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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晚晴果然一惊,她瞪大眼眸,狐疑地看着鱼非谦:你说的可是真的?
    殷篱嫁过人,陛下还对她这么宠爱,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尤其最近,陛下日日去锁晴楼,这般盛宠即便是她都没有过,殷篱她凭什么?
    千真万确,她嫁为人妇有三年,夫家是江陵织造魏琦的嫡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和离了。
    鱼晚晴听他说完,眼中嫉恨更深,深思片刻,她急忙问道:那你还能找到魏家那个嫡子吗?
    鱼非谦摇了摇头:我派过去的人回来说,魏家已经没人了,现在的江陵织造姓郑,魏家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似乎是一夕之间,府上人去楼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鱼晚晴皱了皱眉,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正常情况下哪能毫无痕迹地消失呢,还消失得如此干净?一般这种情况,魏家不是隐姓埋名,就是遭人灭门了,若是第一种可能,堂堂江陵织造为何要隐姓埋名,若是第二种可能,谁又能做到避开官府的眼睛,把江陵织造一家赶尽杀绝?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魏家都有一个让他们无比忌惮的存在。
    是因为殷篱?
    因为他想得到殷篱?
    鱼晚晴倏地站起身,心神不宁地在鱼非谦面前来回走,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事情真像她想象那样,李鸷把殷篱接回宫里绝非是他一时兴起,原本她以为李鸷就是图个新鲜,可是她现在才知道他对那个女人有多特别,即便她成过亲嫁过人也还是要占为己有,这在她认知中的陛下是绝无可能做出的事。
    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鱼晚晴停下脚步,焦急地看着鱼非谦。
    鱼非谦没想到妹妹会这么激动,颇有些不以为然:你更不应该紧张才是,那个柔妃,说破天了不过是个二嫁女,早就不干净了,过两日陛下腻了,再想起这种事只会觉得隔应,圣宠不会长久的。
    你懂什么!快说,还有什么是你没说的,都告诉我。鱼晚晴态度严厉地呵斥了他,鱼非谦被吼得脖子一缩。
    他仔细想了想,道:倒是有听说,殷氏在魏府时与他夫君非常恩爱,即便她三年无所出,那个姓魏的身边也没别的女人,甚至连通房都没抬。
    说到这他啧啧两声,摇头道:但是男人嘛,哪有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据说是他在庄子里养了个外室,被殷氏知道了,两个人这才反目成仇,去官府和离的。
    鱼晚晴眸光渐深:是这样吗
    她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在宫中见到殷篱的时候,殷篱曾跟她说,她从未想过要进宫,也从未想过要争宠
    丑时末,常总管到殿门前准备唤李鸷起身,竹心见了,急忙红着脸将他拦下:公公,再等等吧!
    常晟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竹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他秉着拂尘往后退了两步,在一旁静候。
    竹心知道他心里着急,就道:公公不必担心,陛下从没误过早朝的时辰。
    早朝卯正开始,倒是也还早。
    终于,在常晟觉得自己腿都快要站僵了的时候,里面才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进来吧。
    常晟轻出一口气,与竹心一道走进去,内殿安静沉寂,越过几道门槛,两人在十步以外站定,后面的宫人端着龙袍冠冕等鱼贯而入,李鸷坐在床边,身上的中衣平整干净。
    竹心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陛下身后,女人背对着众人侧卧着,一头光滑靓丽的乌发落在身后,像是睡着了,连她们进来都没有反应。
    竹心皱了皱眉。
    李鸷起身去了侧殿,不一会儿穿戴整齐走出来,殷篱还是那个姿势,他走过去拍了拍殷篱的肩,动作轻柔,语气也很温柔:金槛有日子没来看你了吧,想见一见他吗?
    搭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李鸷余光瞥到,唇角勾了勾,他好像不着急,耐心地等待殷篱的回话,良久之后,殷篱才转过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睁着水光潋滟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竹心见状面色一白,害怕李鸷生气,娘娘方才明显在装睡。
    半晌之后,李鸷淡笑着将她手臂放回被子里,安抚地拍了拍:若是累就再睡会儿,朕晚上再过来。
    说完起身离开。
    皇帝的人一从锁晴楼离开,竹心急忙跑过去扶殷篱起来,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竹心忍不住道:娘娘又何必这样呢?与陛下说不到两句话,常常给陛下摆脸色看,当陛下不存在一样,后宫里别的妃子都巴不得多跟陛下相处一会儿这样时间久了,万一陛下真怪罪下来
    竹心说到这里便不说了,担忧地看着殷篱,她是真的担心殷篱的处境,自从回到锁晴楼,她日日因此提心吊胆,就如在钢丝上行走一般,恐怕哪天殷篱惹了李鸷不快,再也不踏足锁晴楼。
    殷篱心头轻轻一皱,摆手打断她的话:阿蛮呢?
    竹心知道殷篱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昨天从尚药局回来,就说有些不舒服,我和梅意让她去房里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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