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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南想起晏阳来,对梁初年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晏阳?他们之前要拍一个纪录片,前几天还问我能不能来取材,我让他来拍,你就别费劲了。”
    梁初年微微皱眉:“那我呢?”
    许安南摸摸梁初年的下巴:“你专心看我嘛。”
    难得听许安南软下声音说话,像撒娇一样,偏偏梁初年还对这一套非常受用。
    等到正式比赛那天,许安南比平时的状态狠了不少,进场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结果观众席更夸张,本以为晏阳只会带一台相机,结果他带来了一整个摄影团队,他表哥好像也来了,带来一堆记者。
    这些记者是买票进的,主办方不好拦。
    梁初年看到这些,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他在想,如果一年前就能有这么多证人,那许安南也不会白白错过一年时间。
    再一看台下,许安南已经站在了八角笼前,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用额头贴那双拳套,而是亲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握着拳时只能看到垂在外面的红绳,一张开手,梁初年就看到他手心里躺着两枚戒指。
    做完这些后,许安南把戒指递给台下的高岩,戴好护具,走进八角笼。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梁初年也是一样。
    但这种紧张情绪很快消散,因为许安南实在是太稳了。
    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毫不给对方和裁判一点模糊界限的机会,干干脆脆地完成了三局全胜。
    这是第一次以新闻形式回到圈内视线的许安南,是触底反弹的许安南。
    结束比赛时全场欢呼,许安南摘下拳套,找到观众席的梁初年后如释重负地笑了。
    梁初年也回以笑容,许安南认出他的口型,说的是:“辛苦了。”
    不辛苦,苦尽甘来就不辛苦。
    和这个人打像是许安南迈过去的一个坎,需要克服的心理负担更多,迈过去之后就好像跨过了过去的所有不甘心。
    决赛果然是和李子云打,许安南在训练时从来没和他打过,只是看过一些他的比赛,勉强算是知道他的实力,但不是非常了解。
    这场比赛更让许安南紧张的是,他把票给了自己爸妈和梁初年全家,是最特别的观众。
    许安南爸妈提前一天来了海城,到之后两家还一起吃了个晚饭,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出奇地聊得来,根本不需要他们做太多努力,几个人就已经约好第二天一起打车去看许安南比赛。
    比赛当天,许安南一大早就来到比赛场地准备,梁初年的几个朋友、陈默那一帮子人都在,闫菲也抽时间过来等着,甚至连晏阳都一早准备好了所有设备。
    本以为自己是最早来的父母们见这架势都愣了,许民诚吐槽章宁:“你还说他没朋友呢,这朋友也不少啊?”
    嘴上吐槽,脸上却挂着笑。
    他儿子没有过得那么糟糕。
    许安南难得戴上了头部护具,这东西卡得很死,几乎一戴上就能隔绝外界的干扰,许安南重复上次比赛的程序,就好像这不只是一场比赛,而变成了某种神圣的时刻。
    台下的观众紧张,许安南却在踏进去的瞬间平静下来,脑中浮现成百上千次训练时的场景,肌肉记忆带动着脑子。
    李子云比上一场的对手实力强不少,能感觉到他非常熟练,身上也有股子老手的游刃有余。
    第一局,许安南勉强用老招数压制住他,险胜。
    第二局,双方都摸清了一些对方的路数,打得也比第一局激烈不少,许安南还收着些力气,但没想到对方打得动作很大胆,平手。
    第三局定胜负,休息时间时许安南并不像以前那样看观众席的梁初年,而是叫高岩拿来那根红绳和串着的两个戒指,放进手里平复呼吸。
    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般涌入许安南的脑海,前半年天天比赛的浑浑噩噩、受伤后的不以为意、在黑夜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独,在后半年都在遇到梁初年之后烟消云散。
    有人替他为自己感到骄傲,心疼他,像一束阳光一样照进他的世界,让他能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这是他的力量,是支持他的后盾。
    许安南缓缓松开手,把戒指又递给高岩。
    第三局,许安南发挥出了自己全部实力,积累出来的所有能力在此刻爆发,几乎是卡着时间KO了李子云。
    许安南取下护具,台下的欢呼声在耳边炸开,灯光绚烂的有些刺眼,许安南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朋友、家人、他的梁初年。
    裁判站在他们两个中间,语气按捺不住激动地喊:“我宣布,本年度亚洲联赛的冠军是,来自CIA的许安南选手!!”
    裁判的声音震耳欲聋,许安南眼前模糊,却看到观众席的梁初年不见了。
    不等他在汹涌的人群中找到梁初年,余光就看到梁初年的身影走上八角笼。
    他手里抱着一束花,一走上来就紧紧地抱住了许安南。
    “宝贝。”梁初年贴在他耳边说道。
    “辛苦了。”
    许安南用尽余力回抱梁初年,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些了,你应该说…”
    梁初年:“我爱你。”
    许安南异口同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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