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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什么妖怪!什么妖精的?老夫人道,钧儿带了谁回去?
    云石也不知道如何说,只能七手八脚,慌里慌张地描述起那女子的相貌。
    老夫人身子一晃,面色古怪坐落在了椅子上。
    涵嬷嬷忙伸手扶了一下。
    兰茴和其他丫鬟也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她们会觉得这小厮口中描述的好像是桑枝那丫头。
    *
    桑枝喝了热汤,身子已经逐渐回暖。
    少爷在案前阅书,烛火的光晕将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清冷伟岸。
    桑枝捧着碗,目不转睛地盯着。
    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少爷是看上她了吗,她安全了吗,可以在楼府留下来了吗?
    还是桑枝咬了咬唇,她要做点画册上的事吗?
    桑枝正打算下榻,只是刚挪了下脚,就觉一道目光望了过来。
    楼延钧放下了书,走了过来。
    桑枝立马不敢动弹了。
    困了吗?楼延钧问。
    他的身量高大,站在桑枝面前,一下子就能将桑枝笼罩在阴影下。
    桑枝没敢点头也没摇头。
    楼延钧:今夜便在暖榻上睡吧,烧了些炭盆应该不冷。若冷,喊我一声。
    桑枝本想伸手抓住人的衣袖。她想起徐娘说的话,男子最抵不住女子的示软。
    但就在桑枝学着徐娘的技巧,柔柔弱弱拉住男子的衣角时。
    祖母那边为难你了,应是我表达不周。楼延钧道,这些日暂且留在这里。
    楼延钧在看到桑枝出现在庭院时,再看到人脸上的疤痕,心里多少有点眉目。
    知是祖母迁怒了人。
    桑枝伸出的手一僵,收也不是,拉也不是。一张俏丽的脸蛋更是因被猜中了心思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少爷桑枝想说点什么,一抬头,正好对视上男子垂眸望她的目光,沉静温和,像一块上好的黑色玉石。桑枝辩解的话,一下蔫了声,谢谢你
    楼延钧见桑枝没说什么,淡淡嗯了声。
    房内又恢复了静可听针落。
    *
    屋内两人各自安静。
    楼府却因云石的禀报震起了一群还未入睡的人。
    二房宅院。
    二房的老爷楼肃正又是晚归。
    方氏正和自己的心腹丫鬟碧绿边抱不满边闲语最近城内的杂事。
    哪家夫人又被封了诰命,哪家小姐公子正准备议亲。
    碧绿:夫人,奴婢近日听到些关于大少爷的传闻,不知该讲不该讲。
    方氏眼皮一跳,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儿子又闯了什么胡闹事。细一听是大少爷,才安心躺回去。楼延钧?可真稀奇,说来听听
    碧绿俯身在方氏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方氏的眼顿时瞪大。真的假的?楼延钧好男色?!
    碧绿:千真万确,长京城都传遍了
    方氏大笑:怪不得老太太特地寻了个妖媚的女子回来呢。我就奇怪,怎么那么个女子还能昨夜前脚进后脚就被赶了出来天大的好事,长房无嗣,以后楼府爵位可就是我们允清的了
    正说着,安插在大房做眼线的仆从急忙忙进来。
    夫人,夫人大事呀,夫人,大少爷今日召了那通房
    方氏笑容戛然,犹如吞了苍蝇一般,真有此事?
    仆从:好多人看见呢,少爷抱着那通房回屋。
    方氏抬头瞪了眼自己的丫鬟。
    碧绿也是一脸迷茫。
    好男色怎么还会宠幸通房?
    方氏白了她一眼,怪道:以后少听外头那些胡言碎语!
    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碧绿吓得嗫嚅了声。
    第6章
    桑枝第二日果真被楼老太太请去喝茶。
    在楼延钧去上朝后。
    桑枝早有预料,但想起前日老太太的怒容,仍不免有些胆颤。
    地龙熨热的屋子。
    楼老太太正在给花枝捻叶子,兰茴一声。老夫人。
    楼老太太放下手里的叶子,回头。
    一张堪比春日暖阳的笑脸。
    好孩儿,快上前来让老身仔细瞧瞧。
    桑枝小步子往前迈了一点,然后被老太太一把伸手握住,拉到了跟前。
    好孩子,老身没看错人儿。楼老太太这些日的烦闷一消散,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拉着桑枝的手,慈爱:
    兰茴,吩咐下人去置办几身厚实的衣裳。
    兰茴欠身:是,老夫人。
    楼老太太摸着桑枝的手,和蔼可亲,今后欠缺什么,就跟兰茴讲,兰茴以后就跟着你
    老夫人兰茴失声不满。
    被涵嬷嬷瞪了眼后,才止住了声。
    桑枝唇嗫嚅了下。最后在老太太慈爱的笑容里,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看着桑枝一身细皮嫩肉,楼老太太又说,身子骨可还舒适?钧儿一身力气没分寸,你以后多担待些。好好把少爷伺候好,老身也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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