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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好了,别动。
    这一声有些突然,梁今月无端感觉他的声音冷硬,像怕她转过来做什么似的。
    她本来就在想这件事,被这样一说,瞪大眼睛,感到委屈,我又没有要对你做什么,你凶什么?
    江序闻言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也没有什么情绪,哪里让她觉得凶了?
    他解释,没凶你。
    梁今月今天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一齐涌上心头,你不要老是觉得谁都想碰你,别人动一下都不让了。
    她还想说,如果这么不想她做什么就不要和她躺在一起好了,大可睡去别的房间,再也没有这种烦恼。
    她忍了忍,才没有说。
    明明是她自己不讲理,却要反过来控诉别人,自己的脚自己不去注意,不知道又在往哪里想。
    他微叹了口气,我和你讲话是白讲。
    所以你不要讲了。梁今月带着些恼意说。
    她的情绪今天一直忽好忽坏的,思及肖文说的话,他皱了皱眉。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腕,立马被挣开,捉了个空。
    他这才用了些力扣住她的手腕,那我和谁讲?不是只有你睡在我床上?
    作者有话说:
    昨晚为了不食言赶的更新,修了下。
    第36章
    寂静一瞬, 梁今月挣扎的动作也停了。
    江序这才说,让你不要动,是免得伤了脚。他顿了顿, 淡淡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梁今月屏住呼吸,情绪又落下去,气头上某些细节总是容易被放大,她一边觉得这样小题大作借题发挥的自己很令人讨厌, 一边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她有没有在他床上有什么分别呢?
    他的确没有冷落她, 但他对她的关心, 甚至有些爱护,或许都是出自婚姻里的责任, 旁的什么也没有。
    明明已经足够了, 甚至超出了她的期望值。但渐渐就开始不满足,她觉得自己就像往湖里投石子, 却一丁点儿水花也没见着,完全没得到同等的回应, 如何不让人意难平。
    梁今月阖上眼睛,身体没动, 头偏了往外, 没什么语气地说, 对不起,误会你了。
    江序松了她的手腕, 触及她的指尖。她今天反应不对,他之前察觉过, 中午闹着要回家, 晚上在车里推过他此时此刻, 他确定,她是在不高兴。
    他不知道其他女人是怎么样,但梁今月从前就会在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不知道是谁借走了他的月考试卷,具体哪个科目他不记得,也不记得那人是男是女。下了晚自习,她却跑来质问,你怎么借试卷给她?你喜欢她吗?
    她隔三差五要问这样一句话,他懒得理她,从教室出校门的一路上跟着他絮絮叨叨,大意就是明天必须拿回来,不能留在那个人手里。
    他没答应,她居然开始哭闹,在校门口,使劲攥着他的书包带子,不让他走,也不说话了,就是单纯地哭。
    他没办法,问她能别哭了吗?
    她一抽一抽着说,不行,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让你如愿。
    最后把学校门口站岗的保安引过来,问他们怎么了,她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惹得保安说,现在的小孩风气太差了,怎么敢谈恋爱谈成这样,胆子这么大在学校里就拉拉扯扯,再不处理好,给你们政教主任打电话了。
    他搓了搓她的指尖,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梁今月却听懂了,她不是不介意,但也并非完全为了其他人而陷入如此情绪。
    她不想让自己这样,故作不解,什么?别说话了,我困了。
    说完,她头朝外,缩进被子里,再不开口,拒绝交流的模样。
    她身上有伤,江序不好拉她,躺在一旁,一时无言,想起她以前说她生气是分人的,不在乎的她从不费神。
    所以,她现在同他生气,也不费劲去闹个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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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今月的脚将养了两天差不多能行动自如,回去销假上班时,被说了一嘴,怎么正好在这么忙的时候把脚弄伤了。
    她还感到莫名。
    回到办公室,才知道几天不在,部门已经大变天。办公室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师向她诉苦,有个老师开始休产假了,另一名老师被借调去了其他部门,现在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俩。
    偏最近事情又多,市里和学校里的各类会议开得没完没了,又正逢不少项目的材料要申报,人手不够,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下子,让梁今月也有些头疼了。
    她现在这份工作的获得感不如以前,务虚的成分太多,这样琐碎的工作如果负荷太大,难免会感到内耗。
    但这类行政工作就是如此,如果要她像宋姿一样,虽然获得感高,但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她也是受不了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梁今月果然过上了脚不沾地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下班回家只觉得好累,完全抽不出空来遐想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样一来,她反而发掘了这种状态的好处,在工作上更加认真负责。
    江序工作也忙,每天倒是会按时下班回家做晚餐,彼此交流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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