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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部电影改变性向并且因此受到过很多嘲笑的江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现在走在张梁的身后,突然觉得放松了很多。
    他稍微活动一下肩膀,站直了一些。
    继续听施亦青和沈牧聊天。
    沈牧已经快被施亦青折磨死了,感觉自己戴上了孙悟空的金箍,而施亦青的逼问就是紧箍咒。
    终于熬到上车,上了之后施亦青就没有再问了,主要是因为沈牧坐在副驾驶,而施亦青坐在张梁和江脆中间。
    这个位置很不舒服。
    酒店是张梁提前定好的,因为一开始不知道沈牧和江脆要来,就定了一个标间,后来知道他们俩要来,加订只能订到一个大床房。
    要是换个酒店也可以,沈牧觉得这样张梁可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没有说。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前台让他们拿身份证登记。
    “请问入住标间的是哪两位?”前台姐姐问。
    “呃……”
    “嗯……”
    “那个……”
    张梁一个一个打量过去,和施亦青对上眼神之后跟前台说:“张梁和江脆。”
    “好的。”
    房间都不在一个楼层,施亦青和沈牧一起上八楼。
    “让你同学和张梁睡可以吗?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沈牧说。
    施亦青微微皱眉,直接说:“那我去和班长住,你和小脆睡大床。”
    沈牧汗颜:“我不是那个意思。”
    得,多说多错。
    今天施亦青像个炸药包,一点就着。
    进了酒店房间放下东西,沈牧就自然地打开施亦青带的书包给他把东西拿出来。
    他忙前忙后的,施亦青就坐在床尾看着他。
    “沈叔叔。”施亦青喊他。
    “嗯?”
    施亦青:“班长和小脆也是gay呢。”
    沈牧转头看他:“啊?”
    施亦青笑:“不是说gay和gay之间都有雷达吗?你怎么没有?”
    沈牧:“大概是个不合格的gay。”
    一个月前他们还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现在却能开玩笑一样地说出来,这让施亦青觉得高兴。
    他看着沈牧把衣服都挂好,突然跟他说:“我们出去吃点宵夜好吗?我饿了。”
    沈牧怎么会舍得让施亦青挨饿,马上说好,匆匆洗了一把脸一起出门。
    沈牧问要不要叫上张梁和江脆。
    施亦青:“不要,我想跟你一起吃。”
    北京的晚风和定州市一样,都有点闷闷的,但是比起白天来已经好了很多,两人沿着酒店门口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谁也没有拿出手机搜索一下哪里有吃的,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
    “之前来北京集训有好好玩过吗?”沈牧问。
    施亦青:“没有,集训都是在山里,有一次是在市区一个学校里,但是集训太累了没心情出来玩。”
    沈牧:“我也是,来北京出差这么多次,都没有好好逛过。”
    “小时候我们还经常去露营呢。”施亦青说。
    “是啊,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了。”
    “嗯。”
    闲聊着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小吃街,两人走进去,找了一家烧烤吃点。
    吃了几串牛肉,施亦青口渴了:“可以喝点啤酒吗?口渴了。”
    沈牧:“现在口渴了都不是喝可乐是喝啤酒了哦。”
    “哎呀,只有今天啦。”施亦青语气带着粘腻,是在撒娇了。
    他说:“你不知道军训的时候每天喝多少可乐,都快喝吐了。”
    沈牧:“多喝水知道吗?别总喝饮料。”说完还是转身跟老板说:“老板,来两瓶啤酒。”
    啤酒上来,施亦青一口喝掉一杯,他仰起脖子的时候露出优美脖颈线条,从前那个因为不长喉结跑去网吧百度原因。
    想到这个,施亦青突然笑着看向沈牧说:“沈叔叔,你知道我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吗?”
    沈牧刚刚看他脖子看得有点入迷,现在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好变态,赶紧喝口酒压一下。
    “什么?”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你笑我不长喉结,也没有变声。”
    沈牧头顶上一口大锅,忍不住辩解:“我哪有?!”
    “你就有!”
    “好吧。”
    “然后我就偷偷的跑去黑网吧里上网,查为什么,然后我一碰到鼠标键盘就亮了,上一个人没有关,屏幕上就是两个男的在那个,是个同志电影。”
    沈牧有点愣住,他没想到施亦青了解到这个是这么早。
    施亦青单手托着下巴,一边想一边说:“我当时可害怕了,因为我看了那个会有感觉,晚上睡觉还做了那种梦。对了,你知道湖滨公园吗?我还在网上找到一个论坛,他们都说那里有很多同性恋,我就一直想去,后来我真的去了,在里面碰到一个人,他跟我说了……”
    施亦青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
    这些沈牧一直都不知道,他原本以为的施亦青是把亲情模糊成了爱情,把对自己的依赖当作喜欢。
    原来他早就懂了,早就知道这是什么。
    施亦青今晚的话格外地多,喝了酒之后不再追问沈牧关于他地事情,只是不断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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