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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这个姿势能让他的头疼平息,使他不必花费精力压抑颅腔中的剧痛。
    又过了一会,他率先开口:既然您不愿意说,那么请让我自己猜测一番,好吗?如果您能在我的猜测过程中给点提示,我就再感激不过了。
    谢依没有理他。
    让我们回到事情的开始,半年以前,您,这么一位强大的巫师,来到了达奇王国。
    塞希图斯微笑,慢条斯理的分析:但是,达奇王国是一个偏远的小国家,既不够繁华,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可供巫师们追求。我不是要妄自菲薄,但这就是事实。
    可既然如此,一位巫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地处偏远,资源稀少,唯一的好处就是躲避人烟,也许有弱小的巫师会来这里躲藏,但很明显,您并不是。
    我从祭司那里得知,您来此是为了一个预言。
    塞希图斯说到这里,还假惺惺的道了个歉:我不是想要窥探您的隐私,我是无意间得知的。
    至于那个无意究竟有多无意,他就没有仔细讲了。
    现在我们来到预言这里,您在这里只与王后和我经常接触,所以预言中涉及到的人一定就在我和王后之间。王后几天前因故不得不离开这里,您没有帮助她留下,也没有跟随她一同离开,而是就这么放她离去了,所以,预言中牵扯到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塞希图斯继续说,预言的内容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预言一定涉及了两个人,一个人是您,另一个人就是我。
    无疑,这个预言的内容对您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您身为一个强大的巫师,不可能在我的国家一待就是半年。那么,让我来回想一下您对我的态度。
    拿我试药,显然是厌恶我。但在过程中又稍有控制,并没有让我失去生命,也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破坏,您厌恶我,说明在预言中我充当的角色让您不满意,可是您又注意着没有杀死我,甚至还救了我两次。
    说到这里,塞希图斯柔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一秒,又或者是过了一世纪,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焦味跟着风卷进房间里。
    塞希图斯的声音就在这时和火焰的气息一同响起,幽幽的,仿佛潜伏在灰烬下的闷火,是一种带着安全迷惑的危险。
    他轻声细语,一字一句的问:您为什么救我?
    他的肘壁环着巫师的肩膀,此时收得更紧了,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拂过巫师的耳边。
    为什么呢?他又问。
    谢依能明显感觉到塞希图斯压在他脖颈上的剑刃在收紧,冰冷尖锐的威胁似乎随时能夺走他的生命。
    告诉我吧,嗯?
    塞希图斯声音低沉磁性,温柔缓慢,剑刃却越收越紧,几乎压进谢依的皮肤,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划开那层脆弱的屏障,让红色的鲜血流出来。
    塞希图斯在威胁他,吓唬他,恐吓他。
    谢依知道塞希图斯的目的,但他确实有被吓唬到一点。
    万一塞希图斯不管不顾直接杀了他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谢依也很清楚,塞希图斯越是这样用尽手段威吓他,就越不会轻易杀了他。
    尽管面临着生死危机,但谢依依旧很冷静。
    他顺着塞希图斯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小,现在更是几乎没有,紧紧地贴在一起。
    可惜和旖旎无关,谢依后退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手掌更贴近塞希图斯的腹部,他用力地按下去,同样威胁了回去。
    手掌下的腹部肌肉紧绷坚硬,类似木板或平滑的大理石石面,只有温热的触感昭示着这是一具血肉之躯。
    有点嫉妒。
    谢依甩开这种无聊的想法,集中注意力思考现在的情况。
    塞希图斯直接杀了他的可能性不到十分之一,因为他还不知道预言的内容,心存忌惮,可是等知道之后,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依可以选择和他这么耗下去,他有足够的耐心。
    不过塞希图斯同样不缺乏耐心。
    他们两个这样耗下去是一种非常没有效率的行为。
    再说了,谢依也懒得和塞希图斯耗。
    目前塞希图斯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坚决,他就是想要知道预言是什么。
    谢依不可能主动告知他编出来的预言内容,一是违背人设,二是担心这么离谱的预言让塞希图斯情绪不稳定。
    情绪不稳定了就容易发生意外。
    但一言不发也不行,保持沉默就是默认要和塞希图斯开启一场拉锯赛。
    巫师的忍耐似乎已经耗尽了,塞希图斯感受到怀里的巫师肌肉渐渐更加紧绷,巫师形状姣好的下唇抿紧,眉眼略略浮现出一抹不耐。
    巫师感觉到了威胁,他快要无法忍耐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
    巫师嗤笑一声,缓缓开口:我们按着彼此的命脉,我无法脱身,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巫师的声音阴寒刺骨,塞希图斯却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温和的笑了,他柔声说:亲爱的阁下,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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