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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听到赞美他品行的告白,他才终于感受到被当作人来尊重的喜悦,不由得抱住这善良的姑娘,和她一同哭泣。
    “你是清白人,若嫁给我这下作人,可能会终生受人白眼耻笑。”
    “这些我都经历过,我不怕。你一点都不下作,心地比大部分人都清白。”
    “你确定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我还确定除了爵爷,只有你不会辜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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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任理解如起死回生的药方,让沉疴中的病人有勇气期待明日的朝阳。
    两株在冰雪荒原中绽放的红梅,终会被彼此坚韧不拔的品格深深吸引,一起迎霜傲雪向阳而生。
    作者有话说:
    每次看历史书时最大的感受就是“共产党万岁”,社会主义制度真是对劳苦大众最善意的制度了,权贵富豪统治下的底层平民不要说人权,很多连生存权都无法保证,活得像牲畜。
    我写小说喜欢描写底层小老百姓的真善美,抨击权贵的腐朽恶毒。比如《真命接班人》里虽然帅宁是女主,但也是我被讽刺批判的对象,出身贫寒自强不息的女配叶茹薇才是受歌颂的正面人物。
    现在帝王将相富豪精英成为文艺作品的主角已经是潮流,为迎合市场我这个小作者也不能免俗的跟风,但我依然会把赞美献给出身贫贱的小人物,讽刺批判留给权贵。升斗小民的经历让我不会跟权贵共情,更不能背叛自身阶级去吹捧压迫者。
    领袖那句话说得好‘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英雄的人民创造英雄的历史’,中华民族的传统精神从来不是所谓的‘贵族精神’,而是“君子精神”。
    孔子说一个真正有学问,以天下国家为己任的君子,只忧道之不行,不考虑生活的问题;比如耕种田地,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只忧虑自己的为人,并不担心是否贫穷。
    君子之路道阻且长,我们可能难以达到,但请对其保持向往。
    第一百五十七章
    瞿宝胜被贬官流放,仍惦记着找柳竹秋要儿子,去大兴县衙状告她绑架良民。
    他前脚报官,后脚儿子们便回家了。
    今晨他们被人捆住手脚蒙住眼睛扔在城墙根下,相互搀扶着到家。
    才几天功夫,三个白白胖胖的壮丁都面如菜色,形如痨病鬼一般,自称是在那庄园被一群女妖精淘空了身子。
    瞿家人试着照他们说的方位搜寻,三人都忘记具体路径,正是“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①”,即便找着了,他们自愿留下宿娼赌博,官府也不便追究罪责。
    柳竹秋不跟瞿宝胜客气,反告他诬陷勋爵。
    大兴县令会来事,帮忠勇伯痛打落水狗,先上书吏部请革瞿宝胜的官职,按律判处他全家流放南丹卫充军,家产抄没,一半赔给被诬者,一半充公。
    瞿宝胜对庆德帝来说已是弃子,奏章呈上来他看也不看便扔给张选志。
    张选志也不跟唐振奇打招呼,大笔挥出“照准”二字,直接拿去请他盖章。
    唐振奇明白瞿宝胜开罪了皇帝乃有此败,不敢再摸老虎屁股,老老实实取出玉玺加盖。
    瞿宝胜和三个儿子次日起解离京,瞿少爷们已是空架子,经不起押解途中的挫磨,半路上相继病亡,瞿宝胜最终应了“断子绝孙”的下场,凄苦地去那蛮荒烟瘴之地了此残生。
    朱昀曦估计阉党暂时不敢再搞大动作了,为柳竹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日常的操心事一点没少。
    四月二十五这天窦嫔临盆,产下一对双胞胎龙孙。
    连生三子,这样的媳妇放到民间都能横着走,在皇家那叫一个功劳赫赫。
    她娘家又是新晋的勋戚,哥哥既封将军又封侯,坐镇辽东边防,万里江山都得靠他顶一角。在这炙手可热的权势支撑下,窦家便不甘心让女儿屈居侧室了。
    有大臣陆续上书请奏废黜冯如月的妃位,改立窦嫔为太子妃,让皇长孙成为嫡长子,将来可名正言顺承袭国祚。
    皇帝父子都不乐意,却不能公开反对,以防寒了窦家的心,先将奏书留中不发,以求拖延。
    朱昀曦知道这种时候他的态度会影响人们对局势的判断,因此尽力在冯如月和窦嫔之间维持平衡,两边都不额外宠幸,也不冷落慢待。
    这日他带冯如月去探望窦嫔和孩子们。窦嫔还没出月子,朱昀曦慰问一番,和冯如月到外间逗弄三个儿子。
    皇长孙已一岁半,正在咿呀学语。
    朱昀曦很疼他,每次来都爱不释手抱着。今天也搂着他教说话,庆德帝已为长孙赐名,但朱昀曦还是习惯叫他的小名:“丑奴”。
    当初窦嫔请他给儿子取小名,他见小家伙长得太丑,带着嫌弃随口诌了这么个名儿。后来朝夕看视养出感情,不嫌儿子丑了,却因叫顺了口,沿用至今。
    此时他一口一个“丑奴”叫得欢,旁人都嘻嘻哈哈,一派和乐,却惹恼了躺在里间的窦嫔。
    她突然火冒三丈地光脚下地,跑出来当众从太子怀里抱走长子,闷声不响地返回里间。
    这行为大出格,大不敬,众人惊愕,朱昀曦也懵了。
    冯如月忙跟进去,好言询问:“太子嫔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对殿下失礼?”
    窦嫔狠狠瞪她一眼:“好端端?娘娘就坐在一旁,难道没听见殿下不停叫皇长孙‘丑奴’?臣妾早想说了,世上哪有做父亲的成天这么羞辱儿子?皇长孙如今年幼听不懂就算了,日后长大懂事了知道他爹这么贬损他,心里该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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