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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东言短意赅地总结道。
    祁爸哎呀一声,“这么可怜?那你怎么能放女孩子一个人在家呢?把人带回来一起过年啊。”
    祁东继续吃着菜,“他害羞。”
    “害羞?这性格我喜欢,”祁爸乐呵地干了一杯,“来说说,我未来儿媳妇什么样?长得漂不漂亮?”
    祁东扒拉了一口饭,“人高马大没有胸。”
    “啊?”祁爸很意外,“我还以为你喜欢娇小可爱大罩杯的。”
    祁东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哪有老子用这种词形容儿媳妇的。
    “然后呢?性格方面呢?”祁爸追着问。
    祁东住了筷子,想了想,“脑子不太好使,一天到晚犯蠢,胆子小,喜欢吃醋,跟同事关系不好,做菜没味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不能生养。”
    “啊?”祁爸越听越傻眼,“儿子,你的品味也太独特了,那她有什么优点啊?”
    祁东又想了想,“他什么都听我的。”
    祁爸一拍大腿,“哎呀,这点太重要啦!”
    祁东嘴角一抽。
    “我跟你讲,”祁爸又仰头干了一杯,“还记得你连叔不?”
    “记得啊,你老相好嘛。”
    “呸呸,是老战友,什么老相好,没大没小,”祁爸教训了他一句,“他去年跟他婆娘离了。”
    “哦?为啥?”
    “他那个婆娘啊,”祁爸忿忿地摇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把她男人放在眼里,成天跟你连叔闹,要我说,早就该离!”
    祁东好笑,“哪有劝人离婚的?”
    “我就是后悔自己当初没劝!”祁爸一想到这事就生气,“那婆娘把你连叔看得跟贼一样,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给你连叔戴绿帽子,真他妈不像话!”
    说到这里,他撸起袖子一拍桌子,“所以我说,女人不听话,不要也罢!”
    祁东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只好闷头吃菜。
    祁爸说到了兴头上,还在发表长篇大论,“要我说呢,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过日子,爱不爱什么的,那都是小年轻才玩儿的,没意思。”
    “长得漂不漂亮不重要,性格一定要好,就像你娘那样,”说到这里他又唏嘘了一下,“做菜不好可以练,跟同事关系不好无所谓,关系太好了才成问题,至于智商嘛,女人也用不着太聪明了,过得去就行,偶尔吃点小醋说明她喜欢你,无关紧要,只要不闹就行,你刚才还说什么了?”
    祁爸回想了一下,“胆子小这是优点啊,本来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的嘛,就是不能生养这一点……”
    祁东受不了了,举起杯岔开他,“爸。”
    祁爸当即把这件事忘到脑后,跟他碰了一杯,美滋滋地干了。
    “不管怎么说,你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
    祁东应付着,“再说吧。”
    “不许再说,明天才年三十儿,你一会儿就打电话,让她来家里过年,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什么话!”
    祁东用筷子敲了敲盘子,“你还说人家,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找个老伴?”
    “嘿,你就这么着急想要个后妈?”
    “我这不是怕你老了孤零零一个人不像话吗?”
    祁爸一乐,“我才不担心呢,我都计划好了,等我退了休,就养条狗,每天带着它一起去钓鱼,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祁东一挑眉,“那你不找老伴了?”
    “合适的女人哪那么好找,与其找个整天给自己惹事儿的,还不如养条狗来得自在。”
    说罢,他又举起酒盅,一饮而尽,感慨道,“真是好酒。”
    凌道羲生日前一天,公司员工偷偷商议要给他买个什么东西好,自然而然地就问到了祁东。
    “东哥,你知不知道总经理最喜欢什么?”
    祁东想都没想,“鞋。”
    大家受到了启发,“那咱送总经理一双鞋好了。”
    没人有疑议,但是有人提出了问题,“可是你们知道总经理穿多少号的鞋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集体去看祁东。
    祁东眼皮都没抬,“44。”
    同事们都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东哥了解总经理。”
    那双送给“总经理”的鞋被买回来,大家一致推举祁东送过去。
    凌道羲跪着双手接过自己的生日礼物,打开一看便乐了,“这是您让他们买的吧?”
    “这不是投你所好吗?”
    凌道羲抿着嘴,“谢谢主人。”
    祁东翘起脚,“你有什么生日愿望,说来听听。”
    凌道羲想了想,“可以许三个是吗?”
    “得寸进尺。”
    “不行吗?”
    “说吧。”
    凌道羲沉吟片刻,“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健康。”
    祁东嗤笑一声,“那可由不得我。”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幸福。”
    “那也由不得你。”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主人快乐。”
    祁东睨视着他,“你就没有一个愿望是给你自己的?”
    凌道羲不明白他为何会由此一问,“这三个愿望都是给我自己的啊。”
    祁东眯了眯眼睛,“那要是给你第四个愿望呢?”
    “一个人怎么能拥有那么多愿望呢。”
    “我允许你有你就有。”
    “那……”凌道羲思索着,“我希望主人……”
    “这里面必须有你自己,”祁东打断他。
    凌道羲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认真想了好久,最后道,“我不是许不出来,只是许出来后,它就不是一个愿望,而是一个奢望。”
    “你许了我听听。”
    凌道羲抬头望着祁东的眼睛,“我希望跟主人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祁东没有说话,凌道羲始终眼含笑意望着对方,似乎他真得只是把那个愿望陈述下来,压根没想过要得到祁东的答复。
    如此一高一低对视了片刻,凌道羲突然笑笑,“主人我们今晚吃火锅好不好?就当庆祝我生日了。”
    下班后祁东开车把凌道羲送到了超市,余光瞥到了街对面的珠宝店。
    凌道羲刚拉开车门,就听祁东道,“你自己去买吧,回头我来接你。”
    “哦?好,”他也没问祁东要做什么,“主人您有事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也可以。”
    祁东摇摇头,等凌道羲走远了,这才下了车,往对面走去。
    珠宝店的店员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见到祁东的衣着打扮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准,立刻笑脸相迎,把他引到了最高档次的柜台。
    祁东放眼一扫,柜台里琳琅满目,看着就让他不耐烦。
    要是真得是给女人挑,他宁可把卡丢过去让她自己选。
    “有狗链吗?”他随口问。
    “啊?”店员傻眼了,“我们这里的首饰都是铂金的。”
    “铂金狗链,镶钻的。”
    换一个人这么说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可惜问话的人是祁东,售货员笑了,“您真幽默。”
    看在这小姑娘这么懂礼貌的份上,祁东还是照顾了一下她的生意,他离开的时候,售货员的脸都笑开了花。
    祁东回去的时候,凌道羲已经在车外等了,脚边还堆着好几袋东西。
    凌道羲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发现车在原地,祁东人却没了,也很纳闷,此刻见他回来了,疑惑地问,“您去哪了?”
    祁东没回答,开了车门,“上车。”
    萨摩终于盼到主人回来了,激动地围着他直转,转头又看到凌道羲拎着大包小裹,只当是买给它吃的,兴奋地上去扒拉。
    祁东坐在沙发里,看那一人一狗在争抢东西,手里摆弄着裤兜口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
    “过来。”
    凌道羲听到自己的主人召唤他,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祁东又道,“跪下。”
    他顺从地跪在他面前,祁东手掌一摊,“手。”
    他将右手搭上对方掌心,祁东摇摇头,“另一只。”
    他又换了一只手,只见祁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慢慢为他戴上,尺寸刚刚好。
    “这是……”凌道羲的表情充满了困惑。
    “你不是跟你的神许愿了吗?”
    见他还是一脸蠢样,祁东只想把他敲醒。
    “现在你的愿望成真了。”
    凌道羲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又抬眼望着祁东,表情从不知所措,到难以置信,到欣喜若狂,最后反倒因为一时间涌入的情绪过于激烈,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抿着嘴笑着问,“您这是在求婚么?”
    “你说呢?”祁东反问。
    凌道羲笑意更深,“通常不应该是求婚的人跪着吗?”
    祁东身体前倾,勾起嘴角,“那种事情,这辈子你就不要想了……”
    全剧终
    ……
    …………
    ………………
    五分钟后――
    “主人,我是左撇子,戒指难道不应该戴右手吗?”
    “滚蛋。”
    十分钟后――
    “主人,我们去意大利渡蜜月好不好?”
    “去你的意大利!”
    十五分钟后――
    “主人……”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后记
    我常常在回复里提及,我不是我笔下角色的妈,而是一个记录者。
    我写文向来只创造两个角色,然后任由他们在我脑中上演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对话,我都看得到,听得着,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以一个工科生的有限文笔,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
    祁东与凌道羲这两个人,是在写我不配的时候出现在我脑海的,我甚至都不清楚是我创造了他们,还是他们找上了我,我甚至怀疑我脑内有一扇连接异次元的门,而他们未经允许,顺着这扇门偷渡了过来。
    起初他们的力量很微弱,只有零星几个一闪而过的片段,很快便被朗哥和羚羊的画面取而代之,大部分时间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对身上,只有偶尔才会想到这俩个人的存在。
    等我不配完结后,我才正式开始看他们的故事,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发展出来好多完整的片段,我一下就为这个故事惊讶了,等到看完已有的全部画面,我就已经有了定论――这一篇文不能写,理由很简单,作为一篇耽美文,它太“粗”了,完全不符合耽美读者的阅读美学。可倘若把这些“粗”的部分摒弃掉,那这个故事就会像掺了水的烈酒一样,完全失去了它的冲撞力。于是我把这两个人粗暴地赶到角落里,继续去寻找那些中规中矩的,能被大众所接受的主角。
    但如果你已经看到了这里,想必你也一定知道,这两个人的气场有多强大,他们的情感有多强烈,慢慢的,他们已经发展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的故事越来越丰满,我看到的影像越来越完整,他们从角落走到幕前,把所有人挤到角落里,导致我无法看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越是压抑,他们就越反弹,那段时间我的脑子几乎都要爆炸了,尤其是凌道羲的第一跪,就像被人按下了重播键一样,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只要闭上眼,就是这个画面在反复重演。
    最后在万般无奈之下,2012年10月25日,我打开了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用凌道羲的名字做密码,开始记录起他们的故事,只是那个时候的文字还不是大家现在读到的这样,而是一个个跳跃的镜头,就像我看到得那样。
    我之所以把它写下来,只是为了缓解那种炸裂感,好让我有足够的空间去关注别人,这个方法很有效,于是很快我又开始记录起封昊和凌琅的故事,间或顾及一下这边,这个文档的字节数越来越多,我却从未考虑过要让它离开我的硬盘。
    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2013年1月11日,我在开等你仰望的时候,因为失误多开了一个坑,这对于有强迫症的我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于是第一次我开始为他们列大纲,整理时间线,把一个个独立的镜头连贯成一部完整的小说,也正因为此,祁东与凌道羲得以从黑暗中走到阳光下,接受大众审视的目光。
    由于这个故事的特殊性,本来我都已经做好读者三两个,点击率“十位数”的心理准备,谁料这样一篇自娱自乐的文,竟然引起了始料不及的反响。作为一篇没有申请任何人工榜,也尽量避开了自然榜的小众文,在完结时竟然收到了三千条评论,三千条回复,每天打开评论区,我的表情都是=口=这个样子。这篇文章十七万字,评论加起来不止三万字,连万字长评这种逆天神器都诞生了。我被大家的热情震惊到了,人人都在表扬我,却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的功劳,是那两个人的光环太耀眼,以至于感染了许多人,我也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甚至还是一度考虑过要扼杀他们的凶手。
    我现在很庆幸能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在写文的过程中,我对这两个人也渐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祁东在传统耽美小说观点里,是个典型的渣攻,可我相信对于任何一个m来说,他就是梦寐以求的完美主人。他是我迄今为止写过的四个攻中,最强大,最完美,也是我最喜爱的一个,这一点估计今后也不会有人能够超越。我在写上部的时候,他还离我很近,我还能时不时给他加一些心理描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气场越来越强大,离我越来越远,以至于最后我完全无法也不敢揣测他的内心,就像我文中写到的那样,光可以照亮黑暗,可当这光源耀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谁能看清光源的中心有什么?
    而恰恰相反,在写文的初始,凌道羲整个人就像隐藏在黑暗里,我完全琢磨不到这个人的想法,想必你也一定发现,在文章的最初,他的心理描写几乎是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祁东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照亮了凌道羲的黑暗,我越来越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活动,他离我越来越近,甚至与我合二为一,当他笑的时候,我的嘴角也会上扬,当他哭的时候,我也泣不成声,上部他还能数学竞赛保送名校,下部他的五世十六年就变成九十岁。但是我还是有很痛苦的时候,那就是凌道羲跟我的三观严重不合,譬如他跟贫困生争夺奖学金的时候,因为私怨开除员工的时候,每当遇到这种情节我下笔都很困难,删删改改,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他本人的做法,不加以干涉,因为我要记录的不是一个好的凌道羲,而是一个真实的凌道羲。
    最后我要郑重感谢每一个追文、留评、投雷的读者,在这篇文的连载期间,最令我触动的就是大家的评论,恐怕我今后再也不拥有有如此壮观的书评区。其中有一些评论分析得相当深刻,如果您是在别处看到了这篇文,欢迎您到晋江参观一下本文的精华贴与话题楼,或许其中有评论能一解您心中困惑。如果您想购买本文定制,请关注作者专栏,定制价格大约在40元左右,未必会添加番外,但倘若添加,一定是肉番,因为我忘记把凌道羲最爱的一个体位写下来,我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了otz。
    《足下的恋人》这部小说公开在明面的文案只有一句话,“此文只为了自己一个心愿,不建议阅读。”之前有人问过我这个心愿是什么,首先就是把祁东和凌道羲两个人的故事记录下来,但我相信这个心愿不是我的,而是他们两个人的,他们借我的手,把他们的故事讲给大家听,而我也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其次就是我在评论里回复过的,我想写一个完美的s,和一个完美的m,他们本身充满了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们生活在现实中,却又无比理想化,对于虚幻他们太真实,对于现实他们太飘渺,对于耽美他们太同志,对于同志他们又太耽美,他们既不属于二次元,也不存在于三次元,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止,处处充满了漏洞,最后再藉由这些千疮百孔的漏洞,组成一对我心目中的完美主奴。
    如今心愿已了,易某死而无憾。
    写于2013年4月3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