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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榆目光急切,紧张兮兮地说:是重要的东西,我要单独给你,这里人走来走去的,我担心拿出来被人看见。
    栗珵净一头雾水,但看虞榆似是很看重此事,便说:我们去住院部旁边的花园好了,就对面,几步路的功夫。
    很快,栗珵净带虞榆到了花园这里。虞榆停下后转头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人,手哆哆嗦嗦地从棉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迅速递给栗珵净。
    这是什么?栗珵净惊讶。
    这个是赔你镯子的钱。虞榆赶紧解释起来,那个镯子,后来被我收走了,我想去商场退掉,人家非要购物小票,偏偏给虞峄撕了,怎么也退不了,我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收好保管好。大约过了小半年,我转卖给乡下的一个朋友了,因为当时他要娶老婆了,刚好差一只金的镯子,我就卖给他了。
    栗珵净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把镯子卖给他,钱我很快用掉了,我当时真的急着用钱,但你信我,我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虞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那镯子本该是你的,我把它卖了,那得来的钱应该还你。
    栗珵净听明白了,当然不会收,虞榆却不肯退让,一个劲地把钱塞到她手上。
    你就收下吧!虞榆哀求着栗珵净,眼睛陡然闪现一抹泪花,你收下了我心里好受很多啊。这是我欠你的,我今天是来还你的。当然这钱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的,你不要担心,这不是别人的钱,是我自己的。
    栗珵净尽量有条理地和她说道理:这钱怎么也不能算是我的。即便当年我接受了虞峄,也不可能收他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会要求他退回去的。既然虞峄愿意把镯子交给你,你就有处置权,怎么做都可以。你把它卖给需要它的人,得到的钱不是你的就是虞峄的,无论如何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快把钱收好,放回包里。
    虞榆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非要把这个钱还给栗珵净。
    又推了好一会儿,栗珵净无奈之下说:姐,你别为难我了。这钱我怎么也不会收的,要是我收下了,回去后一定会和虞峄解释,到时候不是更多事了吗?还有,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人来人往的肯定有认识我的人,要是被他们误会我在收什么钱,对我真的不太好。
    虞榆一愣,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栗珵净说得有道理,自己还钱给她的这个行为确实很像是画蛇添足,搞不好还真被虞峄知道了。
    栗珵净看她脸上有松动,赶紧让她把钱放回包里。
    虞榆有些木讷地把钱放回包里,然后退后两步,对栗珵净说:你不收钱,我就只好给你鞠躬了,郑重地向你道歉。说完就对栗珵净鞠躬。
    栗珵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说:真的不用。过去的事不重要,现在我和虞峄生活在一起,我觉得开心知足,这样就够了。
    虞榆定睛看着栗珵净,有直觉她不是在撒谎,是真的不再怪她了,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沙哑地一笑,说:我、我当然也希望你和虞峄现在好好的。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栗珵净似无意地向虞峄问起他姐姐的情况,是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虞峄说他姐姐婚后流产了两次,之后被男方提出离婚,一度陷入抑郁,最严重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
    这么可怜。栗珵净听到这里,心里瞬间就难受了,又问,她小时候过得怎么样?
    她想知道虞榆小时候过得幸福吗。
    虞峄说:她是我爸和他前妻生下的,当时奶奶还在,特别不喜欢她,闹着要一个孙子,对她很苛刻。后来我爸和他前妻感情淡了,和平离婚了,我爸坚持养她到大,她就没跟她妈妈走,留在我爸身边。再后来我爸和我妈结婚了,很快有了我,她对我很照顾,烧饭做菜,什么都做,我小时候有两件破了的衣服都是她缝好的。
    长姐如母,在乡下有时候是如此。栗珵净明白。
    我也不喜欢我奶奶的做法。虞峄皱眉,表情颇为无奈,小时候不懂事,不会考虑太多,长大了发现她真的不容易。我打算照顾她一辈子,至少在物质上让她不缺任何东西。
    她现在住在哪里?栗珵净问。
    虞峄说他姐离婚后没分到什么财产,人还惦记着要和前夫复合,于是留在这里不肯回乡下的家。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脑子坏了,坚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她看了一回怎么都不愿再去了,反而是天天跑去前夫的单位找他。虞峄觉得她不能再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给了她一笔足够的钱,让她先添置房产,人先落脚再说其他的。他陪她去看房,最终她选了一个沿河的幽静小区房。看房买房加装修,前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她专注在这件事上,多少也分散了注意力,不再整天去找前夫复合,也走出了两次流产带来的伤痛。
    不料在收到前夫再婚的消息后,虞榆又一次崩溃了,陷入了抑郁和狂躁,之后花了小半年时间才恢复过来,不得已地接受了无法和前夫复婚的事实。
    现在她在一家服装店做兼职,工作不是很忙,生活有规律,情绪比以前稳定很多,但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虞峄说,我让她定时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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