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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植树节?塞希图斯对巫师提出的一切话题都感兴趣:种树吗?这也能成为一个节日?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片光秃秃的景色种树能成为一个节日,必然是因为种树很重要,所以地球上的树一定很少,树很少,水自然就不多,啧啧,看来地球也没有多好。他这里树这么多,巫师一定很喜欢。
    心里这样想,不过嘴上不说,那我们也种树吧,过节。
    谢依:
    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并不是真的想要去种树,就算在地球上,他也从来没有在植树节种过树的,原因很简单,植树节不放假。
    不过解释也麻烦,种树就种树。
    塞希图斯找了两颗樱桃核,在花园里挖了两个坑,把樱桃核扔了进去。
    他选定的地盘是花园的正中心,那里种着一大片漂亮名贵的玫瑰花,塞希图斯把占据了土壤的玫瑰连根拔起,随便就扔了,腾出空间来种树。
    塞希图斯兰洛克。
    怎么了?
    巫师一不高兴,就会叫他的全名,因为现在没有什么塞希图斯和兰洛克之分了,他们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塞希图斯兰洛克。
    唉,没什么。
    谢依走过去,塞希图斯的白色丝绸手套已经沾了土,很脏,点点的红色从手掌里渗透出来,白色的手套像是长了痘一样,左一点红,右一点红。
    玫瑰花的根茎上有刺,塞希图斯却直接动手去拔了。
    手套脱了。巫师命令道。
    统治着一整片大陆的君主俯首帖耳,照做。
    塞希图斯的掌心里嵌着花刺,巫师用巫术拔了,又往上面倒了点治愈药水,你这是自找苦吃,跟你待在一块简直是活受罪。
    巫师咕哝着,把一整瓶治愈药水都倒在塞希图斯的手掌上。
    塞希图斯没说话,他表现地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樱桃核埋在土里,看不见。不过四周的玫瑰花都被拔了,一片光秃秃的很难看,谢依想了想,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植物催长药水,倒在埋着樱桃核的土地上,种子开始迅速的抽芽,生长,很快就长成了两株挺拔的小树。
    塞希图斯种植技术不行,两个种子埋在同一个坑里,现在它们缠绕着生长,看上去有点怪。
    我可以吃到自己种的樱桃了。
    塞希图斯说。
    谢依:你真厉害。
    两个人回到桌边坐下,巫师勒令君王去洗手,否则不许碰茶杯。
    春光像烤炉里的火,把一切都晒的松松软软,好像刚出炉的面包那样甜蜜,塞希图斯洗完手,回到谢依面前坐下,晚上留下过夜么?
    不了。巫师拒绝:我回去有事。
    大猫被巫师捡到的时候就已经不小,几年过去之后寿终正寝,塞希图斯得到巫师允许,在大猫马上就要咽气的时候送了一程,动作快速利落,没有让大猫感到一点痛苦。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他把一部分意识转移到了大猫的身躯里,自己承受了,感觉还不错,的确没有一点痛苦。
    所以他不能再知道巫师在巫师塔里做些什么了。
    又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谢依越来越经常在塞希图斯面前提起地球,经过仔细观察,对方情绪稳定,应该接受良好。
    他有想过要不要把塞希图斯带回地球,然而也只是想想。
    在这里,塞希图斯是君主,统治一切,高高在上,到了地球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不仅是个黑户,还得把自己已经形成的三观硬生生地嵌套在地球的规则里,他会疼得鲜血淋漓。
    到了地球之后,塞希图斯学会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用处,让他去工作吗?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去替人打工?或者让塞希图斯去创业?他可是最看不起商人了。
    还是让他留在家里?谢依很愿意养着塞希图斯,但塞希图斯必定会感到失落,何况谢依也不是什么非常有钱的富翁,他没法为塞希图斯提供顶尖的奢侈生活。
    你让一个住惯了奢华王宫的君王去和谢依一起住一个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小套间?
    让他吃外卖?把他留在家里让他做家务?
    这太人渣了,谢依做不到。
    他清楚他提出来之后,塞希图斯会很愿意和他一起走,但是他不愿意。
    只考虑自己的感受,那当然是把塞希图斯带走了好,不过谢依做不出这种事。
    可是他却是想要回家的。
    在告别这个关卡上,他卡了很久,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狠下决心,写了一封告别信。
    他走了,留下的这具躯体刚好可以让塞希图斯补全最后的灵魂碎片。
    没关系的,他告诉自己,塞希图斯已经改变了很多,或许只是会有点失落,然后就挥别这个朋友,自己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塞希图斯接到告别信的时候,是星期六。
    他最期盼的一个日子。
    他准备好了精心烘焙的糕点,等着巫师来相见。
    然后一个女巫骑着扫帚过来,也不说话,只给了他一封信,旋即就像一阵旋风一样骑着扫把飞走了。
    塞希图斯拿着信,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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