,他抱着小七往沙发上一躺,呼唤他的智能管家:KEY,给我来点儿适合现在听的歌。
    好的,即将为您播放《冬日恋歌》。
    许星河:
    他脑中一闪而过凌长风的脸。
    那天过后,他其实有些话想跟凌长风说。
    可一来这些日子两人都很忙,二来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优美动人的旋律在午后的卧室内回荡,许星河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脑中时而闪过千情万绪,时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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