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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里许多的名字都是当时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时代久远,对于传记上的名字,许多人就只当它是一个代号,并不知道他们在当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看到传记的人大多以为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政府高官,并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强硬,也不知道他有一个古怪的俱乐部。
科林很爱去那个俱乐部,克洛莉斯·达西也是,他们两个人在那里打过照面。
但是依照俱乐部的规定,谁都没有出言打招呼,克洛莉斯·达西来这里是为了清静,家里头的几个小孩子吵得她头疼。
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很快达成了三年抱两的成就,小孩子就是世界上让人又爱又恨的物种,有时候克洛莉斯·达西恨不得将他们搂在怀里亲一下午,有时候克洛莉斯·达西只想逃离,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创作,第欧根尼俱乐部就成为了她最好的去处。
有一些人物在传记里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例如科林·博格和摩黛丝提。
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克洛莉斯·达西不希望传记里出现这一些名字,帮她写传记的乔治安娜·达西还很疑惑,为什么不让这些名字出现在传记中,这都是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痕迹的人呀,尽管这两个人古怪得要命。
可是当乔治安娜垂垂老矣,行动不便,依旧年轻的摩黛丝提出现在她的面前时,乔治安娜明白了姐姐的用意,她没有多问,默契地和姐姐站在了同一个战线。
科林还记得他接到摩黛丝提电话的那一天,她泣不成声,告诉他乔治安娜已经离开了人世。
“她说她想听我弹一首她喜欢的曲子,我老是弹错其中一段,这次我没有弹错,我回头想要跟她炫耀,可是一回头,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
摩黛丝提和他都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他们不会老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亲眼见证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人世,起初摩黛丝提的世界里只有他,他不会老去,所以她对离别没有任何概念,摩黛丝提说:“我们总会认识不同的人,熟人总会有的。”
但是她已经无法再轻松地说出如此的话了,一个人死去了,就如同一滴水落到了一杯水里,你再也找不到它了。
“所以正如克洛莉斯所说吧,永生真的是对我们的诅咒。”
谁说不是呢?
提到诅咒,德古拉身上的诅咒在某一个难得的血月被他的命定之人解除了。
“上帝啊,我可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样子了。”克洛莉斯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血月下浑身怪异的德古拉。
德古拉想告诉她,这么说话很不礼貌。
“我可不敢保证这个方法能不能成功……”书上说想要解除诅咒,必须让德古拉与他的命定之人血液交融,克洛莉斯可不答应让德古拉吸她的血。
所以她想了一个别的办法,她抽了一管血注入到了德古拉的身体里,这样也算血液交融,书上又没说具体用哪种方法,“如果不能成功,就说明我不是你的命定之人,不是方法不管用,我不会被你咬一口的。”
这个方法最终成功了,德古拉再也不用耗费心力去变化皮相。
“就算这个方法成功了,这也不能说明我是你的命定之人,不要那么相信命运,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克洛莉斯·达西成为了德古拉的恩人,她想要的报酬就是德古拉以后只能做一个「素食主义者」,德古拉答应了,然后他成为了科林。
世界上再也没有德古拉了,德古拉伯爵只是恐怖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物。
科林在伦敦只住了五年,剩下的日子他都在各地处理事情,他的身上背负了生命之罪,有许多无辜的人因他而死,他需要去不断地赎罪。
除了补偿这些人的亲属以外,他也想做一些对这个世界好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那么多的罪孽。
在克洛莉斯生命的最后,科林回到了伦敦,他还是很年轻,她已经是一个老太太了,连苹果都咬不动。
在看到温柔的珠光下那张温柔的脸时,科林仿佛看到了他的伊丽莎白年老的模样,克洛莉斯·达西不是伊丽莎白,但伊丽莎白永远在他的心里。
“哇,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很不高兴。”
伦敦变了许多,岁月都写在了日新月异、迅速发展的科技上。
“拜托你一个事情……”克洛莉斯交了一张字条给科林,“到时候给我立一块墓碑,墓碑上就写这几句话。但是把我的骨灰洒在山河海洋之中。”
这都是传记里没有提到的事情,所以科林一再告诉克洛莉斯了:不要迷信传记。
写传记的不是克洛莉斯·达西本人,就算是本人也很有可能在她写的东西里说谎。
克洛莉斯·达西这个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还酷爱出谜题解谜题,谁又能够想到繁花盛开之地、她的墓碑下是一具空空如也的棺材,她大概就等着有人能够发现这一切,然后去探究她的尸体去了何处吧。跟这比起来,在日记里、传记里说谎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事。
她的骨灰早就长伴着世界的壮丽河山了。
科林合上了传记,在黑夜里,他感受到了安宁。
其实如果科林知道福尔摩斯的去向,克洛莉斯便不必来这一趟,他也不是故意引导克洛莉斯回到故居,实在是科林也不知道福尔摩斯的去向,他只在伦敦待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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