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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砾:……
    谭玉书看着刀尖上的果肉,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只是……
    “用手吃的话会染红手指……”
    池砾:……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再剥一个?
    但池砾没问出口,从刀尖上咬走果肉,奇奇怪怪的吃完。
    谭玉书后知后觉——
    哈哈,好像喂猫猫啊~
    不过他家的小老头,脾气特别好,才不会经常冲人使爪子呢。
    ……
    第二天,谭玉书就将那一箱火龙果和火龙果枝条献上。
    并且道:“渡厄高僧游在海上,得奇果一箱,托梦寄之,并授与栽植之术,酬陛下之情。”
    说完将这个火龙果的吃法和种植方法讲给禄安听。
    出来亲自接渡厄高僧礼物的禄安神色不太好,但还是笑得一丝不苟:“有劳谭大人,奴婢这就将此物进献给陛下。”
    说完挥手,让身边的小太监进屋搬。
    正要回去复命时,谭玉书轻轻叫住了他。
    禄安满脸笑容的对着谭玉书躬身,谭玉书自然不敢受这位贵人的礼,跟着矮身,并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塞到他手中。
    “闻掌监素日操劳,积劳成疾,每至病发,痛不可当。谭某偶得一种神药,镇痛的效果非常好,或可缓解一二。只不过此药药性暴烈,只可在疼痛难忍时解一时之疾,掌监当值时可以用一粒,平时切不可过于依赖此药,掌监斟酌使用。”
    禄安面上露出笑容,平时给他行贿的人挺多,但给他送药的,谭玉书还是第一个。
    当年谭玉书做起居舍人的时候,禄安曾经和他有过一些接触。当时就觉得这个小郎君心细如发,体贴人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体贴周到,躬身施礼:“谢谭大人。”
    谭玉书也再次微笑回礼。
    坐进轿子,按谭玉书教的方法打开药瓶,里面是一粒粒小小的白色药片。谭玉书没道理戏耍他或者加害他,所以这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今天短时间难以脱身,实在是太痛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招呼手下找来一杯水,咽下一片。
    过了一会,竟真觉得没那么痛了,禄安忍不住轻松的长舒一口气。
    只不过见效这样快,应该却如谭大人所说,是某种虎狼之药。
    一般人对于献这种虎狼药的人,可能会心存芥蒂,但禄安不会。
    他是个阉人,从小到大感受到最多的就是疼痛。这么多年练下来,不管多疼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忍下去,但能忍不意味着他喜欢这种滋味。
    有时候就想,要是总是这么痛下去,还不如死了清净,这药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下轿子的时候,禄安的步伐已经很轻松了。
    命人将箱子抬上去,亲自将火龙果皮剥好,切成块呈上去。
    嘉明帝举起银箸品尝了一下,这清爽甜蜜的奇异滋味,顿时让他睁大眼睛。
    “果然如渡厄高僧所说,此果滋味妙不可言!”
    嘉明帝龙颜大悦,听闻火龙果在花盆里就可以种后,就将这些枝条分赐各宫,让各宫分养。
    陆美人作为盛宠的嫔妃,分到了三个枝条并一个火龙果。
    传旨的禄安慈眉善目的笑道:“此物多籽,所以陛下得后,立即送与了娘娘,讨个好彩头。别的宫中只有一枝无果,娘娘这是独一份的恩宠。”
    陆美人听了十分高兴,给宫人使了一个眼色,宫人立刻把一小袋金珠塞到禄安手里,禄安也不推辞,微笑收下。
    陆美人叹了口气:“承蒙皇上错爱,只是我这肚子实在不争气,每每想到这,便觉愧对陛下,夜不能寐。”
    禄安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陆美人的担心,因为这陆美人的来历,着实有些传奇。
    京中有一仙师,名为秉辰子,善与人相面批命、风水堪舆,无有不准,所以经常被请进宫来与嘉明帝论法。
    有一日,二人兴起,乔装改扮,微服出巡,没想到竟遇到一对老夫妻当街殴打一女子,旁边一个小孩正在哇哇大哭。
    一问身边的人,才知这女子嫁了两任丈夫,然后两任丈夫都被她克死了,公婆俩恨此女不祥,所以时时打骂。
    秉辰子看了一下这妇人的面相,便大笑道:“谬矣,谬矣,此女子命中有三子,母子皆贵,分明是大贵之相,何有不祥之说?”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不信,如果这个女子真是大贵之相的话,怎么可能克死两个夫君。
    正在打骂的公婆也叉腰嗤笑道:“你这妄人信口雌黄,这贱蹄子要是贵人之命,我就给她从城头磕到城尾!”
    秉辰子亦笃定道:“既然这么说了,若此卦有误,贫道便终生不设一卦。”
    听他们争执,周围看热闹的顿时都开始起哄。
    那女子终于从公婆疾风骤雨般的抽打中起身,暗垂珠泪。
    这女子容貌极美,此等狼狈之下,便显出几分梨花带雨之态,惹人生怜。嘉明帝在一旁看着,突然心中一动。
    他在位这么多年,只有一件憾事,就是无子。
    若此女子真的命中注定有三子的话,将她纳进宫,岂不就能带来一个皇子?
    想到这,当场就纳了此女子为妃,也就是如今的陆美人。
    看热闹的一群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一个二嫁妇人,居然转眼成了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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