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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河摇摇头,嘴角浮现丝苦笑,指腹摩挲着施乔儿的脸颊道:“钱塘只是我与母亲安身立命的地方,与我而言亦非故土,至于父亲,此生若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他的。”
    施乔儿想到自己这位公公是经商的,商人又是出了名的“重利轻别离”,加上之前在沈氏墓前,听沈清河说母亲一生都在追逐父亲,便猜测公公在年轻时估计没少亏欠这母子俩,怕说出来又是一笔烂账,干脆不再追问。
    看出沈清河心情沉郁,施乔儿往他身上一贴,笑道:“那就等着那一天吧,这些图纸我看得眼睛酸,改日等学堂休沐,你亲自带我去把这些宅子看一遍可好?”
    沈清河心一化,低头吻她眉眼:“自然依你,你想怎样都依你。”
    感觉这个吻越来越向下,施乔儿连忙将人一推:“你少来!今日不行,我,我身上疼得很,还没好。”
    沈清河哑然失笑,将她揽入怀中轻哄:“耳鬓厮磨罢了,你的身子,我心里有数。”
    施乔儿飞去一记眼刀,红着脸埋怨:“你才没数……”
    三日后,学堂休沐。
    沈清河一早带着施乔儿出门,将选中的几座宅子看了个遍,最终定下了离乌衣巷不远的糖水街的一套。原本施乔儿是想要离国公府近些的,但可能是在沈家待着怪舒服,再回到繁华地段,她怎么着都觉得吵闹。
    归途的马车里,施乔儿头靠在沈清河肩上,幽幽叹口气说:“其实我觉得还是咱们原来的宅子好些,可惜烧成个那般模样,想重新盖都盖不起来了。”
    沈清河握住她的手道:“盖自然是能盖的,只是需要误上不少功夫。你若是想,那就重新盖,盖得和原先一样,反正离糖水街也近,日后两个宅子,想住哪个住哪个。”
    施乔儿噗嗤一笑,抬脸佯装严肃盯着沈清河道:“姓沈的,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什么皇亲贵族,假扮成个教书先生,来到民间体验俗世生活了吧?”
    沈清河一笑,顺着她的话道:“我若说我是,三娘该如何?”
    施乔儿一拍手:“那我赚大了呀,原来我只要一个相公就好了,结果发现我相公又好看又有学识家中还有钱,这不就是旁人常说的那句无心什么,有心什么的?”
    沈清河伸手揽住她肩膀,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施乔儿:“对对对,就是这句!”
    沈清河轻笑,轻抚她肩头道:“那恐怕就要让三娘失望了,我当真只是一名教书先生,和皇亲国戚毫无牵扯,谋不了多大的前程,亦给不了你太多荣耀。”
    施乔儿搂住他的腰不松,美美道:“没关系,你是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你是教书先生,那我就喜欢教书先生。即便你什么都不是……那我也喜欢,谁让你是我的柳成荫呢。”
    他们彼此,都是对方的柳成荫。
    新宅落实后,本是没多久便能搬的,但因中秋佳节将至,大姐沐芳又因身怀有孕归家报喜,夫妇俩便打算起码过了中秋再说。
    就是可怜了施乔儿的耳朵。
    在沈清河白日不在家的功夫里,云姨娘一天起码往施乔儿的小院中跑八回,张嘴闭嘴就是:“要说你们俩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就是一点动静没有呢?大好年纪的,真奇了个怪了。”
    施乔儿白眼一翻,嚼着果仁冷笑一声:“动静?要什么动静?我拿个锣鼓来给您造出点动静行不行?”
    云姨娘伸手照着她脑瓜便是一戳:“行啊小丫头,成亲以后越发伶牙俐齿了,以往听人说不了两句便掉眼泪,现在不哭了,学会顶嘴了?”
    施乔儿扬起下巴,一副得意的小神情:“那是自然,有什么好哭的,我家相公又疼我又护着我,着火了都敢跑进火里去救我,宅子被烧没了就给我买宅子,你呢你呢,你相公给你买宅子吗?”
    云姨娘冷笑一声:“少在你亲娘面前嘚瑟,我就不信这沈清河还能一点缺点挑不出。”
    施乔儿继续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哎呀他哪有什么缺点啊,他除了在外面……”
    施乔儿愣了一愣,眼睛渐渐瞪圆,好像回忆起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当天晚上,下学归来的沈先生便被家中小娘子三堂会审,听她哭哭啼啼地控诉:“你跟我说实话!你外面可还有相好的娘子!我那日给你送饭,看见的女子到底是谁!你快点从实招来!你休想糊弄过去!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日给你送的食盒里放了几个馒头!”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掌声在哪里!苦茶子在哪里!!
    第27章 新婚
    沈清河忆起那天始末, 哭笑不得地将施乔儿脸上泪水擦干,温声道:“所以三娘那天是因为看到我身边有旁的女子,故而生气离去?”
    施乔儿越发委屈, 睫毛上挂着泪珠,别过脸赌气道:“哼, 好意思说呢。”
    沈清河将她抱到榻上,让她坐好, 好声解释说:“你口中的那位女子, 乃是我学生的母亲, 当日里过去,是觉得上学无用, 想让她的孩子辍学回家,帮着家中种田锄地。我就给她找了些有关农事的卷牍, 告诉她, 我的学堂里不仅仅教孩子们熟知圣贤, 还会教他们如何播种基肥,好让庄稼长得更好。”
    施乔儿先是舒展开眉头, 随即又皱起来,别过身子道:“我才不信,她长得甚是显小,一点不像嫁为人妇的样子。况且, 我记得清楚呢, 她根本就没往卷牍上看,一直盯着你的脸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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