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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绍说:“因为你明知故问。”
    这可冤了。
    孟野疑惑地盯着他,嘴微微张着,仔细看可以看见里面绯红湿润的舌尖。庄绍忍不住想把那东西吞下去,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我给你发短信你没理我。”
    年轻气盛就是憋不住半个屁,心里的疑问不说出来能难受死,连他这种沉稳性格都不例外。
    孟野心虚:“我没看见。”
    “我还没说是什么内容你就知道没看见?”
    操了,逻辑思维不如人家缜密。
    “得得得,我承认我看见了行吧?”
    “所以你是故意不回的?”庄绍气恼。
    “算是吧,”孟野低头抠手,“你说你这人真是,有什么话当我面说呗,非得拿手机写论文……”
    “不爱看别看。”
    “你看你看,又急了。”
    这段时间孟野全身都晒黑了。他的头那么低着,衣领上方露出一小截麦色皮肤,像一片自然的阴影,愈发显得巴掌脸有型又精神。而且这次出门之前他没时间理发,刘海长长地垂下来挡住眼睫毛,鼻梁上方因为争执而沁出了一点汗,鼻尖亮亮的很吸引人。
    “你那条消息我是看见了,本来想给你回的,但是老子觉得特冤。”孟野恼人地背过身,“怎么就不那么喜欢你了,你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瞎他妈乱猜什么……”
    “我不那么猜还能怎么猜你告诉我。”
    “当然是猜我特喜欢你啊,要死要活的那种。”孟野越说越激动,捏着拳头手舞足蹈起来,“谁要是敢跟我抢你我就干他,打得他满地叫妈!你得有这份儿自信呐。”
    什么狗屁自信。
    “我没有。”庄绍说,“除非你把心里话全告诉我。”
    “明天比完赛再说吧,”孟野振振有词,“今晚说不完,一大堆话呢。”
    “那你好歹让我安安心。”
    话音刚落庄绍就把人抱起来压到自己腿上。
    孟野惊呼一声,然后嘴巴就被堵住了,仰头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般的狂吻。
    “唔、唔!”
    这要是从台阶上滚下去可会没命!他条件反射揪住庄绍的衣领,庄绍搂着他的腰,上半身完全压在他身上,两边膝盖架着他的身体,嘴唇紧密贴合,连呼吸的气口都没给他留。
    “庄……放开……”
    攥领口的手指收得很紧,手背青筋淡淡浮现,心跳骤然加速。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讨厌?说不完就挑重点说啊,什么都要等明天,明天是玛雅人定下的世界末日啊?
    孟野听不到庄绍心里这些吐槽,以为他又发疯呢,实际庄绍哪是发疯啊,是发狠。他几乎是一下就有了反应,闭紧双眼施展浑身解数讨伐那张惹人烦的嘴,管它说出什么通通不听。
    “放、放——”
    “放你大爷。”他含糊其辞地舔着舌。
    十八岁的俩大小伙在台阶上抱作一团亲来亲去,要搁雁岭那简直不能想象,但这是临江,大城市,外星人来了也不稀奇。再说天都暗了不仔细看谁也不会注意是男是女。
    孟野紧张得直哆嗦,回应就显得比较青涩笨拙了,嘴巴老想闭上,牙齿老磕在一起。庄绍勉强亲了大概三分钟左右把人松开,口腔肌肉酸得要命,气喘吁吁又眼神幽暗地盯着怀里的人:“什么意思,不喜欢我亲你了?”
    这叫什么话!
    孟野嘴唇外面那一圈全是口水,被他盯得脸腾一下烧起来,扭头拿袖子蹭。庄绍扳他肩:“解释。”
    哎,孟野捂住脸:“解释什么啊。”
    “为什么不让我亲。”
    “我要是真不让你刚才在亲鬼啊……”
    “那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怎么就又扯上冷淡了?非得立马脱了裤子让你操才算热情是吧,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孟野烦恼地抓头:“我上网查,有人说大赛之前不能近女色。”
    “我他妈是女色吗?”
    “效果差不多!”
    “差远了!”
    庄绍就差说你他妈硬都没硬,影响哪门子状态?你怎么不说有我的口水加持,明天肯定状态火热呢?
    他转向台阶另一边,孟野戳他:“生气了?”
    又他妈冷暴力。
    孟野在心里长叹一声:“谁不让你亲了啊哥,刚才你不是亲得挺爽的吗?我就是怕我自己太投入,那什么……分心!算了算了,你丫想亲就亲吧,时间尽量控制在五分钟之内,而且不许咬我嘴!刚才都把我咬疼了……他妈的你属狗的吧,还有你那手,不许往——”
    话还没说完又落入魔掌。
    “啰嗦。”庄绍这两个字从喉咙滚出来,然后被舌头卷到孟野嘴里,囫囵地咽下去。
    孟野被亲得血液沸腾,庄绍在喘息的间隙哑声说:“这么久没见我不放心,你不说我也得试试你,试试你变没变心……”
    变什么啊。
    变什么啊?
    孟野冤得直泛酸,可是接吻的感觉太好,想停也停不下来。再说他太想庄绍了,整天做梦都是春梦。
    老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孟野这汪清水一遇见庄绍就变得浑浊,变得没羞没臊,恨不得在台阶上当场把事给办了。谁办谁不知道,谁办谁也不重要,反正都是办。他的每一寸欲望都因庄绍而起,身体直白地告诉庄绍,也告诉他自己,那他妈真不是一点点喜欢,那是疯狂,那是彻底,那是绝不矫情,那是得陇望蜀,那是干柴烈火,那是反反复复直到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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