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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余宴川皱住眉头。
    于小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筋,把长发扎起来:“我只知道他有去过,其余的都不了解了。你要是想打听,可以去问他的工作助理。”
    余宴川反复咀嚼着这个答案,低声说:“不用,多谢。”
    余长羽去了母亲家。
    母亲和余兴海分居已久,独自住在安城南的小独院,两人素日里没有往来。
    余长羽从大学毕业后就搬出去自己住,即便家人团聚也是齐聚在余兴海所居的别墅,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去过母亲那边了。
    事出反常,余长羽一回国就去了母亲住处,只怕家里这回出的事不算小。
    他端起茶杯,心里盘算着要怎样不动声色地参与进去搅一搅浑水。
    “哦对了,我还知道他跟谭家那个小少爷见了一面,就是昨天。”于小姐打了个响指,“你认识的吧,谭栩,听说是你朋友。他没跟你说吗?”
    余宴川猛地被茶水呛了一口。
    第15章 改变
    谭栩的好胜心体现在了毫无用处的地方,比如他和余长羽见过面这件事,跟余宴川面对面的时候偏不说,非得等着他兜兜转转从别人口中得知。
    和于小姐的会面以愉快的八卦告终,他绘声绘色地重现了一遍酒吧群殴的现场,于小姐听得心满意足,临别前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于小姐坐进车里,落下车窗对着他扬唇一笑:“认识的那帮人都太没劲,好不容易遇上个有趣的。你有什么好兄弟记得介绍给姐姐。”
    “没问题。”余宴川后退半步,拍拍车顶,“走了,路上慢点。”
    他看着车子汇入车流远去,这才掏出一根烟来,脑子里浮现了何明天的脸。
    好兄弟还是别了。
    他愤愤咬着烟,直接开车回了海景公寓。
    业委会这两天在吵停车位问题,其实余宴川觉得有了停车位也不见得能有多省心,这个车库仿佛是拿来停儿童车的。
    他把方向盘打出了火,费了半天劲才成功停进逼仄的停车位里,开车门都要小心点不能碰到两侧花坛。
    站在楼下就看见家里亮着灯,谭栩果然是料事如神,就猜到他会赶回家来算账,这是特地从宿舍赶回来蹲他了。
    那几盏灯亮得耀武扬威,余宴川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的烟灰缸里,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才进去。
    他掏出钥匙时,三楼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303房打开了门。
    余宴川拿起放在墙根的杀虫剂,准备朝周围猛喷一通再开门,余光看到楼上走下来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外。
    胸肌快要突破跨栏背心了,余宴川瞥了一眼,决定等他走了再喷。
    但老外一双浅色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走到二楼时问道:“Mr.Tan?”
    余宴川张了张嘴,终于想起来他和303结过怨,当初没少在业主群里使用国粹。
    他把钥匙拔出来,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谭栩从里面打开了门。
    余宴川立刻指着他:“He。”
    他本想头也不回地走进屋,但看这位老外实在是身形魁梧,万一是来找茬的,谭栩一个人可能还真招架不住他。
    但老外很友善地笑了笑,张口就是一长串外语。
    “你能speak Chinese吗?”余宴川没忍住问。
    “他说上个月很抱歉经常晚上打扰你,他女儿年纪小时差倒不过来,有时候半夜会饿。想登门致歉几次,家里都没人。”谭栩叹了口气。
    在学校听听力,回家还得听听力。
    余宴川撑着门框:“豆浆喝多了胃胀气。”
    谭栩“啧”一声,一胳膊把他扒进屋里,自己挡在门前,挂上那副对外标志微笑和老外交涉了几句。
    中午用完还没洗的铁锅泡在水池里,余宴川撸起袖子走过去,打开水龙头。
    谭栩和老外攀谈得还挺开心,余宴川很少有机会见到谭栩展现他优秀的社交能力,毕竟平时独处时他都不屑于装样子。
    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恶劣面的人了。
    老外被他聊得心花怒放,走的时候笑声响亮。
    余宴川听到他关上了门,才敲了敲锅沿:“铁锅别泡水,时间长不刷就锈了。”
    “哦。”谭栩躺回到沙发上,“我以为你是回来兴师问罪的。”
    “我是该问。”他把锅放回碗柜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你昨天去见我哥了?”
    “是你哥找的我。”谭栩说。
    余宴川走到沙发前,垂眼看着他:“都瞒着我?”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谭栩扫了眼桌子上没收起来的碘伏,“一见面就在派出所门口,你还有心情听我说这个?”
    “他问你什么了?”余宴川俯身,两手撑在他的耳边。
    距离猛然拉进,他挡住吊顶灯洒下来的光,将谭栩罩在一片阴影中。
    谭栩闭口不答,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抬起手。
    余宴川立刻站直身躲开。
    “他问我林予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谭栩没能碰到他,手垂下来搭在沙发沿上,他转了转头。
    余长羽找谭栩是因为林予。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外,细想又有迹可循,显而易见,林予和他之间的纠葛肯定远比他所知道的要深,而且波及范围很广,甚至都惊动了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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