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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酥下床走去打开门,见是江以北,身旁还站着个短发女孩。
    没等苏酥说话,女孩就走上前热情地说:“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妈妈特意让我来接你们的,没完成任务的话她就要训我了。”
    苏酥推辞了几句,女孩却很坚持,苏酥只好回房间拿上包跟他们一起下了楼。
    路上女孩跟苏酥说:“我叫杜灵,今年刚大学毕业,听我妈妈说你是小江哥哥的姐姐。”
    苏酥从后视镜看了眼江以北,笑着说:“嗯,是啊。”
    杜灵问:“我妈说你叫酥酥,是哪个字呢?”
    苏酥:“酥糖的酥。”
    杜灵把苏酥的名字理解成了叠字,笑着说:“跟我想的一样呀,这个名字好适合你,又酥又甜的感觉。”
    苏酥心想,小姑娘嘴巴真甜,性格也好。
    杜灵很开朗,聊了几句就主动说起自己现在的工作。
    “姐姐,你对文创产品感兴趣吗?”
    苏酥点点头:“感兴趣,但是我了解的不多,你说的文创产品是不是北京南锣鼓巷,798 或是成都宽窄巷子里卖的那些东西啊,挺文艺的。”
    杜灵说:“也对也不对吧,那些地方的东西已经很趋同了,我们做的是有敦煌元素的。”
    苏酥大概明白了些,笑着说:“听起来很棒。”
    杜灵:“我现在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个卖文创产品的店,我们是把这个当事业做的。”
    到了饭店,苏酥发现来了好多人。
    除了昨晚遇到的宋老爷子和宋阿姨,还有宋阿姨的老公,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菜一道道上来,都是西北风味浓厚的美食。
    苏酥又吃到了美味的手抓羊肉,让人欲罢不能的西北面食。
    她还喜欢上了清炒沙葱,口感有点像韭菜,但是比韭菜更甜更多汁一些。
    苏酥边吃边听大家说话,渐渐了解到很多和江以北有关的事。
    原来江以北的爷爷从前在央美任教,宋老爷子祖籍就是敦煌的,在央美任教过一段时间,和江以北的爷爷成了挚友,后来又回到敦煌,女儿女婿后来也调了回来,两个人都从事历史和文物研究工作。
    两个老爷子在国画和岩画领域各领风骚,名字在美术圈是如雷贯耳的。
    宋阿姨和江以北的爸爸江征小学初中是同班同学,用宋阿姨的话说,那时候学校喜欢江征的女生太多了。
    苏酥淡淡地想:这大概就是虎父无犬子吧……
    宋阿姨还讲了不少江以北和杜灵小时候的事。
    苏酥听他们回忆过去,脑海里渐渐勾画出一个调皮捣蛋又天资聪颖的江以北,唇角不知不觉勾起淡淡的笑意。
    苏酥还发现,宋阿姨似乎在撮合江以北跟杜灵。
    苏酥察觉到自己好像碰到了个大瓜,可以开开心心吃到饱。
    她饶有兴致听着宋阿姨念叨江以北和杜灵小时候订娃娃亲的事,还有小时候杜灵摔坏了爷爷的镇纸,江以北帮她顶缸的事,一家人都在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两个人转眼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只差让两个人当场表明心意了。
    杜灵边吃边乐,到是一点也不害羞。
    江以北也边吃边乐,一点也没避嫌。
    苏酥脸上带着一丝八卦,也时不时笑眯眯地看江以北一眼。
    江以北偶尔对上苏酥笑吟吟的目光,渐渐不乐了。
    宋老爷子问起江老爷子的近况。
    江以北给爷爷拨通视频电话,让两个老人聊了一会儿。
    挂了电话,宋老爷子感慨:“现在通信可真方便,但我还是觉得从前写信好,攒一肚子话,洋洋洒洒写上好几页,日子的痕迹都在信里面,扎扎实实清清楚楚的,不像现在,聊几句废话就拉到了。”
    苏酥听了宋老爷子的话,觉得写信是件很美好的事,可惜她没赶上那个缓慢又浪漫的时代。
    宋老爷子叹口气,笑着打趣说:“有了手机,死都变成一件随便的事了。”
    大家都好奇地问为什么。
    宋老爷子解释说:“就比方我临死前,给老江拨个视频电话过去,告诉他老伙计,我先走一步了。”
    他一摊手,“好了,别的也没啥好说的了,挂了电话他以为我还在,我却已经走了。”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字字珠玑砸在苏酥心里,有点振聋发聩的感觉。
    苏酥忽然好喜欢这个老爷子。
    她能由衷地安静下来听这个爷爷聊天,并且从他的话里汲取到什么。
    这样的情况看似平常,实则少见。
    从前家庭聚餐时,苏酥就很难听进去长辈们在饭桌上讲的话,她一直认为那是自己年少浮躁,现在忽然觉得问题不一定出在自己身上。
    第十九章 你们付出的还少吗?时间,学业,前途,自尊,这几样哪个不比钱贵?
    江以北有点喝多了,回到客栈倒头睡了下来,很快做起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苏酥竟然当起了媒婆,想把他和杜灵撮合在一起。
    江以北嗤笑一声说:“随便你。”
    手里的啤酒杯却被自己捏碎了,鲜血洒了一裤子。
    然后苏酥很不厚道地给他用纸尿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江以北被尿憋醒了,顶着一脑门子起床气放空膀胱,听到有人在敲对面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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