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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好兴致。
    天色未暗,便急于欢好,本座来的真不是时候!”瞥了一眼床榻上未着寸缕,拥着锦被瑟瑟发抖的美人,“好一位美人,不过可惜了,今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受太子殿下的宠幸了。”
    太子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毒手,还未来得及呼救,胯下便一阵剧痛,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太子醒了告诉他,本座留着他这条命,是为了让他亲眼看见得罪本座的下场!”北堂傲对那个嫔妃冷道:“顺便让太子转告滇将兀杰,敢动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随后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带着非离施施然地离开了东宫。
    言非离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心头微微一跳,但立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只是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言非离心中隐隐不安。
    想着门主说这话时冷冽肃杀的神色,总觉得这个代价,也许会很大,也许大的,会让天地变色……二人临出东宫时,在后园发现一个酒窖。
    北堂傲兴致大起,将里面的酒桶统统打破,撒了满园。
    然后一把火折,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燃起一片红天。
    站在宫外西山的山腰上,北堂傲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回头看看非离,见他正肃穆地望着城中混乱。
    “非离,你在想什么?”“门主,现在城中戒备森严,我们应当赶紧撤离。”
    华城内,西门越带领一干众人已经撤离,并在临走时派人在城中引起混乱,凡是与滇人有关的地方统统动手挑了。
    现在华城内正是混乱不堪。
    “我已经跟西门约好,亥时一刻在城外密林里汇合。”
    北堂傲想起一事:“他们迫你吃了迷陀仙,回头见到秋大夫,让他给你好好看看,此药……怕也不是不能解。”
    言非离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这迷陀仙并不是毒药,自然没有相应的解药。
    门主说这话,也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北堂傲见他神色,问道:“非离,他们迫你吃了几粒。”
    “一粒半。”
    言非离将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这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瘾,服用之人神志消磨,任人摆布。
    药瘾发作时也会苦不堪言。
    还好你只服了一粒半,还来得及。”
    北堂傲沉吟了一下:“实际上迷陀仙虽然没有对症的解药,但如果上瘾之人意志力强,能够生挺过去,应该可以让身体自行排出那些毒素。
    现在你还没有真正上瘾,体内的药性应该不是很高,如果平时服用一些散毒的药剂,药瘾发作时抗过去,过个几天,药性应该会渐渐消失的。”
    言非离心里也很清楚,除了硬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门主,我们走吧。”
    北堂傲点点头。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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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亥时,密林。
    北堂傲按照西门越留下的暗号,找到藏在枯树下的东西。
    “门主,怎么了?”“事情有变。”
    北堂傲扬扬手中的密函。
    “我们要到越国边境去与他们会合。”
    天门分舵在华城内驻扎多年,盘支错节,层层延伸,不是那么容易一夕之间就全部撤走。
    现在既然与越国发生正面冲突,为了保障天门的人全部安全撤离,西门越带着几百名兄弟已经先行一步赶往了边境。
    沿途他们会留下信号,保持联络。
    北堂傲看看漆黑的密林,突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只过了片刻,一匹通体全黑,但四蹄如雪的骏马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西门越想的周到,把马给他们留了下来。
    北堂傲牵过墨雪,抚抚它的鬃毛,翻身上马。
    言非离也跨上那匹马。
    “走!”骏马奔驰,转瞬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二人一路驰至天明,终于暂时出了华城的追捕范围。
    清晨的山林,浓雾密罩,带着入秋后的清寒,空气也湿漉漉的。
    来到一条隐僻的小溪旁,北堂傲看了一眼非离,道:“非离,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是。”
    将马牵到溪边饮水。
    就着冰冷的溪水,两人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北堂傲觉得言非离的面色不是甚好。
    他大病初愈,又疾驰一夜,虽然内力已经恢复,却仍有些体力不济。
    言非离从马背上摘下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包袱,里面除银两、药物、衣服等物,还有干粮。
    准备的甚是齐全。
    言非离提着包袱向溪边大树下的北堂傲走出,却突然眼前一花。
    “非离!”北堂傲一惊,过来扶住他。
    “你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连忙让他在树下坐下。
    “属下没事。”
    言非离振作一下,想要打开包袱,但手上抖得厉害,竟然解不开包袱结。
    哆嗦半晌,好不容易打开,拿起一个馒头,想给北堂傲递过去,却是一抖,馒头落到地上。
    言非离没想到药性这么快就要发作。
    也许是昨夜动过内力,又一路疾驰,血液循环加快,催动了药性。
    北堂傲见他模样便知道了。
    “非离,是不是药性发作了?”言非离困难地点点头。
    北堂傲见他紧咬着双唇,身子不住地颤抖,双拳紧握,似在强忍着痛苦。
    “门、门主,如、如果待会儿属下撑、撑不住了,请你把我捆、捆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发作,二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谁也没想到迷陀仙的药性不但来的毫无预兆,发作的还如此猛烈。
    顷刻间,言非离全身的肌肉都已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言非离已尽了全力。
    他知道他们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北堂傲不能点他的穴道,那会使经脉运行不畅,淤积的毒素将难以排出,只能看着他生抗。
    可是虽然知道只能如此,真见到他那个模样,又怎能无动于衷?言非离浑身难受的要命,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渐渐无法控制自己。
    双手攥的死紧,指甲都抠进肉中渗出血来,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北堂傲见他神志开始迷乱,痛苦也在加剧,怕他受不住毒性发作,可能会有自残行为,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使劲掰开他的双拳,让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太阳渐渐升高,空气中也有了温度。
    阴郁葱葱的树下,清水涓涓的溪边,北堂傲紧紧搂着言非离,两人都已是冷汗淋漓。
    过了两三个时辰,药性发作的症状终于渐渐得到缓解。
    言非离不知何时已在北堂傲的怀中昏睡过去。
    北堂傲把把他的脉,暂时放下心来。
    小心地让他靠在树下,抽身站了起来。
    北堂傲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非离的情况便可想而知。
    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外衣,给言非离盖上。
    北堂傲看他睡的昏沉,知道他刚才实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
    感觉自己浑身也都被冷汗浸透,难受至极。
    走到溪边,见这个树林地点隐僻,周围只有他们二人和两匹安静的马儿,北堂傲毫不考虑,将衣物全部除下,跃入了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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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征战沙场,让言非离养成一种危急环境中时刻保持警醒的习惯。
    所以即便已经筋疲力尽,他却很快便转醒过来。
    全身酸痛难忍,关节处僵硬的有如风湿病人一般。
    言非离困难地撑起身体,听见小溪中不同寻常的水声,循声望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耀在清澈的溪水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一个白皙修长的身影,如鲤鱼打挺般,凌空越出水面,优美的后空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言非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前额,痴迷地看着眼前绝丽的景色,一时不由迷惑,以为无意中闯入了仙人嬉戏的天池。
    落入水中的人潜伏片刻,再次冒了上来,漆黑柔亮的秀发甩向空中,带出一串银亮的水珠。
    “非离,你醒了。”
    那人可与天上明月争辉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艳丽。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裸露出水面的上半身,线条冷硬优美,充满力量与健魄,上面尚未痊愈的鞭痕,也给人一种野性的震撼。
    言非离攥紧身上的外衣,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非离,接着!”北堂傲突然一扬手,一条肥大的鲜鱼向言非离抛来。
    言非离毫无准备,慌忙去接,鱼鳞却甚是滑腻,从手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拍来拍去。
    言非离药性初醒,身上还有些僵硬,此时不免手忙脚乱,捉了几次都未能捉到。
    “哈哈哈……”看着言非离笨拙的样子,爽朗的笑声从北堂傲嘴中溢出,透着从未有过的轻快。
    言非离略带恼意向他瞪去一眼,却意外地看见他难得的笑容,不由一时呆住。
    北堂傲缓缓走上岸来,手里还拎着一条肥鱼,见原本愣愣盯着他看的言非离突然转过了头去,耳根处泛出明显的红晕。
    这个男人年纪一大把,与自己有过多次情欲,甚至连孩子都生育过,却仍然有着令人惊奇的单纯。
    北堂傲含笑将鱼抛在地上,毫不避讳赤裸的身体正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
    “非离,你好点了吗?”“嗯!好、好多了,多谢门主关心。”
    听着身后簌簌的穿衣声,言非离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地按住地上的两条大肥鱼。
    “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帮本座一个忙吧。”
    “什么忙?”言非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北堂傲只穿了一条单裤,正站在他身后。
    “呶,帮本座上上药。”
    北堂傲扔给他一个瓶子,里面是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创伤药。
    他自己的东西早在被兀杰抓住时全部搜身拿走了,只有银龙鞭从越国太子那里找了回来。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只着单裤,背对着他坐了下来,将披到肩背的黑发掠到前胸,露出白皙矫健的后背,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以前和门主一起行动时,北堂傲身手高强,几乎没怎么受过伤。
    仅有的两次,也是他十六岁神功大成之前的事。
    不过那时,都有其他人在,受了伤,也有天门专门的大夫为他上药。
    言非离有些紧张。
    打开瓶盖,倒出金创药,缓缓为他抹上。
    但后来见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竟不知是多少鞭,言非离心中初时的一点羞赧被怒火与心疼取代。
    “门主,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怎么对我?还不就是这样。”
    北堂傲的口气就像别人在问“门主,今天吃什么?”,回答“吃什么?还不就是青菜白饭”一般。
    “门主!”言非离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非离,你心疼了?”北堂傲调侃似的对他回首一笑。
    “门主,别开玩笑。”
    言非离没有心情应对他难得的说笑。
    “与天门为敌,对门主不敬,这是何等的大事,必须赶紧上报总舵,及时处理。”
    “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门主……”言非离还要说话,却突然顿住。
    北堂傲回头望去,见他正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的双肩。
    看看肩胛处,各有两道深壑的抓痕,五指深入的模样,甚为惊心。
    “非离,你刚才要说什么?”“啊?没有,没什么。”
    言非离将手上的药瓶收好,“门主,都弄好了。”
    北堂傲没有接过,却突然转过身去,一把把他按住。
    手指抚过他的双唇,戏谑地问道:“非离,你刚才想什么呢?”想什么?任谁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会想到留下这痕迹时的情景吧。
    言非离再次飞红了脸。
    “没想什么……门主,您、您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不要着凉了。”
    北堂傲潋滟的双唇微微一笑:“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非离……”他的声音拉得悠长,带出一股亲密的味道:“我现在想的,和你一样呢。”
    什么?言非离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北堂傲的双唇覆上。
    这个吻很温柔。
    先是细细地划过他的唇瓣,一点一点,浅尝即止般。
    再慢慢地深入,挑动他的内唇,勾起他的舌头。
    北堂傲揽着他的背脊,修长灵活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沿着脊椎骨缓缓往下抚去,及至椎尾处某一点,轻轻地一按。
    “啊──”言非离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瞪起眼睛望着他。
    北堂傲微微一笑,自己对他的敏感点也算了如指掌啊。
    毕竟在他离开总舵前那几个夜晚,他们可是‘亲密无间’的。
    言非离心中暗怒。
    他跟门主想的绝对不一样!“门主,现在,我们……”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又或者该说什么。
    但总之,他们应该没有闲情逸致地做这种事才对。
    “我们什么?”北堂傲不为所动,俯下头去还想继续,突然身边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两条大鱼,其中一条尚未死透,挣扎着最后一个扑楞,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一下,扬起一阵尘土。
    两人愣愣地看着已经泛出白肚的肥鱼,呆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条蠢鱼!”北堂傲心里暗骂一声。
    既然气氛都已经被破坏了,北堂傲便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长发在内力的催动下很快便干了。
    言非离刚才被他一番挑逗,身上还留着酥麻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
    不过身体已没什么大碍。
    言非离收敛好心神,站了起来,将两条硕大的鲜鱼收拾好,找来些树枝生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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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两条鲜鱼剔干净内脏,用溪边的泥土裹了,放到篝火上烤至,只过了片刻,便成了鲜美的熟物。
    “味道真是不错!非离,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北堂傲从不吝啬该赞美的事物。
    言非离微微一笑。
    他从小乞讨出身,再难吃的食物都能变成美食下肚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
    何况这么两条硕大肥实的鲜鱼。
    “门主,我们该出发了。”
    因为他药性发作的关系,已经耽误了大半天的行程。
    北堂傲看看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
    现在出发,应该赶得到那里。
    言非离将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清理干净。
    二人骑上马,出了山谷。
    可是北堂傲却并不直接往越国北边的边境去,而是转道东行。
    “门主,我们这是去哪里?”北堂傲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快马加鞭,向前赶路。
    一路奔过两个城镇,驰到天色昏暗,来到一座山峰脚下。
    言非离随着他在山里转来转去,最后在山谷深处寻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北堂傲跃下马背,对言非离道:“今天在这里夜宿,你照顾一下马匹。”
    说完施展轻功,转眼不知所踪。
    言非离将两匹马儿在树下系好,走进山洞,简单清理了一下里面的灰尘,又找了些干草铺上。
    看了看四周,拾了些干柴,生起篝火。
    北堂傲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只野兔,扔给他收拾。
    吃完兔肉大餐,北堂傲对言非离道:“非离,跟我来!”言非离随他走出山洞,来到一座矮山前。
    这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山势却十分险峻,似乎很难爬上去。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有武艺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二人攀至山腰处,出现一个溶洞。
    北堂傲拨开浓密的藤蔓。
    那是一个一人半高的洞穴,里面有些暗,但岩壁闪着磷光,还看得见道路。
    言非离不明所以,一直跟在门主身后在昏暗的山洞里前行片刻,突然却在瞬间柔亮了起来。
    “非离,你看!”北堂傲对他道。
    前面洞岩下竟然是一口露天的温泉。
    汩汩的泉水从地下涌出,带出淡淡的热气。
    抬头望去,月亮似乎近在眼前,万里无星,就只有单月挂空,那瑰丽的景色明丽而震撼。
    “这个温泉有疗伤止毒的功效,对你很有好处。”
    言非离微微吃惊,“门主,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不是我发现的,只是曾经听人提起过,便找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这里是东方曦发现的。
    他这人风流潇洒惯了,最受不得束缚,年轻时三川五岳,东海西岭,哪里都去过。
    这里便是他一次偶然间发现的,不知什么时候曾经对北堂傲提起过。
    其实在言非离药瘾发作时北堂傲就在考虑了。
    以他现在这样的情况,赶往边境实在勉强。
    下次毒瘾再发作,也不知他如何撑得住。
    可恨的是这种药又无法可解,不知道还要经过几次毒发,才能彻底摆脱药性的束缚。
    中午在溪中潜水时,北堂傲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东方当年曾经跟他说过的这个温泉,据说对解毒颇有好处。
    回想好像正在这文国与越国的交界处,行来只用了半日时候。
    北堂傲聪颖过人,记性又好。
    仅凭着东方曦当年零星的一点描述,竟然让他运气好,真的找到了。
    “非离,你下去泡泡吧。”
    “这个……”言非离为难地看着北堂傲。
    其实他看见这温泉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心动。
    要知道,从三天前被兀杰抓住到现在,又被关押,又是奔波,早上还冷汗淋漓的毒发过一次,这时倒真的非常想好好泡泡。
    只是门主就站在身边,叫他如何宽衣解带。
    北堂傲知道他这个人作风颇为内向,微微一笑:“我回山洞等你。”
    说着转身离开。
    言非离待门主走远了,终于按耐不住,除下衣物,慢慢走下温泉。
    涌动的泉水包围住他,腾腾热气从周身毛细孔中涌入,一波一波,蒸得人腾云驾雾,快要飞升。
    言非离放松身体,泡在水中,浮浮沉沈间,病势好像好了不少。
    周身先是涌出一股酸痛,但很快便缓了下去,说不出来的舒适。
    他干脆彻底放松身子,借着水力在池中载浮载沈,只剩一个脑袋飘在水面上。
    模模糊糊间,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是些正常时候绝对不会想的事情。
    比如……门主今天中午溪中沐浴时的香艳。
    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言非离连忙回过头去,却见北堂傲正站在池边宽衣解带。
    “门主,您、您怎么回来了?”又大吃一惊:“您在做什么?”“啊,刚才忘了带换洗的衣物,本座特意给你送来。”
    北堂傲指指脚旁的包袱,将自己的衣物除尽,走下温泉,“本座也突然想泡泡温泉。”
    言非离不想显得太惊慌,毕竟两个大男人一起泡温泉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他刚刚还在想着门主中午的旖旎风光,这会儿这风光便再次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言非离想提前上岸,可是这温泉地方不大,放置衣物的地方又在门主那边,无论怎样,都要从他身边经过。
    言非离刚小心翼翼地挪到北堂傲身边一尺的地方,就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这么早就上去可不行,你要多泡一会儿。”
    北堂欺过身来,胸肌紧贴在他背后。
    言非离倒抽一口气,脚下一软,差点滑进池里。
    “不用了,属下已经泡好了。”
    言非离拼命想摆脱北堂傲抓住他的有力的手指,可是怎样也甩不脱。
    怎么办?他、他、他的下体已经有反映了!红晕从他裸露的肩部向上蔓延,脸颊早已如煮熟的螃蟹一般。
    言非离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即便是在门主面前产子时,也不觉得如此羞愧与懊恼。
    温泉本就容易激发人的情欲,何况他刚才一直在想着门主中午的香艳模样。
    北堂傲知道他已经情动,从后面紧紧地锢住他,不让他逃走。
    双手慢慢前伸,滑过他的胸肌。
    言非离的皮肤虽说不上光洁细腻,但是极富弹性与韧力,触手之间,水滴滚动,凭增性感。
    北堂傲好像有意无意,指尖轻轻触抚到他胸前的尖乳,气息吹拂过他的耳畔。
    “非离,本座特地带你来这里疗伤,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言非离再也受不住了,浑身一阵酸软,向后倒入北堂傲怀里。
    北堂傲潋滟的双唇,从后吻上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拉扯噬咬着,话语温柔而含糊:“非离,我知道你那天说的不是真心话,其实你是想要的,对吗?”言非离被温泉与情欲蒸得浑身虚软,脑子已经不大清楚了,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北堂傲将他转过身来,让他靠在池壁上,俯身贴紧他,手向下抚去,轻笑出来。
    “这么快就硬起来了?看起来你忍很久了……”“门主……”言非离涨红了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感觉胯下的欲望又颤抖着涨大了几分,慌忙闭上双眼,不敢再与他说话,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北堂傲勾起红唇,在他耳边轻喃:“放心,本座这就满足你。”
    说着,抵开他修长的双腿,手向下探去,握住他的分身。
    感觉到轻轻一颤,灵活的手指开始或轻或重地滑动,指腹和指节轮流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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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非离的身体对北堂傲敏感之极,此时身形轻颤,紧紧地咬住下唇,才没有呻吟出声。
    北堂傲一面挑逗着他的分身,一面覆上他的双唇,用牙齿与舌头挑开他紧闭的唇瓣,轻道:“非离,我说过了,不要勉强自己。”
    言非离张开嘴,任他长驱直入进来。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温热的泉水似乎要把他们融化了一般。
    随着分身喷薄而去的灼热,北堂傲的坚挺已经抵在了他的入口处。
    北堂傲托住言非离,将他的双腿高高架起,环绕在自己腰上。
    “不、不要……”言非离有些慌张,这个姿势实在是……北堂傲上前封住他的嘴。
    一根手指已经在下面伸了进去。
    言非离全身一紧,不由自主地夹紧那里。
    双臂紧紧揽住北堂傲的肩背,抵靠在温泉池边。
    北堂傲掰开他的双臀,伸入了两根手指,听见耳边言非离轻哼了一声。
    其实北堂傲知道他撑得住。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刚韧有力的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紧致与柔软。
    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北堂傲抽出了手指,将分身缓缓送了进去。
    “唔……”言非离哼了一下。
    那个紧致的穴口并没有完全打开,但在温泉的作用下,已经滋润很多。
    他尽量放松了身体,终于一点点将门主的分身完全吞下。
    北堂傲觉得自己的进入意外的顺利,因为言非离在完全的配合他。
    如此哪里还能忍,一撞之下,直至没顶。
    言非离抽了口气,猛地抓紧他肩背。
    北堂傲再也顾不得别的,用力抽插了起来。
    言非离的内壁实在曼妙之极,无法描述。
    每一次插入都紧致艰难,带出极大的快感;抽出时却柔软的好像要将里面的温暖也能尽数卷出一般。
    北堂傲本想待他温柔一些,可是此刻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欲望猛烈异常,进出更是迅速有力。
    随着两人的动作剧烈,泉水不停的波荡,在二人身上推动荡漾,越发刺激了彼此的情欲。
    一时间,山洞里旖旎风光无限。
    呻吟和喘息声不断从温池里传来,两具赤裸交合的身体正在接受月华的洗礼。
    “啊──”言非离大喘着气,被北堂傲压在池畔,在他一记猛烈地顶入下痉挛地仰起头来,正望见天空中明亮瑰丽的银月。
    近得,似乎触手可及。
    言非离眼眸变得迷蒙,双唇微张,身体不停地痉挛着,收缩着,喘息中吐出快感的呻吟。
    “非离──”北堂傲唤着他,突然扳下他的脸,“看着我!”天上的明月突然近在眼前。
    言非离痴迷地看着他情欲中俊美的脸,星辰般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让他想起了初见面时的那轮皎然明月。
    那个一身白衣,手提软剑,冷艳如寒梅般的少年,那个高高在上如神祗临世般的少年,那个身后映着乾坤朗月,身上散发着淡淡银月光华的少年,此时此刻,已化为一个真正的强者,正在他的面前。
    “门主……”
    “唤我谦之……”
    “……谦之……”言非离伸出手去,感觉这轮明月的灼热,似乎连温泉,都要沸腾起来。
    北堂傲将脸压下,用力吻住他的唇。
    疯狂的咬噬,热烈的吸吮。
    言非离闭上眼,脑海有些昏沉,模模糊糊的想到了鬼林的那个傍晚,门主也是这般疯狂。
    两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贴在一起,互相磨蹭着,纠缠着,律动着。
    言非离什么都不再想。
    不再想昨天,不再想明天,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这轮高洁皎然的明月,终于让他触摸得到了……
    北堂傲看着无力地躺在自己怀中的人。
    他已经帮他穿上了单衣,因为在最后几次冲刺中,他终于不堪重负,在激情中急喘着昏迷了过去。
    北堂傲觉得自已对他的欲望好似没有止境,无论多少次都要不够,只想不停地索求。
    言非离今晚也是异常的顺从,两人的身体配合得亲密无间。
    总算北堂傲紧记着秋叶原的话,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已不适合再受孕,普通女子的防孕汤药又对他无效,所以每次在最后关头都会立刻撤出来。
    这是他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的体贴。
    想到这里,北堂傲将他揽在怀中,细细看他眉眼,越看越觉得和离儿十分肖像!血缘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儿子的身上有他的影子,可是也有他的影子。
    这个孩子,紧紧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北堂傲忍不住想,如果能和他多有几个孩子,该是何等的妙事。
    晨曦将近的时候,言非离的毒性在昏迷中发作,北堂傲再次将他抱入温泉中。
    不知道是实在已经筋疲力尽的缘故,还是这温泉确实对缓解毒性有独特的功效。
    言非离并未感觉到太多的痛苦,甚至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时间也比上次短了许多,大约只过了一个多时辰,便慢慢平息了下去。
    言非离张开酸涩的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温泉的山洞里,只是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已被蔚蓝的天空所取代。
    吃力地撑起酸软的身体,全身却是一阵无力。
    衣襟滑落,露出因泡温泉而变得滑腻的肌肤,以及上面的斑斑点痕。
    呆呆地看着这些情欲的痕迹,言非离想起了昨夜的荒唐。
    实在……太疯狂了!言非离用手撑住脸,抵在额边。
    虽然是他自愿的,可是如此疯狂的性事,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也许是门主深陷地牢的事刺激了他,也许是门主溪边沐浴的香艳挑动了他,但都不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情爱,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门主,北堂傲。
    言非离记得自己的毒性又发作过了,可是感觉却比上回轻松很多,似乎门主一直把他抱在温泉里,还曾用内力帮他疏解过毒性。
    言非离站起身来,穿好衣物,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
    看看四周不见北堂傲的身影,想必是回他们昨天打算憩息的山洞去了。
    便走出了温泉山洞,慢慢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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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原先的那个山洞,见两匹马儿在四周食草,北堂傲则正站在昨夜的篝火旁发呆。
    “门主……你在做什么?”北堂傲看见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摆摆手,指着地上的东西道:“我本来打算学你做一顿美味的野味,不过好像弄砸了。”
    言非离看着地上的狼藉,不觉有些好笑。
    北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