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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气运?
    洛秋眼神微凝,“气运”当然可以算是一种金手指,假如说,沈问天作为《娱乐至尊》这个世界的绝对主角,那么天道加持,身为世界的宠儿,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如鱼得水,步步登高,那也是可以解释的了。
    不过是顷刻之间,洛秋的脑中已经闪过了万千思绪。
    她睁开双眼,看着金子哥开口:
    “我并不知道他从前的名字。”
    “在影视城相识的时候,沈问天已经在宁城,也从没有提及过北城,只说自己孤身来到宁城追求演员梦。”
    听着洛秋的话,曹金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至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洛秋的语调意外的平和,“表里不一,伪君子,真小人,野心勃勃,睚眦必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人渣一个。”
    “一个总是有着好运,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渣。”
    曹金薄唇微抿,脸上甚至有些苍白。
    洛秋抬手倒了一杯茶,看向金子哥。
    她第一次见到曹金如此模样,疲惫,沉重,可通身用充满了坚韧的力量,浑身仿佛蓄势,带着诉说不尽的过往。
    曹金手中握着温热的茶杯,唇瓣微动,连喝了几口茶缓和情绪。
    门外突然响铃,餐到了。
    两人默默等着服务生将饭菜上齐,曹金看着一桌子的菜,脊背靠在椅子上,他闭了闭眼,言语间带着十分难掩的疲惫, “秋妹,我们先吃饭吧。”
    这是一家主打融合菜的私房菜馆,四菜一汤,味道相当不错,只是吃着却有些食不知味,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洛秋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抿了口茶润喉,将碗盘放到一旁,等待着金子哥开口。
    呼叫了服务生撤掉了饭菜,新茶摆上,包间的房门关闭。
    曹金是双臂拄在桌面上,他双手覆住脸,手上青筋隐隐,双肩微耸,声音有些沙哑,
    “我有个亲生妹妹,比我小三岁。”
    “我妹妹叫曹银,和我,童宇,我们三个一起长大。”
    洛秋一脸沉静,眸子微闪。
    她并未发言,继续默默做着一名听众。
    “我今年二十八了。”曹金双手握住了一个茶杯,脸上闪过一丝无声的悲伤。
    “可我家银子,永远留在了十六岁。”
    “银子十六岁生日那天,跟朋友出门玩的路上遭遇车祸,被人推了出去挡车,颅脑损伤成了植物人。”
    “你知道,我一个模特,成天在外跑通告,跑综艺,跑场子,客串,网上黑粉都说我钻进钱眼里了,什么钱都挣,出道即巅峰,一直在走下坡路,趁着还年轻一直捞钱。”
    曹金语气中带了一丝淡嘲。
    “我出道十年,我妹妹在医院植物人治疗了十年。”
    “十年前各项设施不发达,那一个路口没有监控,肇事司机抓到了,但推银子出去的人一身校服,只知道是个男生,不知道是谁。”
    “我和童宇那时候都在宁城打拼,收到消息立刻回北城,就在那路口轮换蹲守一个月找路人,问路人,大海捞针,一点线索都没有。”
    “后来,我们俩终于清醒了一点,不再用笨办法,,开始从银子身边的人找起,能和她一起过生日的男生,肯定是身边人。”
    “青春期的孩子嘛,我也不比她大几岁,自然想到了早恋上去。”
    “可找了学校,找了老师,找了同学,愣是一点影都没有。说银子在学校招猫遛狗的,身边追求的男生可太多了,不能穿个校服就说是学校的男生。”
    “这么多年,就像这个人凭空出现,凭空消失,甚至目击者都已经不记得,问是不是我们记错了,找错了人,当初那小姑娘是自己被撞得,哪有人推?”
    “我和老童也一再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只是同校,或者只是穿了一件校服,又恰好的一起过马路呢?”
    他声线紧绷,洛秋很能想曹金那时候的无助与绝望。
    “那时候很累,,从北城晚上十点的火车硬座做到早上五点到宁城,下了火车看冲到场子就赶通告,脑子里每天想的是医药费,这个场子能多少钱,北城还能联系到什么人帮忙调查......”
    “这些年,我和老童谁也没放弃过。就靠着一口气,吊到现在。”
    曹金眼眶微红,一身疲态,“今年,老童跟我说找到点消息,说是当年,十年前那个时候网络也流行,玩的是贴吧,从茫茫贴吧记录里,找到了讨论银子和那男生的帖子,《高一校花疑似有蓝朋友,有图慎入!》。”
    “好像是银子跟一个男生牵手的照片,因为时间太久,帖子里的照片和很多回复都不见了。”
    “好几百楼的贴吧帖子,我和老童都不可思议,十年前我们也找了网上,岁什么本地论坛贴吧微博小组,寻人启事,收音广播,能动用的手段都动用了,天天在网吧发帖,搜索,找人,号都不知道被弄成打广告的封了多少个,可就是一点消息没有。”
    “可今年,这帖子突然出现了,我和老童回了趟北城去问,我们还保留着银子当年同学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虽然有些联系不到了,但还是找到了几个人。”
    “最重要的是,找到了那个发帖的楼主,是银子以前的隔壁班同学,她说,那个男生好像是个转学生,没转多久又走了,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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