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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笑着,最后直接昏厥过去,那枚红宝石的灵戒闪烁着血红色的光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森白的火焰呈燎原之势,那从火光中走来的少年皮囊惊艳动人摄人心魄,却无人敢正视。
    他闲庭信步走入刑法堂,周围的人纷纷自觉地给他让出了道,最后,他停在了温元秋面前。
    温元秋警惕地与她对视,竭力护住身前的裴娇。
    她面色惨白,露在外头的肌肤泛红一片,痛苦地浑身发颤。
    顾景尧看着奄奄一息的裴娇,面色瞬时阴沉了几分,眼底浮现一片幽深的寒意,你们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来碰我的东西?
    他的声音落在宽阔敞亮的刑法堂内,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震慑。
    白焰在风中狂舞发出呼啸声,彰显着主人的心中的怒气与不满。
    这时天岚宗内那些从始至终都未曾为难过裴娇的人纷纷忍着恐惧道,不、不是我们,是明悦长老还有她的弟子,说是裴宁与魔域有染,所以要她过清净门。
    可是我们都知道,裴师妹此番有功,做出许多牺牲甚至沾染煞气,但他们非要小师妹在清净门的灵光下受折磨,我们人微言轻,都是敢怒不敢言,是他们非要为难裴师妹!
    方才亲眼见到杨家父子的下场的明悦长老瞬时吓得瘫软在地,她心里无比后悔,若是知道这个女弟子和魔域的魔头这般关系匪浅,说什么她都不会去为难她。
    她颤巍巍地想要解释,却发觉自己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只能眼睁睁地那充满威压的白焰朝着自己席卷而来,炽热的温度侵袭身旁每一个角落。
    纵使她祭出所有的法宝抵抗,也不过是延缓死亡的速度。
    白焰烧过天岚宗的连绵起伏的山头,蔓延而过的土地化为一片狼藉。
    刑法堂内众长老纷纷哀嚎着倒地不起,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他们纷纷恨不得能跪地求饶。
    裴娇在迷茫痛苦之时,恍然间望见那片火焰有朝藏玉峰蔓延之势。
    她忽然清醒了许多,想起自己的小院子以及山上老头费心费力种植的灵植,若是被火烧毁,那么往日一切便会毁于一旦。
    她费力出声提醒道,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私人恩怨。
    大开杀戒的顾景尧垂眸看着她,微微一哂。
    他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颌,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睨着她,你觉得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裴娇额角布满汗水,她气若游丝道,我和你走,我帮你解开封魂锁,你答应我离开天岚宗,若是我无法解开,便任由你处置,如何?
    顾景尧定定注视着她,她说话的时候急促地喘息,唇色红润潋滟,甚至能感受到因为他的靠近,她害怕的微微发颤。
    可是不知是谁借给她的勇气,竟然也敢与虎谋皮。
    他眼眸渐深,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她下颌光滑的肌肤,心中的杀意稍缓,随后微微扬唇,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却又像是掩饰极深的兴奋玩味,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下一瞬,熊熊燃烧着的白焰化作张牙舞爪的九头蛇,朝着人群席卷而去。
    在众人使出十八般手段逃离之时,那抹白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忽然化作虚无,像是一个危及性命的玩笑戏法,空中徒留的热浪似乎正无声无息地嘲笑着他们无意义的惊慌失措。
    而立在原地的温元秋,则是满面担忧地望向天际,手中攥着方才裴娇被带走之前迅速塞到他手中的传音符:师兄,不必担忧,我会安然无恙,照顾好藏玉峰,照顾好我院子里的小睡莲,用了师父的雪莲我很抱歉,帮我和他老人家赔个不是。不过你且放心,我必定每日都会用此传音符给你报平安的。
    雪莲的药效过去,裴娇才体会到煞气入体的痛苦。
    她像是处于沸腾的丹药炉鼎中,又像是被掷入刀山火海。
    她知道自己被顾景尧带走,其实这其中也有赌的成分。
    她对顾景尧来说有利用价值,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救她。
    恍惚中觉得周身好受许多,睁眼之时,瞧见大雪封天的奇异景象。
    这里是雪域,她初次见到顾景尧的地方。
    雪域本就是魔域与修真界交界之处,其中许多边缘势力会在此扎根占据地盘,除了被修真界排挤的一些罪大恶极之人,还有一些在魔域难以生存下去的小部落。
    这些魔族的小部落经常会成为那些被正道赶出堕落为邪修的修士的欺凌对象,时常要交上大笔灵石与女人。
    赶紧的,别墨迹,还差三百灵石,否则今日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弱小的魔族们瑟瑟发抖,轻声道,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没有资源了,雪域的环境越发贫瘠,求求您网开一面,否则我们真的熬不下去了。
    邪修冷哼一声,赶紧去,我管你们如何,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他见那些魔族们目光瞬时变得惊惧异常,心下颇为满意,却又发觉,他们似乎在看自己身后。
    邪修微微蹙眉,转眼望见一外皮厚重狐裘,身穿梅红长袍的俊俏公子,生得剑眉星目,从风雪中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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