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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扯起唇角,笑容诡谲,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夏钰诚眼中染上薄怒,沉声道:“别一副你有多爱他的样子,把他娶回来,却冷暴力对待,让他整日为你伤心,现在他好不容易不喜欢你了,你又缠上来,怎么,占有欲作祟?”
    傅谨辞闻言微愣,似乎不敢相信:“他喜欢我?为我伤心?”
    夏钰诚:不然呢?要不是他对你爱而不得,被你冷落,我能趁虚而入?
    他心中积着一股郁气,恨不得打爆傅谨辞的头,偏偏对方是鬼,他碰不着,只能忍下怒意继续道:“所以你放过他吧,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比如想报仇之类,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以后别再缠着他。”
    傅谨辞似乎还没回神,半晌后,忽然勾起唇角,愉悦道:“不可能,他是我妻子。”
    小鹿喜欢他,小鹿居然喜欢他?哈,他忽然有些想感谢夏钰诚了,居然告诉他这么个好消息。
    “你已经死了。”夏钰诚冷声提醒。
    “呵,不劳操心。”傅谨辞心情愉快,完全忽略了夏钰诚说的是“喜欢过”,而不是“喜欢”。
    他没再理夏钰诚,很快隐去身形,飘到车外。
    夏钰诚见他忽然消失,便猜是出去了,立刻也下车,沉声问:“你去哪?”
    傅谨辞:“找小鹿,他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夏钰诚听了略松一口气,还好,这鬼对小鹿没恶意。
    *
    林空鹿刚到包间门口,半人半鬼就赶来了。他只看见夏钰诚,惊讶问:“怎么又来了?”
    夏钰诚冲他微笑,说:“担心你。”
    林空鹿愣了一下,很快,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我比他先担心。”
    林空鹿:“……”
    他不由轻咳一声,像是对两人道:“先进去吧。”
    旁边的服务员很有眼色地帮忙推开门。
    包厢内,喻文森早就到了,正在点餐,见林空鹿还带一个人进来,明显惊讶一瞬。
    林空鹿解释:“他是我的……保镖。”
    说是保镖,但他却让夏钰诚坐在自己旁边。
    喻文森忙说:“理解理解,最近不安全,夫人是该带些保镖。”等服务员出去后,他又压低声音道:“不止保镖,夫人最好再请位懂玄学的人跟在身旁。”
    林空鹿和夏钰诚都有些惊讶,傅谨辞倒不意外,他前几天特意吓过喻文森,还误导对方以为他是傅维声请的恶鬼。
    所以喻文森最近惜命得很,请了不止一位玄学大师,去哪身上都放着护身符。
    “夫人可能还不知道,傅维声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牵扯,就是神神鬼鬼的那些。不瞒你说,我前些天就差点死在他请的恶鬼手里。”喻文森说起这事,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当时被吓不轻。
    “这个人为了抢公司,什么事都干得出,我甚至怀疑傅董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说到正事,他神情忽然开始严肃,蛊惑道:“据我推测,傅董很可能就是被傅维声的恶鬼所害,他接下来肯定要从你手中夺走股权。”
    “夫人,就算是为了傅董和公司,你也千万不能把股权让给傅维声……”
    果然,喻文森的目的和傅谨辞料的一样,就是极尽可能地拉拢林空鹿,劝他千万不要放弃继承股权,也不要将股权转让或卖出,非要卖股权的话,不如卖给他。
    林空鹿心想,真把股权卖给你,我死得更快。
    于是他不用傅谨辞指点,就假装被吓到六神无主,连忙表示:喻副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也怕七叔这样的人,公司就拜托你了。
    喻文森对此很满意,吃完饭亲自送他下楼,还说要帮他请位玄学大师,以防傅维声来阴的。
    林空鹿一直假笑,等回到傅家,见傅维声坐着轮椅来拜访,又赶紧表示:公司的事我不懂,但七叔您姓傅,我肯定向着您这边,我和谨阳还要靠您庇护呢,等财产和股权分割完,您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傅维声信没信不好说,但对他识趣的态度很满意,转着轮椅走了。
    第二天,喻文森居然真帮林空鹿请了位玄学大师,人一早就到傅家老宅了。
    林空鹿边接电话边下楼,见来的竟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顿时无语。
    电话那端,喻文森还在介绍:“夫人,你别看大师长相才十六七岁,但年龄已经九十九,大师练了返老还童之术,是有真才实学的……”
    然而客厅内,傅谨辞坐在沙发对面,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问那小道士:“大师这么厉害,怎么还主动上门做生意?”
    他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客厅,也幸亏管家和佣人此时都不在。
    小道士摇头晃脑,故作深沉地叹息:“哎,这年头骗子多,像我这样有实力的大师也被牵连,钱不好赚呐。”
    “大师都九十九高龄了,修身养性,还放不下钱这种俗物?”夏钰诚也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问。
    自被傅谨辞骗过后,他现在看见大师就觉得像骗子,何况这还是个少年。
    林空鹿:这可真是奇了,他俩居然能和平相处,一致对外?
    小道士继续摇头,闭着眼睛道:“先生这话就外行了,修身不是修仙,饭总还是要吃的。”
    傅谨辞勾唇一笑,对他道:“大师,你不如先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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