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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梅林就是一位强大的德鲁伊。
    而他身上的德鲁伊血脉,让他拥有祭司、施法者的能力,但也要保持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所以当他因为某些私心,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咒杀谁,诅咒的力量也会反噬己身。
    这个魂族大祭司的力量会制造死地,但死亡本就是轮回的一部分,安以农要杀他们,已经违逆中立的立场。
    鲜血涌到喉咙,被安以农压下,他看向魂族大祭司,大祭司也看着他的方向,他们相互感应到天敌的味道。
    生和死,本就是相克的力量。
    “魂族的大祭司?”他看着魂族大祭司,“来谈判吧,怎么样才能退出这种无聊的游戏?”
    魂族大祭司以为他胆怯了,正巧他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妙的味道,想要找个理由暂停,便咔咔笑:“哈哈哈,你……”
    “谈判失败。”
    安以农打了个响指,乖顺的植物瞬间暴烈起来。
    “……”魂族大祭司被这突然的变脸吓一跳。
    “正经场所嬉嬉笑笑,毫无诚意。”安以农指着他。
    魂族大祭司被气炸了:太无耻了!实在是太无耻了!
    仿佛无数重声音叠加的呜呜声在各处响动,泥土也裂开了,钻出柔嫩的枝条。
    呜呜类似呼麦的声音唤醒冰层下的植物,没有生机的土壤深处,种子感受到了‘生’的力量,它拼命钻拼命长,朝着天空和阳光。
    坚韧野草的生命力超乎想象。
    琴愣愣地看着手中绿色光点,如果生命力有颜色,应该是这样鲜嫩的绿色。它温柔地消解了冰霜的严酷,又不伤人半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大脑的钝痛被绿色光点安抚了。
    只是下一秒,柔嫩可爱的小草疯狂生长,狂暴的生命力一瞬转化成‘掠夺’。野草之间会竞争,掠夺阳光和雨露,生命也不仅有温存一面,更有无情一面。
    死亡和新生是一种循环,死亡后的尸体化作养料滋养生命,死亡有多强大,生机就可以有多旺盛。
    “这是什么?”肯小队惊异地看着眼前一幕,这些东西似乎对他们没有恶意,它们的掠夺和厮杀都冲着魂族和魂族大祭司而去。
    手持权杖的魂族祭司被绿色藤蔓捆绑身体,他的死气不断杀死攀爬的蔓藤,然而它们无穷无尽,像是菟丝子绞杀大树,柔韧纤细的枝蔓死死缠绕。
    带着血迹的树叶飘落,咒语把树叶分割成两半,又飘向四方。
    【你的寒骨埋在九尺黄土下,】
    【总有一日,墓土开满鲜花。】
    疯狂蔓延的生命剥夺了魂族的生存空间,一朵朵鲜红的花丛蔓藤上绽放。
    碗口大的红色妖冶的花吸够了魂族和魂族大祭司身上的死气,一朵朵从蔓藤上滚落。落在生机全无的土壤里,被死亡和怨恨供应着长出根抽出芽,变成新的掠夺者。
    难以被灭杀的魂族仿佛遇上注定灭杀他们的敌人,开着红花的蔓藤爬上他们的黑袍,钻进面具的孔洞,堵住他们的声音,疯狂生长。
    琴的直播间里游戏设计师惊讶地将桌子上的水杯和文件扫落在地,他凑近了屏幕,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是谁?和琴在一起的人……”他很快找到了安以农的直播间,他的直播间鸦雀无声,都在看奇迹。
    设计师听到从安以农嘴唇里吐露的咒语,有一种很神秘的力量。他的眼睛因为兴奋睁大,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是这个游戏场景的策划者,说起来和琴是旧相识,他们一起被选入军部少年班,但是他却在第二年被淘汰。
    被淘汰后,他也曾颓废过一段时间,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开始迷恋上古时代的祭祀文化。
    他一直相信,在虫族没有建立科技文明的时候,他们也是有神话体系萌芽的,就像魂族一样。
    文明的发展是多元的,有人发展科技文明,就有人发展神话文明,只是每个种族的选择不同。
    虫族的先人在神话和科技之间选择了科技。但游戏策划人一直相信,虫族还有神话文明的遗留。
    “是真的……”
    他紧紧盯着屏幕里安以农的脸,眼里是火焰般燃烧的渴望,他把屏幕放大,所有的画面都是在吟唱的安以农。
    镜头里的安以农有一种古老肃穆的气息,一如岩画上沟通天地的祭司们。
    魂族的死气以生命为燃料,但红花藤蔓的生机也以死气为养分,天克。
    看着一个个被蔓藤吸干净了拖入土里的魂族,再看看开满红花的魂族大祭司,游戏设计者的脸上露出放肆的笑:魂族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一趟他们会损失一个大祭司。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们虫族的祭司?”
    普通魂众都是消耗品,祭司死一个也就是少一个,大祭司死一个却够魂族肉疼几年。他们的军队上战场,一场战争打下来都不会死一个大祭司。
    外面还是地动山摇,但此处风平浪静,蔓草铺成平地,让安以农安心行走在上面。植物们热烈欢迎他,极度欢喜,鸟雀围绕他高歌。他是这小小空间的主宰者。
    安以农一直来到琴的身边,看向被红花藤捆绑的大祭司。
    大祭司并不是最危险的存在,反而是他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更危险。他必须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否针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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