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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行为大概只适合发生在特定的年龄,而他已经错过了幼年最需要被呵护的时期。
    许星河咽了口口水, 负隅顽抗道:我不饿。
    话音刚落, 眼前的勺子又往前递了递。
    凌长风一手拿着勺子, 另一只手敲了敲碗边:才吃了半碗不到, 这就饱了?
    许星河嘴硬道:饱了。
    凌长风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直看得许星河莫名心虚。
    就在许星河打算放弃抵抗的时候, 说服自己算了, 吃一口也没什么的时候,凌长风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将勺子放回了碗里:算了, 不想吃就不吃了。
    向来说一不二的凌元帅此刻无奈地发现, 他拿他的小配偶好像真的没什么办法。
    他在许星河的身边坐了下来, 语气依然温和:还是没有力气吗?
    许星河摇了摇头, 小声道:没, 已经好多了。
    凌长风将目光落到床头摆放的盆栽兰花上, 沉默有时, 突然开口道:抱歉, 让你经历了这些。
    许星河眨了眨眼:别这样, 我刚想要谢谢你来着。
    凌长风微微侧目: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我出来啊。许星河低头掰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死在异国他乡了,结果一觉醒来又回到了星浮城,感觉活着真好。
    说完,在凌长风复杂莫测的目光中,重新拿起勺子,不声不响地吃完了剩下的半碗营养剂。
    然后小声道:这次真的饱了。
    凌长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软成了一团。
    仿佛看到眼前的小刺猬收起了带刺儿的外衣,对着自己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酝酿了一路的话似乎就此有了宣泄口。
    凌长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有话想跟你说
    那几个绑匪怎么样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交错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凌长风微微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道。
    傍晚的彩霞漫布天际,落日余辉透过玻璃窗,如梦似幻地洒在二人身上。
    这么美好又浪漫的景色下,原本该做一些美好又浪漫的事,说些美好又浪漫的话。
    在这种时候聊什么绑匪,就好比花前月下突然飞来了一只苍蝇,实在煞风景。
    然而,当凌长风抬眼,对上许星河坚定决绝又隐含担忧的目光,那句这个话题我们晚点再聊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他的小配偶作为这件事的第一受害者,需要一个交待。
    凌长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妥协:在机场的三个绑匪,当场击毙了一个,生擒了两个。审问下来,说是我的某个老对头派来的但我觉得他们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他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由于涉及一些机密,凌长风没有把话说全。他所谓的某个老对头,是首都星原本的司令员巴伦艾维斯上将。
    十一个月以前,随着边境战场大捷,凌长风正式回到首都星,艾维斯上将也因此面临着要交权的选择。可他做地头蛇太久了,并不想就此交权。
    在经历了几次明里暗里的斗争过后,凌长风仍然以铁腕给首都星军防来了个大换血,而艾维斯上将似乎也就此忍气吞声地蛰伏下来。他毕竟身居那样的高位多年,抓不到他太过明显的错处,凌长风也不能随便找个借口就将他强行调离首都星。
    几方势力就此达成了诡异的平衡局面,已经相安无事了有一段时间。
    在得知许星河失联以后,凌长风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但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实在不符合艾维斯上将一贯小心谨慎的作风,何况被生擒的那两名绑匪那么快就招供了,仿佛一早就准备好了供词一样。
    许星河问: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凌长风道:这要归功于你坚持不懈地发出求救讯号。安全局的人在Z-98国道旁发现了疑似绑匪的弃车,然后立刻在方圆两百公里内展开全面搜索,调取周边监控影像。然后就收到了来自五十公里外吉尔斯机场发来的可疑报告。在机场发现你在求救的那个小伙子,我把他调入了我的亲卫队。
    许星河点点头:那我等出院后可得当面去谢谢他。
    凌长风抿了抿嘴:他基础比较差,还需要一些系统的训练,你大概再过三个月才能看到他。
    许星河继续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皱着眉头问:顾奈还没有抓住吗?
    凌长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或许知道得更多,但他目前仍然在逃。我已经发布了一级通缉令,对他进行全球通缉。安排他进入方舟的那个人事部副总经理,昨天刚刚被人发现死在了尼斯城的郊外。
    许星河沉默了,顾奈还没有被抓到,这让他总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凌长风看着他拧在一起的手,突然道:别怕,我在这里,再也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掳走了。
    许星河一愣,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深邃又沉静的异瞳。
    凌长风这个人,即便没有强大的信息素傍身,也总能给人以一种安全感。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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