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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溪抬手指向车篷顶的感应灯,很生气的对我哼哼着。
    看来是真醉了。
    我试图把夏溪的手从柱子上扒拉开,哄她:“我们先回家。”
    谁知夏溪力度更紧了,衣服上全蹭的铁锈。
    她别过头,后脑勺对着我,继续对着空气发脾气:“安知乐,你就那么忙吗?每次都回来这么晚,每次都让我等你!”
    这话说的像是控诉,语气十分委屈。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见人冷哼两声后,转身径直朝单元楼上走,我急忙拉住她,半拖着半哄着朝停车场去。
    夏溪挠头:“我们搬家了?”
    “嗯。”我给她系紧围巾,“小心着凉。”
    “安…知乐?”夏溪呆呆看了我片刻,最后咯咯笑着,把挎包塞我怀里,命令似的:“拿着!”
    “遵命。”无奈答应,我准备揽住她的肩膀,却又被人推开。
    她说:“不要抱我,我还在生气。”
    我只得跟在夏溪身后,见她步伐摇摇晃晃,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明显还处于酒精刺激的神志不清中。
    我很是担心和后怕,问她:“都醉成这样了,田甜呢?倪博呢?他们就任你一个人乱跑?遇到坏人怎么办?”
    夏溪忽然转过身,脑袋一下磕到我下巴。
    她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咯咯笑着:“我清醒着呢!”
    我:“……”
    这还清醒,说话时眼睛都闭上了。
    我颇觉得无奈,见她脑门磕的地方泛红,于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好,那我们回家。”
    谁知,夏溪却拍开我的手,使性子般嚷嚷:“安知乐,你不想见我就算了!”
    我愣住,这又是哪儿和哪儿?
    说着,她叉着腰朝回走,没走两步被路上石头绊了一下,又开始同手同脚踏起正步,还哼起了保卫黄河。
    动作实在滑稽,我忍笑拉住她:“小溪,我没有不想见你。”
    “你就有!”夏溪停下,眼眶竟红了,“你嫌弃我!”
    我真的迷茫了,她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只不过见夏溪如此笃定,我弱弱地问:“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我早上加你微信,你晚上才通过!”
    我顿觉理亏:“这……我那天有交流会,之后又回去晚了,所以……”
    “那我第二天找你吃饭,你还说没时间呢!”
    我心虚了,虽然当时我是因为置气,可确实拒绝了夏溪,于是解释说:“当时不是要去北京……”
    “不就是找理由不见我嘛!”夏溪打断我,气鼓鼓地扭头,一把推开我,“你走!我满足你,再也不要见面了!”
    这话像是发泄,我听出她在赌气,当机立断抱住人。
    “行,小溪我错了,咱们回家说好不好?”
    “不,今天要说清楚。”
    夏溪挣脱开我,朝我车上走去,抬腿开始爬引擎盖。
    害怕对方掉下摔着,我扶着这位祖宗,等她盘腿坐稳才放手。
    夏溪双手抱胸,斜睥着我,跟审问似的。
    她哼一声:“你见异思迁。”
    我立马否认:“没有。”
    “我明明看见你和赵柯抱在一起了!”夏溪双手环住自己肩膀,气呼呼比划着,“搂这么紧!”
    想起那次麦德龙停车场见面,心道自作孽不可活,今天终于孽力回馈了。
    我赔笑:“那次是意外,再说……你不是知道赵柯性向吗?”
    “什么意外?非得抱才能解决吗?”
    见夏溪要追问个明白,我只得坦诚:“那天我看见你和倪博在一起,心里吃醋,想要报复你。”
    夏溪放下手臂,若有所思重复:“报复我?”
    “是。”我握住她的小臂,试图劝人下来:“好了,我们回家吧,外面冷。”
    “那杨涵伊呢?!”夏溪推开我,不依不饶,“你俩性向相同!”
    终于问这位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逃不过。
    于是举手发誓:“我保证,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你说你们?”夏溪后仰了几分,双手抓着围巾,发出呜呜的哭声,“都用这样亲密的称呼了……”
    这那里亲密了?!
    我急忙改口:“是我和她,好不好?我和她没有任何肌肤接触。”
    夏溪擦了擦泪,问:“你们亲过吗?”
    我仔细回忆一遍,确定和虽然杨涵伊试过,但没成功一次。
    “……没有。”
    “没有?”夏溪一下抓住我的衣领,咄咄逼人,看着还有些生气,“刚刚为什么犹豫了?是不是撒谎?”
    我发誓:“真没有。”
    夏溪凑上来盯着我,像是观察我的表情。
    我任她打量,问心无愧。
    忽然,被她亲了下。
    动作飞快,像蜻蜓点水般。
    我无意识吞咽口水,舔了舔嘴唇,是红酒的甜味。
    这个偷袭似的亲吻让我欢喜不已,双手顺势环住她的腰,我问她:“怎么,想通了,来宣誓主权?”
    夏溪盯着我,脸颊泛着红晕,煞是好看。
    我以为苦尽甘来,总会等到个回答,没想到被对方一脚踹在地上。
    实在是太猝不及防,我愣了好久才站起来。
    看见夏溪抱着膝盖痛哭,我大脑完全宕机,不知此刻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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