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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冲外面大吼一声:来人!都没听到吗?
    说着,已有几个护院冲进来,朝着金槛就来,殷篱使劲把金槛往身后拽。
    父亲!儿媳只要金槛,您只要答应把金槛留下,我今后再也不去城郊接济别人!
    那些护院听命行事,却也不敢对少夫人怎么样,殷篱挡在金槛前面,他们就束手无策,魏琦看场面僵持下来,瞪大了眼叱咄殷篱:难道你也想跟他一起出去?
    魏书洛一听,拉住魏琦的袖子道:父亲,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他吧,这孩子聪明伶俐,只要严加管教,在身边做个书童也是好的。
    魏琦回头看了看他,冷哼一声:你便是处处护着她,看你将她护成了什么样!
    魏书洛垂耳听着,父亲训话,他只管受着就是。
    我岂是不愿意救一个小孩子?只是招人进府是不是也要看看他出身是否清白?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她也要救,明天看到一个眼瞎腿瘸的残废是不是也要救?今天通融了她,以后要不要通融?她嫁给你三年,为魏家办成了一件事没有?不是找这个麻烦就是管那个累赘,把魏府的钱财散给外人,用她去做那个好人?
    魏琦每一句话都不留情面,当着这么多丫鬟护院的面,把殷篱贬得一分不值。
    可殷篱不是没有为魏家做过事,殷氏早早就把中馈大权交到她手上,殷篱掌家期间,魏府上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些接济穷人的钱,都是殷篱掌家时的额外进项,即便给了那些人,魏府每年的结余也比以前多。
    但魏琦不会听她解释的,只一点,她没给魏家延续香火,就是错。
    她出身微末,就是错上加错。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给我赶出去!魏琦看殷篱沉默了,便又命人去拿金槛。
    魏书洛走到殷篱身边,对她低语:你先带着金槛回玲珑居,这里交给我。
    殷篱知道自己越是在这里魏琦越是生气,对金槛没有好处,她对魏书洛点了点头,拉着金槛不管不顾地走了,阿蛮也急忙跟上。
    站住!站住!反了天了,反了天了!魏琦吹胡子瞪眼,殷篱也没停下,魏书洛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纷纷出去,只剩下两个人后,魏书洛叹了口气,对魏琦道:父亲,你何必要闹到这份上,让我也跟着难堪。
    魏琦骤然抬头,怒瞪着眼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贬低我的妻子,我的脸能有多好看?
    魏琦气不打一出来:我当初就没同意你娶她,要不是你娘
    可她现在就是我的妻。魏书洛打断他的话,请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为难。
    魏书洛恭恭敬敬地给魏琦行了一礼,态度诚恳,魏琦眸光一闪,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为了躲我,跑到庄子里一去就是几个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我可以答应你留下那个孩子,但是你也要给我发誓,如果今年她再不能传出消息,你要么休了她,要么抬妾,魏家就你一个独子,绝后是多大的罪过,你想清楚了!
    魏琦指着他骂了一句,甩袖离开,魏书洛低着头,淡泊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烦躁。
    魏琦出了前厅,翠竹忽然闯到他面前,害他差点被绊一跤,火气更大了:做什么这般毛毛躁躁!
    翠竹连忙请罪:老爷恕罪,是翠竹太急了,少爷带回来的姑娘想见少爷,吵着闹着要让少爷负责,奴婢这才急着去找少爷。
    魏琦一怔:哦?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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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篱回了玲珑居没多久,魏书洛就回来了,他带给她好消息,说父亲同意金槛留下了。
    殷篱只觉得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阿蛮要带着金槛梳洗,殷篱冲她使了个眼色,阿蛮点点头,没说什么就拉着金槛退下了。
    殷篱对魏书洛道:剩下的人,知府大人怎么说,要救吗?
    魏书洛神色为难:我已经跟知府大人说明利害,但最终还是要看他的意思,只是
    殷篱急道:只是什么?
    魏书洛深思片刻,道:只是,我看知府大人好像在为什么事烦忧,并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殷篱一听,心中更加烦忧了,魏书洛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等雨一停,我就让人去看看,明日我再去一趟衙门,跟知府大人再商议商议。
    殷篱心头微暖,但想起魏琦的话,又有些自责:我总是要你为我分神。
    魏书洛却笑了:我便不能想救那些人吗?
    他抱住她,抚着她耳边云鬓,轻声呢喃:我也喜欢为你分神
    殷篱一怔,抬眸看着他,魏书洛刚要俯下身,阿蛮带着金槛进来了。
    两人急忙分开。
    阿蛮忍着笑,殷篱已经红了脸,她看向阿蛮牵着的金槛,羞涩全都抛之脑后,黑亮的水眸光彩照人,她冲金槛招了招手:快过来。
    金槛穿着一身莲青色圆领袍,阿蛮挠了挠头:实在没衣服,把我当年穿过的男装给他了,没想到大小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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