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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这么想,他这样的男生,他也不是对谁都费尽心机的,他没那么多时间。”她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口中所说的你还不够了解他,应该是真的。”
    姚问眨了眨眼。
    许文曳从小辗转在各个家庭之间,见过的人多,看人眼光也准。
    她说:“他现在几岁啊,才十八岁对吧?他十八岁就自己独立经营一家餐馆和这里最大的一个渔场。那个几乎具有‘垄断’性质的渔场,还是你最近才知道的。他从没向你炫耀他有什么,都是你自己一点点发现的。”
    姚问听得认真,她从来未曾这么清晰地跳出来看过江与时。
    “这表示什么?他够沉得住气。连真正的二世祖,就我身边这个,都还在上学呢。他却一边上学一边赚钱,还把店经营得这么好。你啊,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你目前看到的,只不过是他想给你看的。所以我说,他说你不够了解他,是真的。”
    姚问默然。
    她说的东西太多了,让她一时片刻有点理不清。
    好像涉及到江与时,她就容易乱。
    正巧她说到易欢,她便立刻转开了话题,说:“聊聊你吧,你身边这个二世祖,你不是说挺拽吗,看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提起易欢,许文曳刚才还犀利的声调下落,磨牙道:“他真是让我吃了许多苦头,谁都没让我遭过这样的罪,我现在在还他呢。”
    两人正聊着,姚问收到了一条信息,江与时发来的。
    【江与时】:易欢要投资“时·间”。
    她有些吃惊,把这件事告诉了许文曳。
    许文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易欢也给她发信息了:“他刚跟我说了,他觉得这家店会爆火。”
    “这么仓促就决定投资?不需要几天时间再细致考察考察吗?”
    许文曳像是立刻找到了同盟,拉着她的手说:“是吧?我也觉得他们家做事很草率。但这就是他们这种家庭的做事风格,我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家人都信奉抓紧时机,哪怕赔钱都不愿意错失良机。”
    姚问都想要笑了,前有要投资的韩悦悦,后有要投资的易欢,都是与她年龄相仿的人。感觉周围都是优秀的同龄人,她说:“那要是赔了呢?”
    这让姚问想起了当初姚爱军进行的那项大风险投资。
    许文曳一耸肩:“就赔了呗。他爸爸从小就告诉他,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这段时间,我在他们家真是开眼界了。”
    姚问无语了:“那得多厚的家底才够他造啊。”
    “省内最大的煤矿集团,是他家的。”许文曳说。
    “……”
    姚问:“阿姨这次……这是要往高门嫁啊。”
    周一还要上课,许文曳匆匆来匆匆走,五点多又驱车返回。临走时,易欢已经跟江与时达成了投资合作。
    在众多投资者中,易欢无疑是江与时最喜欢的投资者。他明确表明,不参与管理,原因是懒,他只想收钱。
    这正是江与时最喜欢的一点。
    资金到位后,“时·间”就要选址扩店了。
    这雷厉风行的速度把姚问给惊到了,她坐在小南房的火炕上缓了好半天。晚上八点多,许文曳给她打电话,说是安全到家了。
    与此同时,万赋予也发微信视频,说落地机场了。
    紧跟着,学委邀请她进班群。
    姚问想了想,同意了邀请。
    她进群后,同学们各种发表情庆贺。老班私聊她,说:“班长,你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你找我。生活上有什么想聊的,也可以找我。”
    姚问应了一声。
    她心里知道,老班带了她两年,是最害怕她走了下坡路的那个人。这次班干团队集体请假,平日里最是看重学习的老班二话不说就准假了。
    在她煎熬的时候,这么多人都在积极帮助她,她必须不能让他们失望。
    想到这里,姚问私聊学委:“别为了我跟姚圆吵了,气坏自己不划算。”
    学委回复得很快:“以后她只要不犯我,我就听你的话不搭理她,一切看她表现。”
    姚问只能做到这里。
    第67章 壳子
    从选址准备扩店后,江与时眼见越发忙了。以前还能在教室里上个安稳课,现在隔三差五请假。
    但再忙,他晚上都会来接姚问。
    姚问几次说了不用来接了,他嘴上应着,可晚上还是会等在教学楼下,雨雪无阻。
    姚问虽然私心里不想让他这么累,希望他能有时间歇一歇,可每次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探头寻找他的车。
    等她在老地方瞧见他的车,她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而江与时,透过车窗瞧见她明艳的笑颜,见她自教学楼耀眼光辉的灯光里朝他走来,他疲累一天的困乏好像奇迹般地消失了。
    等他自己发觉时,他的嘴角都是上扬着的。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住眉心,心底不由喟叹:真想让她永远留在这里,就留在他的身边。
    一场雨夹雪之后,气温陡转急下,学生们迎来了寒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试。
    成绩出来后,骆轻舟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姚问稳稳地坐在全校第一的宝座上,第二名蒋煜依旧与她拉开了好大一截差距。现在别说全校学生了,任课老师们都在看见姚问后说:“啊,那个就是姚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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