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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美女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钢琴老师郑彦淮有点狼狈地跑了进来,“上一节课的学生拖堂了五分钟。”
    “没事。”叶珵把心思从小鲜肉的身上收了回来,“记得给我开小灶补回来就好。”
    “没问题,美女姐姐想怎么补就怎么补,你可是我们开校后的第一批客户,永远的vip待遇。”郑彦淮乐呵呵地道。
    “八音艺术教室”是今年年中刚刚开张的,创业的是几个快要毕业的小年轻,一开始也没什么客源,就在几个商业区和金融中心办公楼发小广告推销课程,叶珵偶尔撞上,和郑彦淮聊了几句还挺投机的,试听后也很满意,就很大方地买了一个学年的课程。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郑彦淮的第一个学生。
    上了琴凳,叶珵开始展示自己这一个星期的练习成果,郑彦淮布置的作业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摇篮曲》,没什么难度,她有惊无险地弹到了最后,最后得意地问:“怎么样?今天可以给个五星好评吧?”
    郑彦淮一脸的一言难尽:“姐,你要听实话吗?”
    叶珵假笑了一声:“一个好老师要注意自己的教学方法,保护学生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是最重要的,你说不说实话自己看着办吧。”
    郑彦淮立刻义正辞严地道:“姐,你这弹的怎么能五星好评呢,不够,打六星才行,看你这手型多漂亮,指法也一点儿都没出错,音更是一个都没错,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期。”
    叶珵很满意,谦虚地道:“那不能十全十美吧,缺点也要提一提。”
    “那我可真说了?”郑彦淮舒了一口气,指了指琴谱,“你这弹的时候节奏要控制一下,特别是这里的附点,要比正常的四分音符长一半,你直接把这一办掐掉了,听起来不觉得怪吗?”
    叶珵一点儿都没觉得,她试着把这一小节重新弹了一遍,郑彦淮摇了摇头,直接在高八度的音区上示范,“这样,懂了吗?拖长一点。”
    ……
    重复了三四遍后,郑彦淮在一旁打拍子示意,叶珵能弹对,可她自己一个人弹的时候,附点就不见了。郑彦淮有点崩溃:“姐,你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在耍我啊?”
    叶珵讪讪地收了手,一脸的无辜:“我真的听不出来。”
    说也奇怪,她对各种复杂的数学公式和模型都驾轻就熟,从小一路理科学霸拿奖拿到手软,可是在艺术方面却没有半点天赋,画画像鬼画符,唱歌五音不全。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必定会关上一扇窗。
    这钢琴课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报的,报完以后才想起自己残缺的音乐细胞,抱着玩玩的心思来上的课。前几堂课简单还看不出来,今天原形毕露了。
    “没事,我再教你几遍,”郑彦淮打起精神,“姐,你就最简单这样理解,左手这个音符弹完再接上右手,别两个手一起下去。”
    叶珵轻咳两声:“算了,这首学不好久暂时放一放,换首简单的。”
    “这……咱这可是一对一的精品VIP课程,要是学了一年你只会简单的钢琴曲,你到时候会不会骂我们骗钱啊?”郑彦淮担心地问。
    “这样吧,”叶珵灵机一动,“课程简单了,换你一点情报,这样我就不吃亏了。”
    “什么情报?”郑彦淮困惑地问。
    “你们学校里有没有一个长得很帅的小鲜肉?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也就二十二三吧,眼睛特别漂亮,头发染成了栗色,大概长到这里,”叶珵比划了一下耳朵的位置,“哦,对了,他应该会拉小提琴,拎着个琴盒。”
    “夏佑阳吧?”郑彦淮嘿嘿一笑,一脸的了然,“他长得的确帅,有人说他像明星,依我看啊,明星算什么,不是P图就是整容,哪有他这么纯天然的好看。”
    叶珵一下子来了精神,夏佑阳,这名字还怪好听的,很配小鲜肉的脸。
    “那他是你们的朋友?也是你们音乐学院毕业的吗?”
    郑彦淮摇了摇头:“不是,他前个星期刚过来应聘当老师的,小提琴拉得很好,不比我们学校的差,不过你也知道,成人学小提琴的不多,他没什么学生,偶尔才来一趟。”
    正说着呢,虚掩的门外隐约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拉得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茉莉花》,简单的主旋律外加了华丽的变奏,既好听又新鲜感十足。
    叶珵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门前听了片刻,屏息问:“是他吗?”
    郑彦淮乐了:“对,就是他,姐,要不要帮你换个课程?虽然我舍不得你,但为了你,我可以忍痛割爱。”
    叶珵心动了一瞬,但立刻理智地阻止了自己的念头。
    换课程到夏佑阳这里,虽然多了接触的时间,但把自己的短处直接暴露在夏佑阳面前,形象必然要大打折扣。
    她瞪了郑彦淮一眼,义正辞严地拒绝:“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这样吧,等会儿下课了你先别走,我替你们点份宵夜,大家一起吃,热闹热闹。”
    钢琴课九点结束,这一个小时里,弹琴的时间还没两个人插科打诨聊天的时间长。
    到了外面,接待厅里外卖已经到了,小龙虾、啤酒加奶茶,学校里同事们闻着香味都跑了出来,一听是叶珵请客,立刻一拥而上,一个个嘴上都跟抹了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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