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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汪大舜跑进来,人未到声先到:阿姐!阿姐!桥西员外的张公子又送了馅饼过来了!
    然后便看家自家阿姐一双耳有些红,把水杯置放在刚进来的他手里。喂他喝水。
    而后便匆匆出门。
    汪大舜:?
    *
    桑枝想把楼延钧赶走。
    听到了这话的众人皆是讶异。
    翠秀:可是盈儿姐,把他赶走了他能去哪里啊,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把他赶走也太可怜了吧。
    汪娘:是啊,这么俊一个小伙子,也有礼貌也识大体,收留几日没事。何况咱们还是开药铺,见死不救,传出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汪大舜:阿姐,留下人吧,山哥打鸟好厉害。都不用弓箭,一颗小石头就能把鸟儿从枝头给打下来!
    崽崽:呀。在桑枝的怀里举起了胖胖的手,表示赞同人留下。
    桑枝把小团子的手给拿了下来。
    随后咬咬唇,看向庭院里坐在凳子上的人。现在已经可以大摇大摆坐在了庭院里,都不必躲避众人。
    唯一支持桑枝的是药铺里的阿福。
    按照阿福的话来说,就是阿山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他万分赞同把人赶出去。
    但是阿福赞同没什么用。
    桑枝只是心领了。
    楼延钧在庭院里暂时是住下了,因为是在山底下捡到的,所以汪娘他们就直接喊人叫阿山。
    桑枝都不知道人是怎么会同意这个名字的。堂堂宰相大人,被唤做阿猫阿狗一样的名字,干的也都是杂活。
    可能真的是撞坏了脑子了吧。
    桑枝轻蔑笑笑。
    汪娘瞧着人俊,不愿意让人干劈柴挑水的活,平常就让楼延钧和阿福在铺里挑拣草药,帮忙一下。因为就算楼延钧什么都不会,只是在铺子里待着,那天的生意也就出奇的好。
    桑枝:
    桑枝可不乐意。她不是不乐意楼延钧被闻声来的姑娘们围看,而是不乐意楼延钧这么轻轻松松地在这里住下。
    于是,砍柴挑柴挑水,甚至烧水做饭有什么苦活杂活,她准会让人来干。
    同一屋檐下的都注意到了这点。
    翠秀:盈儿姐好像很不喜欢阿山啊。
    汪娘也察觉了。
    毕竟桑枝那么温软的人,很少那样针对别人。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阿山对桑枝很是顺从的样子。
    尽管平时阿山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看人也是淡淡的。
    但唯独看桑枝,似乎淡淡中又藏着别样的情绪。
    翠秀:倒是那些屁孩子点,喜欢围着阿山玩。
    翠秀说的是大舜和安安。
    大舜喜欢跟在阿山后面,是因为人能给他打鸟,做弓,让他在小伙伴面前耀武扬威。
    而安安从没见他那么亲近一个外人,午睡都要阿山抱着才能乖乖睡下。
    就连桑枝好几次,都嫉妒得要哭了。
    不过,阿山最常做的,就是跟在桑枝后面。
    汪娘和翠秀多少看在眼底,并且心知肚明,乐呵呵地见其成。毕竟桑枝长得好看,而阿山模样俊,话少还干活多,多少有点合适。
    起码在汪娘眼里,比那些和桑枝相亲,自个倒霉还要赖她们桑枝晦气的人强多了。
    *
    今儿的天不到傍晚就暗下了。
    汪娘瞅着,知多半是要下雨了。
    苏水镇雨水算多的,特别是夏季,一下就常是暴雨。
    阿福担忧地望着天:盈儿姐上山摘草药了,没事吧?
    天空密布着黑压压的云层。
    汪娘:没事,小盈知道哪里有地方可以避雨。等雨停了,就好了。
    娘!阿山呢?汪大舜抱着小团子过来,三岁的崽崽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呜呜咽咽地格外可怜。
    阿福:在里面劈柴吧?盈儿姐不是交代他不劈完院里的那些柴火不能吃晚饭吗?
    汪大舜:院子里也没看见呀。
    汪娘已经心疼地把崽崽给抱起:怎么哭了,乖乖,让姨姨看看
    阿福不以为然:那就是出去了吧。
    *
    豆大的雨滴已经下了起来。
    逐渐有变大的趋势 。
    桑枝到山洞避雨,把背着小竹篓放下,衣裳已经沾湿了许多。
    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不知道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桑枝环抱着膝盖坐下,竹篓子里并没有多少东西,桑枝才上山没多久,就遇见了大雨。
    不知道安安醒来了没有,楼延钧的柴火劈好了没有
    这么大的雨,应该是不能继续再砍柴。
    桑枝百无聊赖想着,忽然听到什么嘶嘶的声音,很近。
    桑枝垂眼一看,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小蛇,桑枝吓得忙站起,然而脚踝处忽地一疼。
    受惊的小蛇匆忙窜进了洞穴里头。
    桑枝扶着石壁,没有头晕眼花,可能是无毒的蛇,但是脚踝处的疼痛确实真实存在的。
    桑枝咬牙坐下,刚要脱开鞋子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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