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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鑫元听了叹气,颇有些心疼地说:“唉,也别太担心,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不如静等消息。对了,昨夜他们又用直升机吊来几样大型设备,现在速度更快,相信今天一定有进展诶诶……谁提溜我?”
    话没说完,他忽然被夏钰诚拎到一边。
    夏钰诚眼底有些青色,显然也没睡好。
    他昨夜快睡着时,隐约听见林空鹿的房间有动静,可醒来后再仔细听,却什么都没听见。
    但直觉告诉他,隔壁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大半夜的他不好去敲门,又担心林空鹿,干脆贴着墙听了一晚上,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好在他习惯彻夜不睡,倒不觉得困,拎开苍蝇似的姚鑫元后,就熟练地替林空鹿挤牙膏。
    只是挤完牙膏抬头,他赫然发现林空鹿的脖子上又多两枚红痕。对方接过牙刷,从他身旁经过时,他又发现后颈也有一枚。
    尤其是后颈那枚,明显有咬痕,不像虫叮的。
    夏钰诚的脸色立刻沉了,他十分肯定,昨晚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进了林空鹿的房间,甚至前天晚上也是……
    而他,竟没察觉。
    他倏地攥紧拳,眸中闪过冷意。
    可这不应该,他经过特殊训练,但凡隔壁有一点动静,他都应该能察觉,除非……那人是高手,而林空鹿全程熟睡,没发出声响,又或者,林空鹿认识那人,替对方遮掩。
    夏钰诚不愿相信是后者,眼眸微垂,在林空鹿刷完牙后,便寻机将他拉到隐蔽处,压低声音问:“小鹿,你这两晚睡觉时,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林空鹿闻言一惊,眼神忽然游离,不敢看他,小声说:“没、没有啊。”
    夏钰诚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俨然已从他的反应中得出答案。
    小鹿在骗他,对方知道这两晚有人进房间,更知道脖子不是被虫咬的,但却替那人遮掩。
    想到这些后,再看向那几枚红痕,夏钰诚只觉无比刺目,心中翻腾一股怒气。
    他都没亲过,他都没亲过!而小鹿竟还在替那色鬼隐瞒!
    “这真是虫咬的?”他压抑不住怒气,语气低沉,竟有几分质问意味。
    傅谨辞在旁冷笑,对林空鹿道:“告诉他,是你老公亲的。”
    林空鹿抖了抖,忙缩紧脖子。
    夏钰诚以为他是被自己吓的,不由缓和脸色,但目光仍沉沉地落在对方脖颈上。
    半晌后,他抬起林空鹿的下巴,拇指在一枚红痕上压按,视线沉凝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尽可能温柔,像蛊惑般问:“小鹿,告诉我,这是谁亲的?”
    林空鹿其实是故意让他发现的,现在攻略目标是傅谨辞,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走剧情,跟夏钰诚柏拉图,何况夏钰诚也未必愿意一直柏拉图下去。
    他得找个借口,既稳住夏钰诚,又能跟对方拉开距离。
    被死鬼丈夫缠上就是个不错的借口,夏钰诚再厉害,还能跟鬼打不成?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就说出。
    他不由偏开头,躲避夏钰诚的视线,轻声说:“你别问了,就是虫咬的。”
    “虫咬的?”夏钰诚见他此时还替那人隐瞒,刚压下的怒气又升起,捏住他的下巴将脸又转过来,生气道:“那后颈这儿的咬痕呢?什么虫这么大嘴?”
    林空鹿顿觉尴尬。
    傅谨辞也十分不快,明知无用,仍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他亲他老婆,关姓夏的司机什么事?居然有脸来质问他老婆,真把自己当正房了?
    夏钰诚被雾气一拳打在脸上,果然没什么感觉,只觉颊边一凉,下意识皱眉。
    林空鹿趁机拍开他的手,像是也生气了,微恼道:“我自己挠的不行?你别问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和夏钰诚的关系毕竟是雇主和司机,就算多一层暧昧,明面上也是他处于主导地位。所以他会对夏司机生气撒娇,夏司机很多时候也包容忍让。
    哪怕是现在,见他忽然生气,眼圈泛红,夏钰诚就也抿唇沉默,半晌后先一步低头,轻声说:“抱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只是……”太吃醋。
    但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在舌尖滚了一圈后,最终换成“只是担心你”。
    林空鹿:“诶,感觉我好渣。”
    0687:“……”
    林空鹿:“但这都是写剧本的人造孽。”
    他踢了踢墙边的小石子,低头“哦”一声,很快说:“那我先回去了。”
    傅谨辞没见过这样的林空鹿,会生气撒娇,而夏司机也是,明明平时沉默稳重,此时却像被小媳妇管着的丈夫一样,低声道歉。
    他不想用这种形容,但感觉确实如此,虽然两人在吵架,可偏偏就像小情侣闹别扭。
    傅谨辞越看,雾气越阴沉,忍不住回忆自己和林空鹿平时的相处。
    隐约记得刚结婚时,对方对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至于之后,印象中便只有平淡、客套和疏离,他们明明住在一处,却像房东和租客,他还是那个租客,因为经常要出差离开。
    呵,难怪小鹿会被勾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何况这还是家贼,有心机,又惯会些温柔小意的伎俩。
    傅谨辞恨得咬牙切齿。
    夏钰诚却没感觉,见林空鹿走了,忙追上去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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