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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他如何也想不到,为何性子如此软和干净的人能够笑着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喜欢就是喜欢。
    就算选择了分离,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份卑微的喜欢。
    可笑也可悲。
    本想去看看盛世婚礼中的她是否足够幸福,却看了一场煞嫁的戏。
    当初离开时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后悔离开。
    他如何能料到自己最后一次在医院里拿起手术刀,抢救的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已经没有救的她。
    尸体破碎到连最好的修复师都只能勉强修复出几分活着时的模样。
    生命的悲喜,大概都是如此无常。
    墓碑是他亲手为她刻下的墓志铭----愿你纤尘不染,来世平安喜乐。
    吾爱——原妧。
    拿着刻刀的他,心底实在感到庆幸。
    所幸他还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
    牛皮纸包着的日记本夹着几张皱巴巴的红色糖纸。
    颜色依旧鲜艳,鲜艳到仿佛是人血染上去。
    纸张被他的指尖一遍遍翻过,目光却没有什么焦距,而是看向已经空了的沙发。
    那个能够安静地等待他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失去一个人的日子原来真的能过到度日如年。
    黯淡无光的时光,不过是在实验室里消磨他所剩的那些区区学识。
    什么国际科技思科那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精英教授科研人员。
    都不如那个人的笑颜重要。
    可笑他竟然在人没了之后才意识到。
    更可笑的是,后来江舒玉找到了他。
    在他问起来那个连自己都知道是莫须有的赌约后,江舒玉满怀怒气地将桌上的咖啡扫到地上“你以为她选择了我?”
    江舒玉无力地坐在座椅上,捂着脸笑得凄凉苦涩“你以为她包里的奶糖是为谁备下的?”
    “你以为那本被她翻得破旧的教科书是谁送的?”
    “你又以为她是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的?不过是怕我毁了你的未来,哈哈哈。”
    江舒玉嗤笑一声“吴煦然,你真是可笑又可怜,到如今都看不透。”
    江舒玉每质问一声,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得到了他送的那一本教科书。
    仔细翻了翻,居然到处都注满了红色的笔记。
    书的扉页有一句话,是女孩典型的娟秀字体,还被橙黄色的荧光笔细细标注出来。
    “有你在的每一个夜晚的月色都很美。”
    泪忽然就无声地打湿了书页,流下点点痕迹。
    窗边的人将脸埋进泛黄的书页,失声痛哭。
    窗外的月光细细微微地撒下,皎洁得一如那夜他与她并肩走在街上的月色。
    受了一辈子科学主义教育的他到最后,竟然苦苦寻求能与她下一世牵上关系的方法。
    多么令人嘲讽。
    活到最后,竟信了那可笑的封建谣言。
    三年之后,在自己所爱之人死去的地方,同月同日同时死去,二人就会永生永世不分离。
    也好也罢。
    总归新闻上,他与她的名字是一起的。
    总归后来人,一提到她,就不会忘记同一地点死去的自己。
    至少,这点能与她产生可怜的联系。
    不能割舍,那便不必割舍了。
    你我情缘,便随缘吧。
    愿你一身活在奶糖的甜蜜中,不必接受生活困苦。
    --------------------江舒玉番外-血纱-------------
    浪荡一生,忽回首,泪已尽。
    想他江舒玉天性凉薄不受拘束,竟能爱上一个如此温和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如水的乖巧。
    他内心的浮华总能被她轻而易举的抚平。
    想尽办法不过是徒劳。
    都是徒劳。
    正如她所说,夺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血色的婚纱多美啊。
    一如那人鲜活。
    爱未曾磨灭,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落下的痕迹愈来愈疼。
    酒喝不够,梦中她在礼堂里与自己举办婚礼。
    笑着答应,不分离。
    到底黄粱一梦。
    待到醒来时,脸上一片冰凉。
    竭尽全力地爱上另一个人,也实在是可笑。
    可若是这应了她的遗言,又何妨。
    不过到最后都是灰烬罢了。
    -----孟晨曦番外--心田
    以为爱一个人,就是看着她披上最美的婚纱,嫁给最优秀的人,看着她获得幸福。
    家族企业没落,交了学费就没饭吃的她蹲在地上。
    她背光站着,笑颜如醉“曦曦,吃不起饭,我可以养你的呀。”
    到底是开学时两人一起互相调笑着啃馒头的日子扰乱她的心绪。
    还是那句承诺惊了她的心田。
    无从知晓。
    只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一看到早餐里白胖胖的十分可爱的馒头的她总会泪流满面,不想管旁边人奇异的目光。
    -----徐冕番外--加冕之礼
    那回头淡淡一眼,掀起了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便让他决定为自己的公主加冕。
    可现实却是,远远地望着那夺目的人为别人戴上头纱,走向深渊。
    细密的雨里,葬礼上一枚银质的冠冕闪着心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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