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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尧点头:下次我找找。
    维克托说:你吃砗磲的肉了吗?
    卓尧:伊撒尔吃了。他说不好吃。
    雪宪弄明白了,这是砗磲珍珠,小龙应该是发现了它,就费了不小的力气把这颗珠子掏了出来。
    它没有忘记他的人类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两头成年龙却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雪宪旁边,披散着湿漉漉的银发,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龙本来就是不穿衣服的,所以龙形态与人形态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但小龙忽然调转头颅,对他们龇牙:呜
    两人吓了一跳,退后两步。
    大概是到了龙族社交距离以外,小龙再无暇去管自己的家人。
    幸好苔米很快走了过来,给两人分别扔了一套衣服,他们才在原地穿上了衣物。
    看来,这在他们之间应该是种常态。
    你慢慢就会习惯了。苔米这样对脸颊有些发红的雪宪说。
    接下来几天,小龙每天都和卓尧、维克托下海捕猎。雪宪观察过他们之间的互动,每次出去和回来,小龙都在飞在前方,卓尧和维克托在后方跟随,不会越距。苔米与盖比都提到过伊撒尔是最强的,这好像是他们族群中的一种默契。
    有一天,雪宪听说雄龙巢穴里的一头暗红色成年雄龙,对伊撒尔发起了挑战。
    伊撒尔已经不是幼龙了,银龙的体型也天生就比成年龙大,就算它还只是一头小龙,体型也与之相当,符合被挑战的资格。小龙欣然接受挑战,并在酣战后取得了胜利。
    山那边的树林没有被烧毁多少,但是被看热闹的龙群踩塌了一大片,还损毁了两栋湖边的建筑。
    站在山这边,对面的惨状也清晰可见。
    雪宪立刻明白了费泽为什么说如果当年他消亡了,一切都会乱掉是什么意思,这些龙天性好斗,又没有天敌,聚集在一起之后无法释放多余精力,就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彼时,雪宪正帮苔米清理仓库。
    他留在这里,但并不游手好闲,有时去费泽那里,有时也来帮苔米做事,或者和盖比一起研究农作物与菜谱。
    谁赢了?苔米头也不回的问。
    伊撒尔。看完热闹的维克托从后方搂着她,当然是伊撒尔。
    苔米转回去,抱着维克托的脖子:我就知道伊撒尔会赢,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把它们都打服,就像他当年对你们那样。
    你这样说我是会不高兴的。维克托亲吻她的嘴唇,事实也不行
    苔米开始回吻。
    两人有些难舍难分,维克托将高挑的苔米抱到桌子上,苔米立刻夹住了他的腰,两人一起朝后方倒去。
    雪宪放下手里整理到一半的东西,面红耳赤地走出了仓库。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他只好迈开步子,朝更远的地方走去。
    这些天这样的情况不少见,连盖比与卓尧也是这样。雪宪知道他们都不是真正的人类,行为当然会有更夸张的地方,但他也明白了些以前没有想过的东西。
    不管是人类也好,银龙也好,爱侣之间必定会做一些亲密的事。
    只有特别喜欢对方,才会想要那么做。
    雪宪想起了伊撒尔的吻,还有自己最近做过的梦,隐约觉得,哪怕他还是觉得那样有哪里不对,但他的潜意识已经叛变,身体也已经坏掉了。
    一想到人形态的伊撒尔,他就感到心慌,无所适从。
    一天傍晚,湖对面的巢穴旁燃起了篝火。
    雪宪与小龙正在树林中玩耍,维克托通知他们一个好消息,龙巢里有一头幼崽刚刚破壳了。
    雪宪骑在小龙背上,和它们一起飞到湖岸。
    苔米、盖比、卓尧以及费泽,都到齐了,在一群龙屿银龙族群的中央,一头棕色的幼崽正摇摇晃晃地甩开身上的最后一块蛋壳。
    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身上几乎没有鳞片,骨刺也只是一些软软的肉疙瘩,看起来像没有毛的小鸡。
    但在它跌倒好几次,最后彻底站起来并试探着发出第一声龙啸时,仍旧让雪宪感到了新生命诞生的神圣。
    周遭的龙都很安静。
    只有它的母亲一头暗红色雌龙,将它舔干净了,然后把它叼回了干燥干净的巢穴中。
    雌龙只生了这一颗蛋。
    它注视着自己的幼崽,绿眼睛中满是慈爱,有与人类一样的母性光辉。
    安顿好幼崽,它匍匐着爬过来,冲费泽发出呜咽声,并俯下了头颅。
    费泽神情温柔,用手抚摸了它的鼻子。
    安妮塔。费泽说,就叫这个名字。
    雌龙昂首啸叫起来。
    紧接着,周遭的龙都一齐啸叫,欢迎幼崽的诞生。
    雪宪被盖比拉了一把,对方还帮他捂住了耳朵。
    篝火熊熊,欢迎仪式结束了。
    但龙群还要进行一些狂欢,它们会转圈,厮打,或者俯冲进湖中。小龙远远地看着雪宪,确认他和盖比一同离开,才加入了那种原始节目。
    雪宪在思考,费泽说暗红色的龙还保有极高的智商和记忆,那么,那头雌龙当然也是一样,他能从它的眼神里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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