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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里还有些血迹,应是楼允溪的。
    见人没有受伤。
    楼延钧眼暗了暗,收回了手,又拿了桌上的毛巾,沾了热水拧干。本想递给桑枝,但顿了下,还是自己上手。
    清缓擦拭了桑枝脸上的污渍以及唇边的血迹。
    桑枝在接过少爷的热水漱口后,嘴里的铁锈味没有了,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少爷,二小姐会受罚吗?她竟然把发烧的知婉给丢雪地里。
    桑枝一双红红的眼瞪起,只是或因嘴疼,话还说得不利索。
    交给祖母了,她会处理好的。楼延钧顿了下,转而皱眉,你太冒失了。既然知婉昏迷,你便不该同她们纠缠,应先去禀报其他下人。
    桑枝站起,哎一声吃疼又坐下。
    楼延钧也跟着起。哪里还疼?
    桑枝这才想起二小姐踹在自己腰上的一脚。那时候又冷又气没有感觉,现在暖和下来,才发觉火辣辣地疼。
    但桑枝惦着楼延钧的话,不满:
    桑枝怎么可能把知婉扔下自己一个人跑掉
    楼延钧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我知你同她感情好,但你陷进去只能两个都受伤,若不是我们碰巧遇见,最后你也会伤着
    以后有这种情况,我希望你以自己为主,再去帮她。你安全了才能找人来救,如若是我没经过,你是不是就得挨折磨了?
    少爷义正言辞。
    桑枝很少见少爷这么严肃,她张了张嘴,却是有些不服。
    最后咬紧了唇,委屈巴巴。桑枝知道了。
    楼延钧淡嗯了声,还有哪疼。
    腰。
    我看看。
    两人话一前一后出,楼延钧手都伸出去了,碰到桑枝的衣服,才恍然觉察。轻咳了声收回。
    我让云石给你送点药,等会让兰茴给你涂。
    少爷,那三小姐还好吗
    楼延钧薄唇抿了下,她有人照顾。忽又想起了什么,楼延钧严肃:明日你别去看她,知道吗?她许是染了寒,需要好好静养。
    好。桑枝应,但眼却滴溜溜转。
    桑枝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楼延钧的眼。
    楼延钧眼微沉,轻捏起桑枝的下巴,面色冷峻。
    听进了没?不准去,你也得静养,知道吗?
    听进了。桑枝睁着忽闪的眼,软着声应,桑枝知道了。
    楼延钧这才收回了手。
    *
    另一边。
    面对着怒脸的楼老太太,被喊过来的方氏吓白了脸,连连斥责楼允溪。
    但楼允溪在过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咬定了是要帮忙送楼知婉回去,定说自己没有加害她。
    但楼老夫人怎会信,不说孙儿都将这事交给她处理,就是楼允溪竟然把知婉扔雪地,楼老太太都不能姑息。
    涵嬷嬷,记话。二小姐骄肆无规无矩,关五天禁闭,抄一百遍佛经。另外两个,杖责了二十大板后就赶出去,永生都别想进我们楼府伺候!
    若是因犯错被主人家赶出的仆从和丫鬟,基本在长京城是待不下去的,根本不会有其他府会雇用。
    楼允溪顿时红了眼眶:祖母,您怎么能听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知婉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那样做。红络和绿缨也是忠心耿耿孙女的,你把她们赶出去,谁来伺候我!
    楼老太太:这话你不必对我说。这是你堂兄的决定。
    楼允溪怔住,似乎又是想起刚才那冰冷的目光,不觉一抖。她在自家爹爹面前都没有那么害怕过,一对上楼延钧的眼,仿佛能窒息一般。
    可是现在楼延钧并不在,楼允溪垂泪很是委屈。那、那个丫头咬了我怎么说,她一个随便丫鬟,都敢对主子出手。她也要赶出去!
    胡闹。方氏拉了把女儿的衣袖。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楼老太太横眉一挑,什么叫随便丫鬟!那是老身带来的人,你要动手问过我没!是我死了吗!
    楼允溪吓得哽咽。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祖母
    方氏:老夫人,允溪只是一时气急。允清近日才出了牢狱,允溪也是担忧清儿,才一时没了分寸。您看,允溪这手被咬得血红血红,倒也是不假啊
    怕楼允溪还会说出什么惹老太太更不快。方氏忙搬出楼允清。
    楼允清被卷入工部贪赃的案子,近日水落石出,他是被诬陷的。
    但因之前楼延钧铁面无私,所以还未查明前,楼允清也是吃了好些苦头。
    长孙如此不讲情面,楼老太太虽然理解,但也多少有点心疼自己的二孙儿。
    特别是楼允清被放出来后,狼狈凄惨地喊她祖母,更让楼老太太心有所愧。
    楼老太太挥手让方氏母女回去,不过孙儿将这事交给她处理,楼允溪的责罚还是免不了。
    你为一个小丫头和祖母起什么冲突?那丫头现在还受宠,你是偏要气死我是吗!离开了大房,方氏头一回对女儿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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