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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知婉点头算是行礼。
    二位回府吗?蓝宴光人生得俊朗,又爱笑,是老少皆喜的长相。
    楼知婉却发现,他的一双目光都落在桑枝的身上。楼知婉了然,面纱下的唇微抿一笑。
    这一路楼知婉已经看到了不少公子哥或者是出游的小姐姑娘,没有一个路过不偷瞧桑枝的。
    不过没想到蓝宴光也是这般。美色误人啊,也不知道他发现桑枝是堂兄的人时,得有多好笑。
    楼知婉谢绝了蓝宴光的陪同。不必了,有府里马车接送。就不多麻烦蓝公子了。
    那也好。蓝宴光依旧笑意昂扬,没有任何被拒的不悦。
    看着马车的身影离去,蓝宴光满心欢愉,一双眼更是望穿秋水。
    马车上。
    楼知婉好奇问:你认识刚才的蓝公子吗?
    桑枝:谁?
    桑枝脑海里还停留在少爷刚才的目光,心慌意乱,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
    楼知婉笑笑,没什么。
    本以为可能两人认识蓝宴光才追出来,看来只是蓝公子单方面一见倾心了。
    *
    两人回了府,楼知婉买了许些饰品和衣裳,连带桑枝的份一并给送回了桑枝的房间。
    兰茴瞧见了,阴阳怪气了几句。
    桑枝没理会。
    事实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不要同少爷解释今天出府的事。解释了,好像自己多重要一般;不解释,又似是不妥。
    桑枝叹了口气,可真愁人。她到底为何要在意少爷在不在意呢?
    熬到了戌时。
    桑枝还是来到了少爷的门前。
    楼延钧穿着绛紫绣领的长袍,一手侍卷,烛光将人投影于壁上,格外清冷。
    桑枝捏着自己袖口的花纹,没有往原来位置的暖榻上,而是缓缓朝人走去。
    楼延钧察觉到,侍卷的手一顿,侧过脸来。
    桑枝:少爷,今儿我和三小姐一起出府了。
    桑枝乌发用木簪挽了个散髻,一双温吞含水的眸子忽闪忽闪地望着,穿着桃粉的绣衫,外罩着鹅黄的短袄。雪白修长的脖子像天鹅一般 。
    楼延钧眼皮抬起又垂落,嗯了声,但却没有移开脸。
    那你有生气吗?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桑枝想问的是出府没有告知少爷一声是否失规矩了,毕竟他们还是明面上的依存关系。但话一出口,却好像不太对劲?
    桑枝还想解释,楼延钧已道,淡淡笑意。我没生气了。
    桑枝的眼眨了眨,半天吞了下口水。好。
    那、那我先回去了
    过来一并坐吧。楼延钧说,许久未练字,应是手生不少了?
    桑枝点头又摇头,咧嘴笑。不会,最近三小姐教我写了许多呢。
    是吗。楼延钧眸色一瞬微淡,怪不得近儿都不让我教了。是知婉教得更好吗?
    桑枝急了些:没,没有少爷教得也好的。
    楼延钧微微笑。
    桑枝看出了少爷是在逗趣她,便也笑:那少爷你教桑枝吧。
    桑枝最后还是手把手被练了几幅字帖。
    丫鬟进门都不敢出声打扰。
    半夜。
    桑枝留在少爷屋里的暖榻睡觉。
    隔着一道屏风。
    便是少爷的卧床。
    桑枝正要入睡,忽听见外头似有窸窣的声响。
    桑枝坐了起来。
    忽看到少爷从屏风后出来,他只穿了件牙白的中衣,宽肩窄腰,身量颀长。
    黑夜中,两人大眼望小眼。
    桑枝长发垂肩,衣衫又是浅薄,被衾滑落在腰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颈。
    夜能视物的楼延钧移开了眼。
    外头风寒,我去看看。楼延钧抿了下唇,你、把被子盖好。
    楼延钧出了门。
    桑枝听见门扇轻合上的声音,没听少爷的话,而是轻轻拉开被子,下床踮脚,趴在门边听外头的动静。
    然后便听见了少爷半是低沉半是无奈的嗓音响起。祖母。
    桑枝僵住:
    外头。
    倔强的楼老太太责备孙儿。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外头风大雪大的,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祖母。楼延钧叹气,。现在什么时辰了,您没有歇息,出来做什么。摔了伤了可如何是好?
    三更半夜,落雪无声。
    楼老太太哼了声。我睡不着,我四处看看。
    涵嬷嬷在一旁看着少爷干笑。
    桑枝人呢,你起身,她也不知道伺候下,给你添件衣服?她不是睡在你床侧吗?
    楼延钧:桑枝已经睡下了,她今晚累,无需吵醒她了。
    楼老太太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两个有用的信息,稍微满意。目光想往屋内瞧瞧,可惜门扇关着,孙儿还挡得严实。
    楼延钧又劝了会,才把楼老太太劝回去睡觉。
    而屋内的桑枝听着刚才的话,已经吓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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