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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台的那句“我叫不紧张”让苏勉扬的脸红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下去,他泄愤似的从肖琅手心里抓走了全部瓜子。
    一旁的张海超凑了过来,“羊哥牛逼啊,是我眼拙了,看不出来你还有音乐细胞。”
    “那是,”苏勉扬表示认可,“你看不出来的多了。”
    张海超被苏勉扬的厚颜无耻震撼。
    苏勉扬侧头问肖琅,“哥帅吗?”
    对于这种小孩子求表扬的语气肖琅完全没脾气,他笑了笑说,“帅。”
    “没点表示?你这回答不够情真意切啊。”得寸进尺一向是苏勉扬的处事原则。
    肖琅没办法,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段录像,赫然是刚才苏勉扬在台上演奏时的影像,“给你录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苏勉扬没有要求这个人为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肖琅主动帮他记录了在台上风光无两的时刻,好像肖琅一直在关注着他一样。
    苏勉扬的吉他弹完之后,张海超和刘小刀就跑去串班玩了,六班晚会准备得晚,再大的热情也抵不住节目质量确实不高,他们本身节目数量就少,大部分都是唱情歌,差不多在十点左右就结束了晚会。
    姜宇带着值日生处理残局,把拉花彩带清理干净,桌椅都摆放回原位,一群人忙了半天才收拾得差不多。
    今晚耽误的时间长,文科班里男生本来就少,值日生里还有走读生着急回家,苏勉扬干脆包揽下了剩下的扫地倒垃圾工作,反正他是住校生回寝室也方便。
    当班上其他人都走干净之后他才注意到肖琅还站在教室门口,手里还拿着扫把,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是走读生吧我记得?”苏勉扬拿起另外的扫把,“早点回家吧,我一个人弄得完。”
    “嗯,”肖琅应了一声,“时间还早,我陪你。”
    苏勉扬没拒绝。
    偌大一间教室空荡荡的,感情上来说他确实想要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两个人效率也确实比一个人要高太多,更何况肖琅明说了时间还早,再拒绝也显得有些过火。
    两个人一起收拾差不多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苏勉扬坐在自己的课桌上休息,一条腿随意耷拉着,另外一只脚踩在自己的板凳上。
    肖琅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突然听到旁边的人抱起吉他,拨响了一段音节。
    “我给你弹段吉他吧,让你听听哥的水平如何,”苏勉扬说,“正好你还在收拾东西,也不耽误。”
    “刚才晚会不是才听过?”肖琅反问。
    “那不一样,刚才是娱乐大众,”苏勉扬顿了顿又说,“这段只弹给你一个人听。”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头顶的电灯棒晃得有些刺眼,耳旁是带着隔壁班级音响和吵闹的风声,苏勉扬拨弄吉他弦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远比刚才在台上近得多。
    肖琅感觉自己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嗯,”肖琅把原本已经收拾进背包里的书一本本拿了出来重新码放,“正好我还得再收拾一会儿。”
    第25章 讲题
    元旦之后学生们迎接的就是一波接一波的试题轰炸,一天下来全科六套卷子都是基操,周末就更刺激,全天周考附加各科卷子练习,一天完爆一支笔芯是常有的事。
    也正是因为周考的惯例,周一通常被用来讲卷子,对于苏勉扬这样的学生无疑是最好的开小差时间,他在第一节 语文课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下课了。
    苏勉扬把盖到自己身上的十多张卷子推到了一旁,扭过头去看张海超,“不是...我又不写卷子,你直接传过去就行了,搞得跟我驾崩了一样。”
    “万一你在梦里接受到了知识的熏陶呢?退一万步说,它们难道不保暖吗,盖着多舒服。”
    跟苏勉扬同桌的这么久以来,张海超每次都坚持把卷子给苏勉扬留一份。
    也不为别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老师发的卷子多,讲解间隔时间长,难免会有所遗失,这时候就可以从苏勉扬桌兜里抽出来想要的那张。
    苏勉扬心说,我要是想接受知识的熏陶,就不应该跟你同桌互相折磨,是肖琅一高学霸的名号他不香了吗?
    想到肖琅,苏勉扬注意到今天是周一,下节就是刘娟的数学课,他对着张海超打了个响指,“狗子,换个位,让我接受一下学霸的熏陶。”
    张海超冷笑一声,“您这是只闻新人笑啊。”
    “你要是也能帮我编出来一篇全英的小作文,我以后就只闻你笑成不?”苏勉扬看了他一眼。
    “那没事了。”张海超站了起来。开玩笑,他要是有写英语小作文的水平也不至于次次中后等考场。
    这话一出张海超也就明白过来了,八成是老刘之前让苏勉扬誊写的那篇英文版的感想笔记还没弄完,俩人估计要商量商量正经事,他也没再贫嘴,直截了当地跟苏勉扬换了位置。
    高中学习生活紧张,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班级里除了看书的就是在抓紧时间补觉的学生。
    整间教室跟自习课的情况差不多,气氛低迷,仿佛乌云压境,就连换个座位的发出的声响都显得如此突兀,惹得几个人朝这边多看了几眼。
    几乎是在苏勉扬起身的一瞬间肖琅就注意到了,原本以为人是要出去或者换个单纯换个座位,可不想苏勉扬就这样单手撑着头,上半身瘫在桌子上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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