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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北楼琢磨道:“刺激……要不,把周游那个角色给‘献祭’了?”
    万山河第一次在山上救下的村民对他感恩戴德,是他的第一个信徒,也是整个剧本中比较单纯的存在。
    这样一个角色,在人心复杂的环境里也是一种美好的象征。
    再也没什么比美好的东西被破坏掉更能刺激人的了。
    “对,”编剧赞同道,“郑导你看怎么样?行的话我就动笔改了。”
    “改改改,改完发我。”郑北楼挂掉电话,不多时就收到了编剧更改的戏份。
    多了这一段戏,郑北楼确实觉得角色情感变化更完善了些,他和编剧又对细枝末节的地方进行了些小修改,待完成稿子后,郑北楼让助理把新剧本发给对应演员,顺便通知周游,让他来自己这儿一趟。
    ……
    周游这是第二次被郑北楼喊到面前来了。
    上次没怎么注意,郑北楼这次见到周游,发现他好像比以前圆润了点。
    胖倒也说不上,就是脸上终于带了点肉,看上去更容光焕发了。
    这样的状态演来电影中后期的村民刚刚好。
    郑北楼心中满意,把编剧发来的新戏份给周游看了一遍。
    “怎么样,能演吗?”郑北楼问。
    “能!”周游眼睛亮亮的:“郑导,请问我还是和魏先生演吗?”
    看出他格外高兴,郑北楼好奇,“嗯?你也喜欢魏晋?”
    “魏先生很厉害!”周游俨然已是粉丝模样,为了演好这场戏,他大着胆子向郑北楼请教了几处细节部分。
    周游这几天断断续续地观摩了主演们的戏份,学习演技的同时,他对整个剧本有了大概了解,但始终没有看过完整剧本,周游对有些心理活动还不确定。
    没有人会不喜欢好学且勤奋的年轻人,况且郑北楼这会儿看周游还有“锦鲤滤镜”,自然是耐心给周游解了惑。
    “对了,这次有场惨死戏份,你能演不?”郑北楼知道有的人忌讳演这类人物,年轻人还行,接受能力强,但他还是问一下,以防万一,“第一次演的话可能有点别扭,不过演这种戏会加钱,你没问题吧?”
    按剧组规定,群演演下跪、躺尸、淋雨的戏份等都有补贴。
    一听加钱,周游眼睛更亮了,“好的!谢谢郑导,我会好好演的!”
    郑北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加钱的周游好像比得知自己有新戏份时还要高兴。
    不不不,小周看着干干净净光明磊落,怎么会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应该是他眼花了。
    ……
    有了新戏份后,周游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更加频繁地到现场观摩学习主演们的表演,遇上表演精彩的地方,周游私底下还会试着模仿两段。
    拍戏学演技的同时,周游开始把村里的孤寡老人聚在一起,陪老人下棋、聊天,顺便帮老人做做农活什么的。
    村里的留守老人多,独居的不少,老人们日复一日过着孤独且单调的生活,日子相当枯燥。
    像这种留守老人最寂寞了,新闻曾不止一次报道过独居老人死在家中好几天才被发现的事,看了实在令人唏嘘。
    周游刚开始的目的就是把大伙聚在一起,以热闹优先。
    这消息传到了村长那儿,村长听后表示十分支持,并把村里一间早就没人住的空房子拨出来,那房子不大,但院子宽敞,能坐下不少人。
    周游看过房子后,花了半天功夫把里里外外给收拾了个干净,再摆上相熟的老人们送来的旧桌椅板凳,就能喝茶打牌了。
    但光喝茶打牌还是太单调,四坪村的人喜欢听戏,一些老阿姨也能唱几段。
    于是周游和木匠一起搭了个可移动的小舞台,供老阿姨们表演。
    其中一位表演者就是齐三明的老伴,在老伴的威逼下,齐三明贡献出了家里的收音机,用来放戏曲和广场舞音乐。
    周游受到启发,跟人上镇里淘来一套旧音响设备,修好后专门放在活动中心用。
    农忙过后,老人们的空闲时间渐渐多了起来,在周游的宣传下,大伙早上来活动中心跳跳舞,喝茶打牌唠嗑,晚上再听一段戏,既锻炼了身体,又丰富了精神,生活滋润多了,老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明显多了起来。
    紧接着周游开始教着大爷大妈们使用智能手机。
    信息技术进步很快,智能机不贵,不少人都给父母买了新手机,却很少有人教老人怎么用。
    四坪村大多数老人年轻时没什么机会读书,认不得字,更谈不上上网了。
    考虑到老人们娱乐需要,周游主要教的是拍照和播放等功能。
    和周游熟识的龚顺学会了这些操作后,主动提出想学怎么打视频电话。
    老年人孤独,一是因为生活单调,二是思念远在他乡儿女。
    远在千里之外的二人也能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见面,方便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视频聊天的操作虽非常简单,但对于部分老人来说要花很大劲才能记住,这个过程需要不断重复,心思细腻点的老人怕惹孩子们厌烦,忘了几次后索性不再过问。
    这种事在农村屡见不鲜,周游采纳了龚奶奶的建议,教起了老人们如何与人视频。
    冯思明觉得他做的事很有意义,十分支持,于是跟着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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