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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崇州让舒宁和下属先出去了。
    虽然单末还怀着身孕,但只要不伤着肚子就行了,江崇州极少在单末面前克制过自己的欲望,将人弄的奄奄一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正因为次数多了,他才会觉得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在他的眼前,青年如同一颗从石头缝里冒出的杂草,就算被人踩踏至枯萎,也不会危及到生命。
    江崇州道,“单末,你倒是够厉害的,还背着我联系张云戚,他把你弄得舒服了是不是?婊子就是婊子,就算你拿了舒宁的东西,你这辈子也比不上他。”
    刻薄的话从男人好看的唇瓣里说了出来,单末的记性很好,正是因为将过去记得太清处了,所以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对他而言都变得更残忍。
    他都刻意的将那段时间尘封在脑海深处了,只是男人和他隔得太近了,他和过去一般,不敢去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眸,便只好看着男人的唇。
    子虚乌有的罪名再次被加在了他的身上,如同第一晚,男人将他直接判了死刑一般。
    单末的眼眸干涩,他再次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没有乱拿东西。”
    江崇州问,“那这张名片呢?”
    单末沉默了两秒。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表达能力很好的人,当时张云戚把名片丢给了他,让他有事情可以联系对方,但后来他什么也没有做,他甚至觉得奇怪,分明是男人要将他送人,却反倒还质问起他来了。
    江崇州笑了笑,“编不出谎话了。”
    男人从一开始就给下了定论,哪里还会因为他的反驳而质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男人的手掌掐在了他的脖颈,骤然的窒息感让单末如同溺水了一般,伸出手想推开男人。
    大抵是考虑到孩子,男人松开了他,那眸子里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人总要摆清自己的位置,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别以为勾搭上张云戚,他就能送你去学校里念书,你觉得你还能安心当一个学生?不到二十岁,有几个是像你这样出来卖过的,而且还生了孩子?”
    江崇州给他灌输的思想极其现实,又带了些偏颇,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其实偷偷的想过,等存够钱了就给自己赎身。
    他不贪心,也没指望谁还会送他去学校里念书了,甚至连和外人打交道,都生怕和别人靠得太近,脏污了别人的眼,没有学历,他可以做最底层的工作,拿着仅仅能满足基本温饱的工资,他都知足了,可男人连他这种仅存的期望都要打碎,像是他作为一个人活着都不配。
    他只配过被人操纵的人生,当成物品一般,碍眼了就丢在别处,想用了又再次寻回来,不用表达欢喜或忧伤,只用乖乖的配合他的主人就行了。
    可单末,并不想这么活着。
    他时常在深夜里望着窗外亮起的灯火,那是别人的家,千家万户,除了他以外似乎都拥有一个家。
    大抵是人都会畏惧孤独,他时常会想,如果他真正拥有了家人,是不是就不会活的这么痛苦了。
    那时就会有人心疼他了,不用自己熬过来病痛,强行支撑着从抽屉里找到药,嘴里都溢满了苦味,也没有人给他递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他一无所有。
    舒宁稍微受了点冻,男人都会神色紧张的要下属买药过来,可他在东郊那套房子里冻得失了知觉,也只会被男人逼迫着将吃剩的食物塞到肚子里,之后给他找了一间便宜的旅馆。
    男人几乎不会在他的房间里留宿,毕竟这间屋子是给佣人睡的,男人不可能屈尊降贵,所以经常将疼痛给予他之后,就回到二楼宽敞整洁的屋子里陪舒宁睡觉去了,毕竟他们才是情侣。
    身体极度不适,却半响连个动作也没有。
    江崇州从未信过他一次,这次也不例外,让他再次背负上了一个小偷的名号,而且宅子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因为他的出生,他就活该背负上这些子虚乌有的骂名。
    江崇州走之后还好心的吩咐了佣人进来照顾他。
    佣人的态度和往常多了些不同,总有些罪名背负上了一辈子都难以洗掉,佣人见他沉默得很,劝说道,“舒先生人也挺好的,你以后……还是多多注意点吧,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拿了也迟早会被查出来的,你要是缺钱,其实可以直接向江总开口。”
    “……”
    “而且你还怀了江总的孩子,他多少会看在孩子的情面上给你一点好处。”
    “……”
    单末沉默无言。
    他的辩解只会被人当成狡辩,宅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得过舒宁的一些好处,自然也将舒宁当成了最善良的人。
    先前江崇州还打算让他生完孩子后先在宅子里住一段时间,毕竟母乳喂养孩子更健康,留着他确实是有用处,为免这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江崇州提前让助理在外面找住处了,环境比东郊那里好点。
    距离生产不足一个星期了。
    公司里最最近比较忙,江崇州也很少有时间再管他,吩咐了佣人悉心照料。
    舒宁下班的比较早,他回来后就去了单末的房间,问单末孩子该取什么名字。
    江崇州之前说过,孩子的名字要由舒宁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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