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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母千临颖原来的目的是给女儿千玉颂招赘,但她又担心赘婿会伤害威胁到她的女儿,故而邪崇找上了她。莲央说着,单手解开苏棠梨勾在他腕上青玉的发丝,我体质特殊,受邪祟影响会更大。
    苏棠梨有些别扭地缩了缩。莲央脑袋上的雀头色发羽轻轻扑棱一下。她叹气,嘟囔道:怎么感觉你这么娇呢。
    胸膛上的伤口仍然在往下渗血,落在地上,嘀嗒一声。
    好吧,我说错了,当我没说。苏棠梨扶起莲央的肩,浅色的眼眸一轮明月一般。
    莲央眼见着明月往他跟前凑了凑,眼尾曳长,偏圆的眸子正经起来的时候静影沉璧:你失血过多,得赶紧把上衫穿好,不然到时候寒气入体,身体会着凉,严重点的话还会会拉肚子。
    噗。莲央眼眸弯弯如月牙,只有狸狸会这么说。
    ?苏棠梨眨眨眼。
    她不太理解,但是她反手给莲央胸膛倒了一瓶创伤灵药。
    莲央拢好上衫,系好腰带,青兰色的花袖和绒绒的云边衬得他几分乖觉来。只是由于刚刚被邪崇侵蚀了心智,现在有些虚弱。
    我刚到这间宴席的时候,见到了千临颖,她想在我们之间找到她钟意的赘婿。邪祟跟她说,他们能帮忙筛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邪祟口中最合适人选?那岂不是就是能被他们洗脑控制的人选。
    苏棠梨听说过邪祟有一种能控制人心的种子,被种下这些种子的人都会变成他们的傀儡。
    邪祟这种东西特别擅长在人们心中最阴暗的一面滋生,以此来侵蚀仙妖魔三州,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婚宴已经开始了,那赘婿是不是已经要就位了?苏棠梨意识到了不妙。
    这意味着,邪祟开始着手挑选赘婿了。
    莲央弯着的眸子一停,手指在唇前给苏棠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苏棠梨抬头看莲央,见到他唇语道:邪祟傀儡。
    一股阴邪的寒风侵入屋内,屋外传来三长一短的叩门声。从门缝之中,能看到摇曳的灯影,却不见人影。
    苏棠梨紧绷着身子。
    见没有人开门,屋外的叩门声转而变成了指甲抠门,刺耳的滋啦声从门的左上角划拉到右下角。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宴席上,而非婚宴赘婿人选的屋子里。苏棠梨从窗子俯视看下去,方才还空空如也的院子里,如今半漂浮着晃晃悠悠的傀儡。
    他们均是侍从模样,手上提着灯盏,灯盏随着夜风呼啦啦地转动,灯盏尾部的铃铛也跟着一片脆响,像是遇到喜事的欢笑。
    是鬼傀儡。
    并且是金丹前期的鬼傀儡。
    想到这,苏棠梨忍不住咬唇,怎么是个人都比她修为高。啊,不对,这个是傀儡。
    见始终没有人开门,候在门口的傀儡把手中的灯盏一扔,脆弱的灯火经不起这番折腾,虚晃几下便灭了。
    苏棠梨瞳孔一缩。身旁的莲央身体也下意识紧绷,像是绷紧的弦。
    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头弥漫开来。
    不能惊动邪祟。她迅速在屋里扫视一圈,屏风、帷幔、衣匣、房梁
    嘎吱一声,钥匙和锁的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间清晰可闻。
    苏棠梨眼眸颜色逐渐变浅,一轮金色的环在眸中若隐若现蛊惑。
    门开了。
    为首的鬼傀儡看着苏棠梨和莲央,眼中却像是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它只是慢悠悠地拿出纸笔,边落笔边念叨着:一十四,一十四哪里去了呢
    苏棠梨额前渗出汗来。
    一十四一十四
    她要骂人了!干活这么磨蹭,这傀儡生前怕不是给当少爷供着的。
    维持这种大型的幻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这种灵力储备少的要死的筑基菜鸡。
    苏棠梨从收纳袋里摸出秦起之的灵石,以备待会灵力透支的时候好用。
    可恶,她迟早要拿到澧月草。
    她正咬咬牙继续催动蛊惑,身旁忽然感觉到扰动。绘着水扇的屏风忽然阻隔在了她与鬼傀儡之间。
    一十四是去哪里了呢?登记在第几个格子里呢?为首的鬼傀儡还在磨磨蹭蹭。
    生前娇生惯养的傀儡显然连管账都没管过,手里的笔犹犹豫豫。
    你在找我吗?你的册子拿反了。莲央的声音幽幽地在鬼傀儡身后响起。
    屏风后的苏棠梨一愣,顺势停了蛊惑。
    鬼傀儡毕竟只是一个傀儡,他只需要负责接十四号备选赘婿回去,于是他僵僵地哦了一声。
    他把册子倒了回来。
    又意识到不需要册子登记了,便机械道:一十四,夫人找您,还请您随老奴来吧。
    苏棠梨藏在屏风后,注意到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莲央绾上了一圈红色布条,应当是方才打斗时从帷幔上撕下来的。
    上面写着:将计就计。
    愣着做什么,走呀。屏风外能听见莲央的声音,听他对傀儡道,磨蹭。
    苏棠梨指尖凝成一只不起眼的灵蝶。这只灵蝶振了振翅,缓缓地跟上了莲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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