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页

      **
    暑假时间过得很快,祁郡在考驾照和兼职看店里流走,在八月底的时候过了十九岁生日,那场生日聚会办的很大,周潮生顺便把她俩升学宴一块给办了,几乎所有祁郡能认的上脸的朋友都被叫过来一块玩。
    大家都是熟识的同龄人,玩得很开,吃饭,飙车,台球,喝酒,唱歌,夜宵一样不落。
    那晚上祁郡喝了很多,白的啤的混着喝,有被别人灌的,有自己主动喝的,最后站都站不稳,闹着不愿意上车,是被周潮生从酒吧背回来的,这应该是这么大以来闹得最疯的一次。
    橘黄路灯照亮悠长的巷子,点点萤火虫在黑夜里发光,微凉晚风吹得树叶摇摇晃晃,不知那户人家传来一两声狗吠,周潮生像小时候一样背着喝得烂醉的祁郡,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祁郡喝醉后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说不闹腾,但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清,会大喊大叫,会傻笑扑腾,嘴里还时不时唱出一两句歌词。
    周潮生叹了口气,颠颠了背上的祁郡,出声交代:“以后没人在你身边看着可不能喝这么多。”
    祁郡没应她的话,突然安静下来,搂着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在他耳边说了句: “哥,我想他了。”
    我真的好想他,但我不敢说,我只能放任自己喝醉,趁着发酒疯说出来。
    这样一点都不酷,但是我就是想他了,控制不住的那种。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周潮生听得很清楚,他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发酸,说不出一句话,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祁郡没管周潮生有没有回应,打了个酒隔,自言自语:“他之前说要.....要陪我过生.....日的,说要带我去....去蹦极的,他还说他要送给我一个大礼的。”
    “哥,他骗人。”
    “不!” 她突然打住,像醒过来一样,说:“我也是骗人,我...我之前还说要一直在他身边。”
    “我们都是骗子。”
    祁郡的声音慢慢变得哽咽,她哭了。
    周潮生能感受到肩头一阵湿润,明明是大夏天,但她的眼泪就像是凉水一样透过淡薄的布料慢慢冰冻着他的身心。
    他好久没见过祁郡这样了。
    祁郡抹了把眼泪,蹬了蹬腿,说:“算了,过了今晚我就不想他了。”
    周潮生笑了笑,点点头说好。
    他知道的,祁郡说不想那就是真的不想了。
    *
    九月初,开学季。
    孟微和祁郡把头发染回黑色,收拾准备着开学行李,各自乘上前往学校的列车。
    孟微和林风还是结束了这么多年的纠缠不清,海城的阵阵夏风,最终还是吹走了人,也吹散了情。
    火车上的孟微拆开祁郡偷偷塞进她包里的信封,里面装着五千块钱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祁郡的字迹,龙飞凤舞,张扬个性。
    从此以后,山高路远,任你走。海阔天空,任你飞。
    我们都要向前看,往前走,不留恋,别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感谢等待。
    本章最后一句送给诸位。
    第41章
    八年后。
    6月8日深夜,H市京海区东洲路,著名的夜市酒吧一条街。
    正是高考完的日子,一条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年轻人,街头几家酒吧更是火热的不得了,进进出出大多都是脸庞稚嫩却穿搭成熟的弟弟妹妹,自由放纵 ,灯红酒绿无一不是对刚刚解放的毕业生来说最好的天堂。
    酒吧对面的一家烧烤糖水店,老板正吆喝着往烤串上撒孜然,服务员也忙着给客人点单,热闹得很。
    下了夜班的祁郡坐在板凳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点芋圆糖水,时不时往对面几家酒吧扫几眼。
    “诶,郡姐,你还别说这地方看着杂乱,东西还挺好吃。” 坐在她对面的周宁咬了口烤翅,开口称赞。
    祁郡笑了笑,说:“是吧。”
    周宁又问:“你才来两个月不到,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这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京海区是H市最小最差的区,而东洲路是京海区里最上不了台面的路,不过这些年也算是发展的不错,都是遵纪合法经营,但是和H市区里的高级商业街根本没得比。
    祁郡把嘴里的芋圆嚼进肚子里,随口说:“刚来H市的时候,有个朋友带我来玩过。”
    周宁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吃东西。
    祁郡推开喝空的糖水碗,筷子敲了敲桌面,朝周宁点点下巴:“知道为什么今晚带你来吃夜宵吗?”
    “我替你值了两次夜班?” 周宁说。
    祁郡来了两个月就已经以周宁没有夜生活为由叫他帮忙顶了两次夜班,他心里都记着的。
    祁郡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着他,悠悠地开口:“听说过“捡尸”吗?”
    所谓捡尸,就是一些人渣趁着姑娘们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把漂亮姑娘捡回去,条件好点会带去开房,条件差点就直接在路边给你上了。
    而高考结束后,就是这种事情出现的爆发点,畜生们趁着毕业姑娘们不懂事防备低,家里人也不太管着,就守着这时候入手。
    周宁眼睛眨了眨,想了几秒,有点不确定地问:“所以...我们...来截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