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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姝一愣,【这老头把孩子也丢在老家不管?】
    系统,【那可不是吗,他长子跟着正妻一直在家务农,这妾生了两子一女,倒是一直养在自己身边,考试做官,享受着跟嫡子一样的待遇。】
    我去……
    燕姝简直无语。
    ——果然越标榜什么越缺什么,这老头没半点良心道德,弃供养自己的发妻,甚至是亲生的嫡子都不顾,只搂着美妾在城里享受优越生活,反而还腆着脸嫌青楼恶心?
    啧,先帝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当少傅啊!
    声音传到耳中,宇文澜暗自挑了挑眉。
    ——他其实也早看出,这姓庄的老头人品不怎么样,所以登基之后,就以抚恤其年老为由将其撤下了官位。
    没想到这人竟还有这么一桩子缺德事。
    不过,想来今日他好端端的忽然站出来指责话本子低俗,绝不只是为了露个脸而已。
    思及此,他便特意留意了一下庄老头的方向。
    果然,便听其内心琢磨道,【户部尚书已经换人了,礼部尚书的位子却还空悬,想必是朝廷还没找到人手。这个位子除了我,还有别人能干得了吗?今日多说几句,正好也给太后陛下提个醒,礼部尚书舍我其谁?】
    宇文澜,“……”
    呵,原来是看上了礼部尚书的位子?
    还挺能想的。
    正在此时,他耳边又涌进了太后的声音。
    【这个庄老头,不说话能把自己憋死?讨人嫌的臭东西,下回指定不能再叫太常寺给他下帖子。】
    宇文澜,“……”
    鲜少得见太后如此讨厌一个人,庄老头的愿望落空了。
    然偏在此时,却听此人又与工部尚书陆开河道,“陛下当然爱民如子,但你方才也说,世间士农工商分为几等,这青楼中人正是最为下贱的一等。为什么此人偏要写这些人的故事?想来莫不是成日与这些人厮混在一起?”
    这话一出,席间不少人都是一顿。
    啧啧啧,这老头可是真敢说!
    他难道就没听说过,这位逍遥公子极有可能是受陛下指使,为朝廷反,贪舆论造势的?
    这老头莫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燕姝也在心里啧啧,这老头子先设定一套歪理,再凭着莫须有的猜测给人得出结论,很会给人扣帽子啊!
    不过没关系,反正有皇帝替她顶着,自然也不用她着急。
    果然,就见翰林学士邹墨中开口道,“庄公此言着实有失偏颇了。您又没亲眼所见,岂能轻易断言逍遥公子与青楼之人厮混?这要传出去,只怕人家去官府告你也是告得着的。”
    紧接着,又听工部尚书陆开河也道,“青楼女子哪个是自愿入青楼的?还不是被家中亲人所卖?甚至还有被自己的夫君所卖的,在我看来,那些将她们卖入青楼换钱的人才更加让人不齿。”
    这话一出,宴间一众女眷,包括太后,大长公主,安康县主等等,都对工部尚书另眼相看起来。
    ——这位陆大人难道头脑清醒啊!
    燕姝更加骄傲,看,她的书粉都是如此三观正直头脑开明!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然听陆开河如此一说,姓庄的老头却愈发来了劲头,道,“若她们不愿,完全可以以死抗争啊!若不是她们自甘堕落,又岂会轻易沦为男子的玩物?古往今来,还有那么多节妇为亡夫守节,甚至还有为夫君殉葬者,这么多优秀的女子不提,尚书大人偏要为那些青楼女子说话,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这话一出,没等陆开河说什么,一众女眷顿时就不高兴了。
    安康县主忍不住哼道,“这位老先生还真是会说,蝼蚁尚且偷生,女子们的性命就如此不值钱吗?还‘完全可以以死抗争’?若死那般容易,这世上大概也就不会有什么临阵脱逃,背弃国土的男子了!”
    这话一出,男宾们皆是一顿,原想反驳,却也一时实在无话可说。
    只因县主这话说的没错,错的是这庄老头故意引战啊!
    而燕姝则悄悄瞥向太后及穆夫人。
    果然见其二位面色都不好。
    ——毕竟在这老头的说法里,不为亡夫殉葬,不替亡夫守寡都成了罪过呢。
    啧啧,幸亏她及时将《梅开二度花正浓》的话本子给拿了下来,不然指不定要被这老头批判成什么样呢。
    然而,这老头毫无自知之明,还又继续放出歪理道,“世间自古以来,便是女子依附男子,这个写话本子的却接连两个故事都将男子污蔑成低劣之徒,莫不是故意仇视男子来获取女子们的好感?臣认为 ,此人是在居心叵测。”
    啥玩意儿?
    还故意仇视男子???
    原本没打算生气的燕姝也一时忍不住皱起了眉,恨不得叫人把这老头子给撵出去。
    当然,这话别人也听不下去,邹学士便再度开口道,“庄公此言未免有些太过偏激了,这世上男女皆有品行不端者,人家只不过写一个极其正常的故事,怎么能被你曲解成如此模样?”
    哪晓得庄老头又道,“陛下请看,此就是这低俗话本的危害之处,老朽方才不过提了一句不合适,便有两位朝中重臣来反驳,竟然都是为一个写话本子的说话。足见此人的低俗之念已经渗透到了朝中,陛下一定要加以遏制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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