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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大圣倒是希望我多替他「传话」,好让他寻到由头去拜访老朋友,我只是一条无辜的小黑蛇呀,面对如此厉害的大圣,只能束手就擒,乖乖听话,不过谁让那些小仙背后嚼人舌根子呢。
    月老祠的白胡子老头有时候会出去喝酒或者去其他小仙那儿下棋,大圣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乖乖和昭月在姻缘池边捞绳子,我听见白胡子老头同昭月说:“我这月老祠是被谁下了诅咒么?怎么来我这儿唠嗑的仙友一回家都鼻青脸肿起来。奇怪,奇怪,真奇怪。”
    我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开始只强忍着暗暗地笑,接着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放肆起来。
    昭月在一旁盯着我,一头雾水地探我额头道:“这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师父,你快来看看,我看我们月老祠真被人下咒了。让您平时少跟人聊八卦吧!非是不听,这下好了,清清没鼻青脸肿,但是疯了。”
    他说着自己也莫名其妙笑起来,我们笑着笑着就倒在一起,笑成一团,笑得不能再笑。
    我很是怀念天宫的这段日子,遇见大圣,和昭月一起笑是我苍白生涯除白凌外的另一抹光亮。
    大圣教我的都是些保身的法子,我虽学不会七十二变,也没学会三十六变,但是四天里学会了大圣的牙尖嘴利,故弄玄虚,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在怎么吓唬人方面颇有心得。
    大圣每次除了教我些技法之外,我们经常坐在一起聊天,他说他很想念在花果山水帘洞自由自在的日子。
    但是后来拜了师父上了天宫也不错,至少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比如他的猴子猴孙。
    我觉得大圣教我的任何技法都比不上他说的那句:“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报上我孙悟空的名号。”
    我在心里稍微改编了一下,如果有人胆敢欺负我,我就说:“本人可是孙悟空最好的朋友。你敢伤我?孙悟空会来打爆你的头。”
    最后一天,方廷如约去月老祠接我,他大清早便去了,我踌躇着不肯走,还未和大圣告别,我原以为方廷至少要中午才来的。昭月得知我要去陪在白凌左右,将我拉到一个角落。
    “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摇一摇,我会去找你的。”他说完将头扭到一边。
    “凡间不过数年,于天庭不过数天罢了,很快我们又可以相见了。”我说着这样的话但还是接过来,在我手心里,一只精美的铃铛。
    这个我倒是知道,大圣跟我闲聊的时候会说些天庭上常见的法器,这铃铛便是其中之一,是金狐一族的专属信物,一只金狐若将铃铛给了他人,便形如认主,日后会受铃铛的牵制。
    想到这儿,我便佯装收下了。
    昭月扭着头不愿看我,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我想到第一次见他时对他的讨厌劲儿,实在和现在大相径庭,我扳正他的头,轻轻拥了拥他,顺便将那铃铛轻轻滑进他袖子里。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收下?
    然后便谢过了白胡子老头,感谢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我浑身上下没什么可以送给他的值钱礼物,本想去太上老君那儿买些米糕送他,结果被太上老君的童子狠狠骂了回来,我这才知道太上老君原是天上炼丹的,不卖米糕,我就说嘛,怎么天上单开了个卖米糕的老字号,大圣知道了这件事还耻笑了我很久。
    大圣,真希望大圣此刻刚好来找我,这样我就能跟他好好告个别再走了。
    方廷这次来面色严肃,和以往我见他时不太一样,好似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一样,他一眼都不愿看我,我和他说话,他也是爱搭不理,气得我也不想再主动和他说话。
    幸好白胡子老头缠着他说些天庭的事情,我就跑到门口张望,希望能看见大圣的身影。
    大圣果然来了,我看见他穿了另一身靓丽衣裳,在我见他的这几天里,他每天都穿了不一样的衣服,是只爱美的猴子。
    我远远地冲他招手,兴奋地跨过门槛跑到他面前。
    “你咋来了,俺正想着你呢。”
    “可能俺会读心术吧。”他眨了眨他那亮闪闪的大眼睛。
    “我就是跟你告个别,我要离开天庭了。”我说着便拥抱了他,不由主地就流下泪来,我想我很难有机会再遇见他。
    “你这小孩儿,怎还哭了?我最见不得人哭了。”
    “萍水相逢……再相逢就难了。”我说道。
    他听了笑了笑,“俺想你时便去寻你,这又何难?”
    我拥着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感到他的手揉了揉我的头,手劲像是在揉落桃毛,我放开他,摸了摸我的发髻。
    果然歪了,便哭得更大声了,他倒嘻嘻哈哈笑起来,我一生气拉过他的袖子一顿猛擦。
    “哎,大圣怎么在此?”我听见白胡子老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特地来此送我的一位小友。”
    我转过身去,看见昭月和方廷也走了出来,方廷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读不出里面包含着什么意味。
    昭月看着我身后的大圣一脸懵,他自是不知道我和大圣何时这般熟稔,方廷却似乎毫无好奇,只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去,然后转身走了。
    我向大圣他们挥了挥手作别,拭了拭脸上的泪,急忙跟上前去,心中充满了别离的愁肠和即将见到白凌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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