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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烨说完又笑起来,还想再说句类似的话,强调一下薛停云如何爱他,词穷了,卡住了。
    向晚困得要死,一头栽倒了,说:“你慢慢讲,我没睡着。”说完就几乎要睡着了。
    王子烨高兴地坐着想了一会儿,放下娃娃站起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自己。
    “妹妹,”他摸着自己的脸,说,“我长得是真不错哈。”
    向晚半梦半醒的,也没有理他。
    他又突然在那里自怨自艾起来:“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向晚:“……”
    但王子烨马上又道:“薛老师也不是楞个肤浅的人。”
    向晚:……什么都让你说完了。
    王子烨又坐回到飘窗垫上,感慨道:“薛停云他楞个有魅力,我何德何能……唉。”
    向晚受不了了,起身直勾勾看着哥哥,道:“我跟你讲个事情,听完你就走撒,不要影响我睡觉,好不好?”
    王子烨以为她要讲什么娱乐圈八卦,道:“有新瓜吗?来,切。”
    “我冰箱里有个哈密瓜。”向晚道,“你有时候真的是瓜皮,我都没得想到,你竟然昨天才对薛老师讲你爱他吗?我都八百年前就晓得薛锅锅好爱你了。”
    王子烨:“……你要说啥子?”
    向晚道:“去年你在家里躺尸,记不记得?有几天,你赶薛锅锅快走,让他回他家去,你说了好几次,说话越来越难听,我看他真要被你气死。我也晓得,你是不想让他看你当时那个丑样子。我就劝他说,要不先回家住几天,你就交给我来照顾。他没有明确表态,回了房间,我听到他在收拾行李箱,以为他真的要走。”
    王子烨:“……”
    早就已经过去的事,他还听得紧张起来了。
    向晚道:“你在房里睡觉,他出来说,他进去看看你,我担心你对他说话难听,就过去看了看。”
    窗帘拉着,王子烨的房间里光线暗淡,他躺在床上,被子下的身体蜷缩着。
    薛停云站在床边看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慢慢伸出手,并弯下腰。
    “我感觉他应该是想亲你,”向晚道,“我不好意思看了,要悄悄退回去,你又醒了。”
    王子烨一下子记起来了。
    他那段时间总是睡不踏实,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事情,入睡困难,刚一睡着就会做一些很吵闹的怪梦,一天在床上沙发上躺十几个钟头,实际上断断续续也就只睡三四小时。
    有一天,他又刚睡着,梦到许多长着多边形脸、歪嘴斜眼的人在他旁边唱歌跳舞开派对,噔一下醒了。觉得房间里好像有别人。
    他看过去时,薛停云正收回手并直起了身,他以为薛停云是来帮他盖了被子。
    他对薛停云说:“谢谢。”
    薛停云道:“睡吧,有事叫我。”
    为什么记得这么一件事。
    因为在那不久前,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时间概念了,总之是不久前,他刚对薛停云说:“你别住这里了,我一看见你,心里更烦了。”
    薛停云当时正在帮他看新收到的一封违约律师函,没有说话,把看一半的函件装回了信封里,丢在桌上,那里还有十几封。薛停云起身便走了。
    王子烨没看到他收拾东西,但产生了和向晚类似的想法:他可能真要离开了。
    看到薛停云在他面前还没走,他对薛停云说“谢谢”的时候,心酸得差点要哭出来。
    最终薛停云还是留了下来,并在一个月后,暂别了高校和实验室,朝九晚五地到企业去打卡上班。
    后来情况慢慢恢复正常,王子烨也因为当时的恶言,向他道过歉。
    他那时的态度就很不一般,很计较地提出“真这么过意不去,就让我做1”的要求。
    要知道,他俩前面同居一年里,只有27次非常不怎么样的经验。两人都已经不再主动提要做这事,默认没有性生活也能凑合过。或是迟早会分开。
    薛停云这话一说出口,宣告了两人“凑合”期的结束,是正式打开新一页的里程碑。
    “你那个时候,每天躺起像死狗一样,”向晚不想让哥哥再回忆那时的事,换了欢乐轻松的语气,说,“胡子胡子不刮,脸脸不洗,薛锅锅竟然还能想亲你,都已经赌气收拾好要走了嗦,你态度刚有一点好转,他马上就不走了,我真的觉得他好爱你,你真的太瓜了,楞个慢才表白,薛锅锅要啷个办?看上你个呆瓜。”
    王子烨心情十分复杂,说:“我是开口慢,我心里很快,我从一开始就真的好爱他……算了,你不晓得,你睡觉撒,我走了。”
    他走了几分钟后,又给向晚发了个微信红包。
    向晚快睡着了,点开一看:“好多钱!是精神补偿费吗?”
    王子烨:“去买张新床垫,把旧的换了,都睡塌了。”
    合租的房子,向晚觉得凑合睡睡算了。
    “谢谢哥哥。”
    一天过去。
    傍晚,薛停云回到家,明显心情也很好,还在因为昨晚和同居人通了心曲,而感到很快乐。
    他走到两人房门外,王子烨正在打游戏,刚没听到开门动静,这时看到他,把手机一扔,起身出来。
    两人同时伸手圈了对方的腰……别别扭扭的姿势。不管了,先吻了再说。
    吻完了,薛停云眼神仍是热辣,王子烨却非常感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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