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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他所想,龙在这方面一点也没有矜持的意思,大概也不知道矜持与委婉是什么,它带着湫旻所作的这一切,除了想要占有,还是占有。
    绵延不绝的吻自后颈开始,来到耳朵,随后,湫旻感到轻微地刺痛传来,是龙叼住了他的耳垂。
    在想什么?伊撒尔问。
    人类的语言被伊撒尔运用自如,配着他独特的嗓音,让湫旻耳朵发痒。
    伊撒尔湫旻只小声地说,你不要这样。
    身上一重,湫旻被压倒在篝火旁,伊撒尔欺身而上,注视湫旻的脸,不放过他表情里的每一丝变化。
    火焰映着他们的侧脸,将伊撒尔完美的轮廓勾勒,长长的银发垂落在湫旻脸上,有点痒,他忍不住抬手抓住了,下意识道:我不走。
    湫旻有一双很澄澈的眼睛,叫人很容易就能看清他的全部心思。他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很乖巧,好像很好欺负,骨子里却又有难以置信的坚韧。
    伊撒尔稍显满意,唔了一声,便低头贴住湫旻的嘴唇,没有什么温柔可言地,舌尖直接闯进了湫旻的口腔,勾弄,入侵。
    这样的吻非常野蛮,湫旻完全没有准备好,但身体猛地被点燃,很快就被吻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
    不多时,天旋地转地,他又被抱起来,被伊撒尔从后方箍在怀里。
    对方的体形足以将他完全包裹住,冰凉的尖爪毫无停顿地抓住他,他颤抖起来:伊撒尔!伊撒尔!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过分。
    人类在龙的怀里像是任其摆弄的布偶,脆弱、柔软。
    每当在这时,伊撒尔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湫旻的反抗充耳不闻,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强制性地攫取他想要的所有。
    虽然还保持着人形态,但这时的伊撒尔身上已不再有任何人类的影子,只是恶劣的野兽。
    很快,篝火旁便只有缠绵的影子。
    土地被抠出了深深的抓痕。
    夜风刮过凌乱的衣物。
    湫旻扬起脖颈,入目是满天的星河,他抱住伊撒尔的头,手指陷入冰凉的银色发丝,不停地坠落。
    湫旻抱着膝盖,喃喃地开口。
    龙化了原形,正在用舌头清理他的人类,它得凑得非常近,才能听清他都在说些说什么。
    我的龙蛋布偶。湫旻累极,虚脱地产生了不安全感,你弄丢了。
    龙展开龙翼,将他拢在身前,只露出乌黑的头发。
    这夜湫旻睡在龙翼之下,那片龙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
    龙翼亲密地围着他,如藏着稀世的珍宝。
    *
    几天过去,湫旻趴在龙背上,跟随伊撒尔去了很多地方。
    黑石峡谷、苔藓地、绿洲在伊撒尔的带领下,湫旻真正见识了无穷星的辽阔壮丽,明白了人类对于这颗星球来说到底是多么渺小的存在,也见证了真正的孤独。
    这世界太大了。
    有时一整天过去,他们也不会发现有任何生物的踪迹,甚至连龙也不曾有,仿佛在这颗星球上,只有他们两个存在。
    湫旻想,他和伊撒尔在一起尚且如此,如果他两个中,只剩下了其中一个呢?
    灾难日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期间,伊撒尔是否曾经这样独自翱翔于天际,穿过这茫茫的世界,却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落脚点?
    湫旻想象不到,也不敢深想。
    在他梦中那龙的哀嚎一次次地提着着他,那是伊撒尔,是失去了爱人的伊撒尔。
    湫旻的身体防线与心理上的一样,愈发单薄微弱了。
    有一天他们降落在一片奇妙的小岛上。
    这里的海水不同于其它任何地方,竟然是浅蓝色的,沙子也和别处不同,是非常细腻的白沙,美得不可思议。湫旻在岛上走了一圈,在一块山体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凹处。
    这块圆形的凹陷里堆了不少石头,有些像野兽的巢穴,湫旻朝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任何可疑。
    有龙在这里,就算是有野兽大概也吓得跑远了。
    但在他将要离开时,却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去。
    能飞跃海面来到这样的小岛定居的,除了龙,根本没有其它的野兽可以做到。
    只有龙。
    龙性喜水,喜欢居在高处,住在得天独厚的地方,并且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巢穴。
    伊撒尔不会莫名其妙地带他来这里。
    这个巢穴只能是属于伊撒尔的。
    这里是纳哈吗?
    这么久以来,伊撒尔都独自居住在这里吗?
    伊撒尔在海里捉鱼,湫旻找到他时他已经收获颇丰,还用指甲将一条适合人类生吃的鲜嫩的鱼肉划成薄薄的片状,就这样喂给湫旻。
    蓝海白沙,伊撒尔比这景色更加迷人,也很温柔。
    湫旻不舍得拒绝,慢慢地吃完了伊撒尔喂他的每一片鱼肉。
    伊撒尔大概以为他是真的饿了,或是很喜欢这种鱼,喂完以后对他说道:等等,我再去抓。
    说完,吻了湫旻的额头,就要站起来跳入海中。
    湫旻却抓住了他。
    伊撒尔停住动作,垂眸看着湫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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