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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厌脸色微红,却依旧皮笑肉不笑,同样威胁道:“你可以试试看,但你一定会后悔的。”
    江遇时倒还算乖巧,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埋怨雪不够大。
    他至今也忘不了小时候被尉迟衍忽悠着躺进了雪里还被立了一块碑的画面,所以每到下雪天他和尉迟衍的友谊都会限时破灭,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雪再大一点,他再找机会动手!
    而就在此时,门被推开。
    宋之礼端着从厨房做好的姜汤,给了他们一人一碗,又问道:“体温都量过了,药都吃了吗?有需要去医务室的吗?”
    夏婉摇了摇头,说:“不用,我们都……阿嚏!都挺好的!”
    宋之礼:“……”
    他抬手摸了摸夏婉的额头,虽然有些微热但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应该也是没烧。
    而夏婉抬起眼睛看向宋之礼。
    她的眼睛圆溜溜的,这样的对视让宋之礼有一瞬间心虚。
    下一秒,宋之礼面不改色地走到了谢厌身边,抬手也摸了摸他额头。
    就像是为了向夏婉证明“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谢厌:“……”
    他没说什么,只觉得好笑地打开了宋之礼的手,然后说:“谢谢关心,我好得很。”
    在宋之礼的监督下,四人都喝了姜汤,身子也慢慢暖和了起来。
    江遇时第一个站了起来,说;“我觉得我好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尉迟衍也立刻起身跟上。
    宋之礼却关上了房门,用身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微笑道:“回去,坐好。”
    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尉迟衍和江遇时的心头,两个人对视一眼,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既然你们的身体都恢复了不少,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刚刚的事情。”宋之礼走到了自己的书架前,从最上方拿出了一把老师上课才会用的巨大的尺子。
    夏婉:“???”
    这是哪一出。
    宋之礼走到了尉迟衍和江遇时面前,道:“你们俩打架的时候撞翻了一袋排球,非但没有和老师道歉,反而拿球继续互相砸对方。排球部所有的损失你们俩赔偿,并且要和老师道歉。”
    尉迟衍和江遇时都不服气,分别指着对方:“不关我的事!是他先拿的!”
    宋之礼举起那把尺子,直接道:“你们俩都去。”
    两人齐刷刷闭嘴。
    然后宋之礼说:“伸手。这把尺子是尉迟爷爷上周送给我的,说如果你们做错了事,我可以用它教育你们。”
    “……哈?”尉迟衍完全无法理解,道:“你演古装剧呢?皇帝御赐的打狗棒?”
    江遇时咬牙切齿:“你想当狗别带上我。”
    当然,最后两个人谁都没有逃掉,分别挨了一尺子,就像小学生一样受惩罚打手心。
    江遇时痛得五官扭曲,而尉迟衍举着那只手叫得也很夸张,让夏婉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这时,宋之礼看向了夏婉和谢厌,又道:“是谁把主任绊倒了,并且摘下了他的假发?”
    夏婉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谢厌,因为这事真和她没关系。
    谢厌双手环胸看着宋之礼,反问道:“阿礼,你连我也舍得打吗?”
    宋之礼看向自己手中的尺子,声音温柔:“让尉迟爷爷亲自来打你,我会更舍不得。”
    谢厌又道:“你不要忘记,我曾经将宝贵的秘密分享给你了。”
    宋之礼却摇头说:“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今天是为了你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夏婉只觉得浑身别扭,甚至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他们俩说话怎么那么奇怪?就像是在打什么哑谜似的,还带着一些莫名的“含情脉脉”。
    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假设,先假设啊。
    如果谢厌喜欢男人,也不一定是喜欢她。
    就比如今天,也可能是谢厌和宋之礼吵架了,她就是个工具人。
    没错。
    夏婉觉得安心了几分,但随即又觉得更不对了。
    她缓缓看向自己身边这些人。
    假设,再次假设,宋之礼和谢厌的感情真的很不一般,那么也就是说她身边的这些朋友都很离谱。
    江遇时和苏启都被她弟弟男扮女装的美貌吸引,而谢厌和宋之礼如果也是真的有那么点问题,那她身边最正常异性——
    夏婉扭头看向尉迟衍,满脸嫌弃,不可能不可能。
    然后她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然而尉迟衍此刻并不知道夏婉在想什么,他和江遇时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谋害什么,随即两人又在同一瞬间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按住了谢厌。
    江遇时喊道:“打他!宋之礼打他!”
    尉迟衍也高呼:“公平!谢厌最喜欢公平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己受了罪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心态吧。
    谢厌见宋之礼态度坚决,再加上身后有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便直接伸出了手。
    手心朝上,尺子落下的声音却比之前那两声更响亮。
    谢厌甩了甩自己的手,神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最后,宋之礼看向了夏婉。
    夏婉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还有我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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