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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森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
    时间拉得很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往她心上扎刀子。
    不知过了多久,靳森重新抬起头,打量着她,神色有几分探究。
    他目光平静了然,语调没什么起伏:“当时你坐在摩托上,还比了中指。”
    幕布掀开,藏了一晚上的秘密被轻而易举地揭露。
    怎么办?姜司茵的大脑飞速闪过了成千上万个想法,既然都演到这儿了,那就继续往下编。
    脸皮一旦变厚,姜司茵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她顿时翻脸不认账了:“啊?我对您竖中指了吗?”
    不等靳森开口,姜司茵眼神闪动,笑容浅浅:“那不是中指……”
    姜司茵强颜欢笑,她反应很快,先竖起中指,再伸出大拇指。
    艰难地用中指和大拇指比了一个心。
    “那是我对您比的一颗爱心。”
    爱心就这么孤零零地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靳森什么都没说。
    在她无比期待的眼神里,他轻哂了声。
    姜司茵一急,抓住靳森的衬衫袖口,脱口而出。
    “真的!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这一次,靳森没顺姜司茵的意,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悬殊,他稍微用力,就挣脱了她的手。
    衬衫下,一双手骨节分明,微凸的青筋表明了他的情绪。
    那只小比熊还在地上摇尾巴。
    靳森看了眼比熊犬,漫不经心地说:“走了。”
    连小比熊也没有帮姜司茵,仿佛听懂了话里的冷漠,它看到靳森的背影,屁颠屁颠跟着他跑了。
    姜司茵慌到晕厥,恨不得追上去掏心掏肺地解释。
    她捂住心脏,静静地坐在了床上,根本无法平静,她感觉到很不舒服,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原因。
    那就算了随他去吧。
    度过了胆战心惊的一晚上,姜司茵只想好好睡一觉。
    夜色渐渐深了,杭城的夜晚,像一场流光溢彩的梦,那是都市惯有的喧闹与孤独。
    靳森上了楼,在玄关处换了鞋,将门关紧。
    兴许是他住得不久,回家的时间更少,屋子毫无烟火气。
    客厅吊灯亮着没有温度的光,家里四处开了灯,便连灯光也冷得像冰。
    翻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靳森给温明珍回了电话。
    那边很热闹,在蹦迪的温明珍怕被发现,小心翼翼地躲到卫生间隔间:“喂,表哥。”
    靳森声音冷漠:“人呢?把你的狗带走。”
    “嗯嗯,我马上就到!”温明珍满是惊恐地点头,秒挂了电话,立马丢下小姐妹们赶过来。
    半个小时不到,门铃响了。
    拿起桌上的手机,靳森坐在沙发上,远程遥控开了门。
    咔嚓一声,大门打开。
    温明珍咚咚咚地跑进屋子,脚步轻快,探着小脑袋到处寻找:“小珍妮,妈妈来了。”
    目光锁定白色小比熊,将它抱在怀里,飞快地撸了一把。
    温明珍喷了姜司茵的同款香水,罗意威的奇迹天光。
    两只脚也没闲着,她抱着小珍妮,在屋子里逛了一圈,身上的香水味淡淡地飘进了客厅。
    吊顶的光薄又浅,靳森眼睑微微跳动。
    他没抬眼,气势已经压下。
    窗户分明关得很紧,一时却觉得夜风阴冷。
    温明珍抱着小珍妮顺毛,偷偷看了一眼靳森,心里犯怵,不知道今天又有谁招惹她表哥了。
    无端黑着一张脸,好吓人。
    靳森低头看手机,掀了掀眼皮,问:“看什么?”
    温明珍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对小珍妮轻声说:“哥哥今天好奇怪,我们不理他。”
    空气像是被一句话点燃,熟悉的香水味愈发浓郁。
    靳森皱眉:“香水不好闻,下次别用了。”
    撸狗的手突然停下,温明珍五根手指捏成小拳头,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丧了下来。
    啊啊啊表哥太过分了,连她喷什么香水都要管吗?
    今天晚上的温明珍忽然智商在线,脑子蹦跶出了一个念头。
    她在表哥车上闻到过奇迹天光,就猜到肯定有女人坐过他的车。
    以前从不管她,现在竟然管东管西,怎么想都不对劲。
    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表哥,”温明珍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戳穿,“你好像也挺喜欢这香味的。”
    靳森不着痕迹地睇了她一眼。
    温明珍睁大眼睛,在靳森脸上看到了“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的表情。
    其实刚说完,她就想闭嘴了,在这么昂贵的地板上,她愣是找不到一条能钻进去的缝。
    靳森唇角微抿,眼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他轻嘲:“怎么不说话了?”
    来之前喝了几杯果酒,有些上头,温明珍毫不避讳地抖落真相:“上次我在你车里闻到的就是这款香水。”
    “女士香水,总不能是你自己用的吧?”
    “这款香水挺常见的,我们部门的司茵姐也在用。”温明珍还在絮絮叨叨,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靳森的视线,突然怂了。
    及时停止了她的错误行为。
    不知道哪个字儿不对劲,靳森冷冰冰地看着她。
    吓得她一个激灵,剩下的话都噎住了,头皮开始发麻,紧张到快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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