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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正面回答麦列夫的问题, 四肢因长期佩戴拘束环,遭受电击,隐约作痛。温九一对知觉的敏锐度正在大幅度下降, 手脚产生了被截肢的错觉。
    麦列夫对此并不知晓。
    温九一为痛苦麻木的样子,更加深了他对军雄的偏见。他叩打玻璃窗,敲出声音吸引雄虫的注意力,阿列克已经将一切坦白了。皇蛾,你这辈子都将在试验所和监狱中度过。
    被寄生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温九一十分清楚。
    他不过是从过去的施暴者,转化为受害者罢了。
    哦。温九一捂住脸,他挪动手臂的动作僵硬, 锁链在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关节发出生锈般的声音, 雄虫咬紧牙关,你来只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是。
    温九一不言语。
    他将指缝打开, 余光中瞥见麦列夫被铁丝网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脸。强烈的灯光和拘束环迸射出的电流让视野模糊。
    好陌生。温九一闭上眼睛, 他道:我要见阿列克。
    你认为他在说谎。麦列夫公事公办,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随便。
    温九一相信阿列克。
    与他相比,阿列克背靠圣歌女神裙绡蝶家族,又打开了脑域, 只要潜心锻炼十年左右,必然能够走上高位。
    可温九一又不相信。
    他清楚阿列克打开脑域的消息传出去后, 军部会对他委以重任, 只要雌虫和自己撇干关系,大好前程尽在眼前。十年, 或者二十年, 阿列克还会记得自己, 还能帮自己照顾弟弟温格尔吗?
    温九一觉得不会。
    他将心比心, 认为世上有上进心的雌虫都保持理智的头脑,再不会跟风使舵,也能看清楚现在糟糕的局势:军雄势力正在走在日薄西山的道路上。势力大洗牌,得势者将扶摇直上。
    爱情,不过是刀口舔血生活上的点缀当一个人爬到足够的高位上,目之所及,唾手可得。
    我要见阿列克。
    麦列夫盯着他,你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是。温九一疲倦地说道:被寄生体寄生,还在众目睽睽下暴露。我输定了。你清楚这一点,还来见我,不怕被人说闲话吗?利达老师如果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为什么要一直和他作对?
    麦列夫坐着。
    他的眼睛可怕的睁大。
    你懂什么。麦列夫艰难地开口,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温九一的口腔里充斥苦涩,舌尖破了皮,鲜血涌现出来。他确信战斗上三个麦列夫都打不过一个利达老师,活下来的胜利者却是麦列夫。年轻的军雄脑子乱哄哄,在茫然的线索和他看不透的高层博弈中,他紧紧抓住最后的思绪!
    军部改制是时代浪潮。圣歌女神裙绡蝶崛起的机会就在面前。如果此时让这个家族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他们便不得不保护弟弟温格尔。
    而温九一、不,我已经不是九一。
    我自己,总能找到机会出去。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一辈子。
    手刃卡利是一件漫长而艰难的事。
    温九一不在乎在上面浪费自己的一生。
    他做出这个决定,便要和虫族割席而坐。抛弃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自己过去一切,断绝与朋友与家人等人所有的关系。
    我要见阿列克。温九一道:之后,你能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麦列夫无声地站起来。他像幽灵一样走动,穿过门廊。
    一墙之隔。
    阿列克正在等待第二轮审讯。
    和温九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同,阿列克和倒豆子一般将所有审讯官想要的内容说出来。他显得十分纯粹而简单,所有说出的话都是纸面上已有的内容,唯独审讯官问起一些敏感话题时,画风一转变成雨夜上高速。
    你有一段时间「被死亡」,还开具了死亡证明,这件事情你自己知情吗?
    啊?这个阿列克脸颊通红,你知道那个囚那个禁再那个吗?就是玩一点小小的情趣。
    阿列克。你这样模棱两可,我们很难做笔录。
    好吧。我没想到会这样这段时楠`枫间其实我在一个小黑屋里,穿上各种衣服你们知道角色扮演吧。就是我角色扮演,在各种地方那个部长和我做了很多次啊,这个可以说吗?录音不会播出去吧。
    不一定。审讯官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自己不堪入目的笔录,可以再详细一点吗?
    接下来,阿列克详细到哪一天在哪里,他和温部长如何做,怎么做。两个审讯官听雌虫描述雄虫紧绷的皮肤、结实有韧性的腹肌和凸起的下腹更下侧时,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喘上了粗气。
    好了。审讯官拿捏住自己的职业操守,决定从另外一个地方下手,他第一次越狱后,和你在一起。你们在干什么?
    哦。我们在航空器上。阿列克睁眼说瞎话,在适度的现实基础上进行了艺术创作,还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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