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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那张阳光俊朗又嚣张的脸,想着他把他推倒在茫茫大漠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那麽热烈而深入地摄入对方的呼吸。
    如果从此他所认识的那个ken再也不会出现,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并肩行走的那一天,他再也看不到青年在他面前嚣张英挺的气焰……
    如果他彻底失去了他,他真的会,一直爱着现在在怀里的这个人吗?
    “对了,瓶子呢?”
    在alex怀里蹭够了,ken才想起那支瓶子,侧头问alex。
    男人回过神,答道:“急什麽,先带回去检验过没问题了再说,万一真的是毒药呢。”
    “好吧,不过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保管。”
    ken伸出手。
    男人使劲揉了一把他的头,而後把瓶子放到年轻人手心里:“拿好了,就这一瓶子,别弄坏弄丢了。”
    ken点点头,把东西小心地收好。
    随後alex开始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ken不知道他要干嘛,蹲下去问:“你在找什麽?”
    男人掏出了纸笔。
    “趁着我还记得,我要把大致的地图描绘出来。”
    ken惊讶地张大眼:“在这麽短的时间里你全部记下来了?”
    “只记了一个大概,不过没钥匙,也许就算找到地方也没用吧。”
    於是ken非常不理解,alex刚才可是险些就被关在里面,他在外面等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你还冒这麽大的险做什麽?”
    男人轻描淡写地答道:“聊胜於无。”他跪在地上打开了记事本,准备开始画图。
    他不想解释,如果是ken──以前那个疯狂胆大什麽都敢干的ken,一定能理解他为何要这麽做。
    现在对方不懂,他也没法解释。他只是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并非真的需要特定的目的和意义。
    这时候ken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下来,脑子也重新开始转动,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於是对alex讲道:“我们可以试试重新开门,刚才门可以从外面开,也许现在也可以。”
    alex并不是很抱希望,也不是很有兴趣地开始描起图来:“你去试吧,我先画图。”
    过了不到半分锺年轻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他蹲在alex面前沮丧地表示:“不行。”
    alex当然知道不行,如果这麽容易让人进出,他的先人还设置这道机关干嘛,吃饱了撑着吗。
    也许门能开的条件就是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现在缺了一样,也许以後都再也没办法打开。
    他把自己能够记下来的部分大致地画了下来,“行了,回去再仔细研究。”
    “那我们走吧。”
    “等下。”
    男人把记事本放回去,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军刀来。
    年轻人生怕他又要做什麽害他心惊肉跳的事情,朝他叫道:“你又要干嘛?”
    alex朝头顶努努嘴,而後笑道:“这麽多好东西,不带两颗走吗?”
    他们头顶上的夜明珠正熠熠生辉,就像漫天闪耀的星星。ken平生也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更不消说满眼皆是。
    他不知道这麽多珠子究竟值多少钱,但若把它们都搬出去卖掉,绝对够他花几辈子了吧。
    虽然二人都颇为垂涎,但挖珠子的执行难度颇大。
    没有梯子,也没有可以攀爬的工具,最後alex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ken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那块刻着画的浮雕。
    男人摇摇晃晃地踩在浮雕上,任他做尽了努力,看起来很近的珠子却始终在他刀尖的咫尺之外。最後他终於放弃。
    “谢特,早知道背一把人字梯来。”
    他咬着刀,从浮雕上爬下来。
    还用找什麽宝藏,这一屋子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藏。
    只是看得见摸不着,分外让人肉痛。
    於是两个人离开这里,往岔路走回去。
    ken紧跟在alex身後,眼看着快要走到路口了,他犹豫再三,才在alex背後问道:“alex,其实你更想要地图和钥匙吧。”
    alex回头:“怎麽这麽问?”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想要……”
    男人停下了脚步,“我是很想要。”
    ken也跟着停下来,因为男人这麽肯定地回答,他立刻垂下了着头,用脚尖在地上无规律地划着:“其实我能不能变回来对你都不会有什麽影响吧。”
    对於对方一脸的不自信和自我否定,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ken肩上,对他说道:“但你不变回来我会很伤脑筋。比起地图当然你比较重要。”
    但这回答让年轻人更加自我埋怨起来,“……因为我拖你後腿吗?”
    “别想太多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是的,这根本不是ken,但却又是他。alex是真的在伤脑筋。
    “呜……”对方还是一副不自信的沮丧的样子。
    “……我说,你再这样我要揍人了啊。”男人开始不耐烦,但年轻人无辜的样子又让他没法对他冒火:“把头给我抬起来,看着我。你是拖我後腿……喂,再垂下头我真揍人了!给我听着,不管你有没有拖我後腿,我并没有觉得反感和讨厌。以及我会让你变回来的,别担心。”
    他把年轻人揽在怀里,揉了一把对方的头,但对方埋在他的肩上,却十分难受一般地对他说:“alex!你不要对我这麽好!”
    alex有点错愕地笑道:“难道你想我对你坏?”
    “也不是,只是……”只是男人越是这样,他将越无法面对他们之间对峙的结局。而且alex真的对他是不同的,他再迟钝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ken从来没想到这下面是如此千回百转,这里的空间会是如此的大。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怎麽敢相信。
    走到後面地形明显的复杂起来,比起一开始的一条路直通前方,岔路和机关频现。alex带着个拖油瓶吃了不少苦头,终於到了时针指着晚上六点四十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两人来到一间石室,确定没有危险後,alex把包往地上一扔,“咯咯”地动了一圈脖子:“今天在这里过夜吧,虽然也分不清白天晚上。”
    “嗯。”
    ken也把包放下,而後挨着男人坐下来。
    一旦停下来,地下湿冷的空气很快席卷了他们。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两个人都赶紧钻进了睡袋。
    ken紧紧地挨着alex躺着,在昏暗的火光里,男人看着眼前盯着自己不放的人,不解地问他:“干嘛老这样看着我?”
    “看着你我才安心。”ken不想说那是因为他不想闭上眼睛,纵使折腾了一天他已经很困了。但在仅剩的时间里,他想要好好的把alex的样子印在自己的脑袋中。
    “怕个屁啊。”虽然这样骂着,但alex笑了起来,并努力倾过身去在ken的薄唇上啄了一口:“快睡吧,走了一天。”
    “嗯,晚安。”
    年轻人在男人的笑意里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到在昏黄的火光下,很长的时间里,alex一直未阖眼地看着他。
    半夜ken是被尿憋醒的,虽然他在半睡半梦之间忍了又忍,但终於还是憋不住醒了过来。
    石室内连一丝风的声音都听不到,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唯一的动静是四壁的火光和影子,在这种时刻却仿佛跳跃的鬼影。
    ken咬着唇从睡袋里钻出来,他本来想叫醒alex,但又立刻唾弃自己这麽没用。
    於是他爬起来套上外套,往对面的角落走去,准备在那里放水。
    那边离火把最远,昏暗的地方让ken少了一点在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小便的羞耻感。
    他走过去拉开裤子,正准备赶紧尿完跑回去,却在这时,突然对上黑暗中的两点诡异闪动的光芒。
    “alex──”
    (7鲜币)缠斗 51上
    在反应过来那两点亮闪闪的东西究竟是什麽之前,ken就条件反射地叫了出来。
    拜他变成一个不仅胆小、还迟钝的笨蛋所赐,ken根本没意识到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该闭嘴。
    而後,他理所当然的被袭击了──盘亘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手腕粗细的眼镜蛇。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无论是对ken,还是alex而言。
    因为男人睡得正香,也不知是在如何美妙的梦境中畅游时,他突然被一声大叫惊醒过来。
    “alex──”
    这叫声立刻将alex从梦中拉回现实,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还未完全清醒,一声更惨烈的叫喊传至耳朵内。
    出事了?!alex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朝声源处寻去。
    他看到ken已经倒在地上,在年轻人不断挣扎的右腿上,一条挂在上面扭动的东西正不是蛇是什麽!
    男人根本不及思索,捞起放在睡袋旁的刀便冲了过去。
    “别动!”他大叫一声,ken顿时停止挣扎,在这一瞬间,alex握着刀,朝甩动的蛇身狠狠地扎了下去。
    一刀命中。
    “呼……”男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好痛啊。”ken痛得闭上眼睛,他抱着自己的右腿坐在地上,几滴马尿从他眼角溢出。
    男人抓起气绝的死蛇扔得远远的,摸了一下ken的头,便二话不说地逮着年轻人的小腿,朝被咬的两个伤口吸了下去。
    alex一口一口地吐掉从年轻人伤口里吸出的毒血,直到血液变得鲜红。他吩咐ken不要乱动,而後回到他们睡的地方,从背包里找到随身带来的眼镜蛇血清。
    “你这个白痴,幸好是眼镜蛇,如果是其它东西也许就没这麽好运了。”一边为年轻人注射血清,alex还有些後怕。
    ken并没有解释和反驳,他只觉得此刻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我头晕……”
    他双眼迷糊地看着alex,不到几秒的时间,便倒在了男人怀里。
    alex接住倒下的ken,让对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按理说,立刻对伤口进行了处理,不至於晕倒这麽夸张。
    怀里的人此刻像睡美人一样安静,但呼吸平稳,身体并没有不对劲。alex有点纳闷,他该不会是被吓晕的吧?
    想到这里男人面上就生出了几条黑线。
    “真是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会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格转换的事情,以至於现在变成他单兵作战不说,还带着个拖油瓶,打死他都不会带着ken去那个房间。
    alex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五十。他不知道ken会睡多久,但拖着这麽一个伤员是没法再钻回睡袋了。
    他把ken抱到休息的地方,他靠墙坐着,仍旧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只是给ken搭了件衣服,让他不会那麽冷。
    在四壁轻轻跳跃的火光里,alex撩拨着ken金色的发丝,此刻他没什麽睡意,慢慢想起他和ken从相遇到现在的一些画面。
    奇怪的是他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他们在沙漠重逢的那个下午。
    alex记得自己开着车,年轻人大大方方地坐在车子的後座,对於在惠镇见到ken,他心中的惊喜绝对是大过了疑虑。
    於是他把他引到了沙漠之中,後来,後来小警察在他的车上,他因为得逞而兴致高涨地唱起了歌,并被对方批判“魔音灌耳”。
    这一切仿佛只是昨日。
    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按耐不住的兴奋和激动究竟是什麽,把一切都归之於情欲。
    但现在回想起来,事实上真的只是如此吗?
    那天下午他唱的是什麽?
    《you’re beautiful》?不是,《every ’s 》?似乎也不是,那一天他似乎并没有唱这些欢快明丽的歌曲。
    突然之间alex陷入对於一个细节的挣扎,想不起那一日的真实,让他烦躁不安。他不知道ken还会不会重新变回真正的ken,他不想他们之间仅剩如此短暂的回忆。
    然而就连记忆,也都不再那麽清楚真切,并且他知道,越往後,很多东西将越模糊,直至完全忘却。
    (13鲜币)缠斗 51下
    不知何时alex睡着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一个色彩鲜艳的梦。
    在梦中他仿佛是一只蝴蝶,畅快地飞舞在一个古老明丽的园林之中。但似乎,那又是一处没有尽头的地方,他一直盘旋着,直到最後终於寻找到自己的方向并翩翩停下。
    在烂漫的花海之中,他的脚下是一具年轻的肉体,面对着初升的柔和日光,那一具沈睡的身体有着神祗一样姣好的身材。
    他以为自己是披荆斩棘的国王,来到这灿烂无尽的天底下只为吻醒眼下沈睡的王子。
    但当太阳渐渐地越升越高,他所不能拥吻的这一具身体竟渐渐地支离破碎,最後化作日光下烟消的灰烬。
    “不──”
    alex大叫一声,随之,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用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平复了强烈的心跳,将自己扯离出那一出荒诞而哀伤的梦境。
    alex从来没觉得自己软弱过,直至现在。只是那个梦明明没有看起来那麽悲伤,却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要拥有的东西就那麽简单地消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遥远。
    但幸好,那也只是个梦而已。
    alex终於完全平静下来,他转过脸想看看ken的情况,而後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ken仍旧在他怀里,正在很近的距离静静地看着alex。
    或许是被alex的叫声惊醒的,他不知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地盯了alex多久。
    “你怎麽了alex?”见alex平静下来,ken看起来有些担心他。
    alex摸着他的脸回答道:“没事,做了个怪梦而已。”
    ken的脸色看起来比刚被咬到的时候好多了,而且面色平静,看来是没什麽问题。
    但alex还是撩开他的裤腿,检查了一下伤口,及时处理起到了作用,伤口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他抬头问ken:“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ken靠在墙上低头看着他,给他一个微笑:“嗯,没事。”
    “没事就好,你刚才哭爹喊娘的,居然还被吓晕。”
    年轻人不肯承认地一笑:“有吗?我不记得了。”
    “臭小子。”alex直起身,给了ken一记爆栗:“那你後边表现好点,别太丢脸。”
    ken马上勾住男人的腰,把嘴贴到他的耳边道:“啊,这样的话你更要保护好我,我好怕哦。”
    alex觉得这个胆小鬼一觉醒来突然说不出哪里不太一样,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ken打量了一番,对方见他在看自己,就用无辜的眼神狐疑地望着他。
    似乎,没什麽不同的。
    “你能走吗?”alex望着ken卷翘的睫毛,对方的蓝眼睛像宝石一样透彻。
    “我试试。”
    ken回道,而後alex牵着他站起来,他放开男人的手,迈开腿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
    “嗯,ok。”他回过神,抬起眼睛看着alex,朝男人一笑。
    “那吃了早饭就走吧。”alex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五点,他们现在大概才走了一半的路,而可以预见的是後面的路会比前半段要更难走。
    ken正对着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傻笑什麽,alex蹲下去拿食物,他也挨着他坐下去,亲热地贴着他,看起来完全不是因为害怕才离男人这麽近。
    alex便有些纳闷地蹙起了眉头:“你是不仅变成胆小鬼,还变傻了吗?”
    “嗯?没有啊。”
    “那你傻笑个什麽劲?”
    “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好而已。”年轻人摸摸自己的鼻子答道。
    “不知所云,白痴,快吃吧。”alex扔了一块肉乾到ken手上,ken麻利地接住就开动起来。
    alex记性再好,在反复出现的岔路面前也不够用了。当他们再次站在一条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观察了一下,而後发现自己确实不记得到这里该怎麽走。
    於是他从衣兜里翻出一卷纸条。
    ken好奇地凑上去:“这就是这里的地图?”
    “嗯。”
    alex犹豫了很短的一刹那,但最终还是承认了。年轻人看着他认真研究地图的样子,站在他旁边若有所思。
    “往右是一间墓室,左边是正确的路,中间的路在这里消失。”alex皱着眉头盯着画了一段就消失的路线,“我终於想起这个地方了,当时我就很好奇,为什麽整个地图只有这一处地方没有记载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ken:“我准备过去看一下,你如果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赶回来和你会合。”
    “不要去!”年轻人拉着男人的衣服:“什麽都不知道的话,过去太危险。”
    alex拉下ken的手:“如果不弄明白我一辈子都会惦记着,你也不想以後再和我下来一次吧?”
    ken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後下了十分不容易的决心:“那我和你一起。”
    alex点点头收好地图,拍了一下ken的屁股:“那就走吧,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alex很少看历险小说、盗墓电影之类的,但对於闯入未知的领域他还是和那些角色一样充满了探险的精神。那一块没有出现在地图上的地方,如果他不亲眼去看看一定会抱憾终身。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地图只画了一半,但他知道他祖先建了那个地方,就一定有所用意,他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
    走了大约十几分锺,两壁的火光在身侧骤然消失。alex和ken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它从眼前一直往黑暗里延伸过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ken眼神里露出一些胆怯,黑暗仿佛是一个无底洞,电筒的光只能照到眼前不远处,仿佛有什麽东西会突然从幽深的黑暗中扑出来,两个人都心跳得厉害。
    在迈脚之前,alex抽出一支救生棒用尽全力地往黑暗深处扔过去,在一闪而过的光亮里,两人看清楚四周的情况,稍许地安心了一些。
    至少在救生棒划过的这一段路上,四周仍旧是平地,只是alex注意到墙壁上似乎画了一些东西。
    alex从裤腿里摸出一支电筒,把电筒打开後,他把年轻人拉到自己身後:“跟着我,记得看脚下。”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黑暗进发,ken也打开手电筒,两只电筒的光照着走道和面前不足两米的距离,除此之外,更加深了灯光所不能抵达的空间的黑暗与未知。
    “照着这边。”
    alex示意ken把电筒移到右边的墙壁上,那一大块墙壁上果然画着图案,他刚才并没有看错。
    alex把电筒举起来,他手里射出的灯光一路往前照去,图画一直延伸到两米外已经看不到的地方。
    “又是画,为什麽不用文字记录?在几百年前的墨西哥文字已经是最便捷的记录方式了吧。”对着满墙的画卷,ken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宝贝儿,你怎麽知道没有文字?在阿兹特克灭亡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这座地底王宫能好好地存留下来还拜盗墓者们没有顺利从这里盗取过东西所赐。否则废弃的城堡下面还有地宫,那是多麽引诱人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文字记录的东西也许都随着王国的消失一起变成了灰烬吧。”
    墙壁上的图画至今还完整地保留着,也因为它不像文本,简单地便能被摧毁。
    他们照着那一墙的图案,慢慢地朝前方移动。
    这堵墙上的画面一直延伸了好几十米,终於划下了句点。
    alex又照着这一排由一个个画面组成的故事,从反方向走了一遍。最後,两个人停驻在入口处。
    他们背後是来时的一路火光,身前是被无限放大的黑洞。
    “看懂了吗?”男人问年轻人。
    ken轻轻偏着脑袋:“嗯……大概。”
    “真高兴我的祖先们离我们的时代不远,免去了许多交流障碍。”alex说着嘘了一口气:“这里的图案和我们经过的第二个房间的故事可以连在一起。真是没有想到实际的故事竟然是这样。幸好,也许我们之前猜错了原因,却没有选错结果。”
    (15鲜币)缠斗 52
    他们眼前的墙面高过两米,而满墙的画中人物、场景也几乎快达到真实的尺寸。
    虽然是靠手电筒才缓慢地看完了一路延绵的故事,并了解了它们的意思,不过让alex和ken叹为观止的是,满墙的画色彩饱满、人物栩栩如生,当年不知是动用了多少最优秀的宫廷画匠,才一幅一幅地绘制出其丰满的内容。
    而这些画更是无处不在述说着让人神往的当年的奢华宫廷生活。
    alex表示他们的猜测有误,但ken的思路还没完全跟上。他沉浸在那故事带来的小小的震撼。
    面对活灵活现的壁画,他只好睁圆了眼睛虚心求教:“你觉得我们猜错的那一部分是指的什麽?”
    “现在我们已经看完了整个故事,你也发现了吧,我的这位祖先,他所一直深爱的人其实是为了王权才接近他。”
    “嗯。”不管画面多美,数百年前的生活多奢侈糜烂,主人公之间的爱恨纠缠才是重点。
    “他们很小就认识,并且是对方先引诱了他,而後他显然越陷越深,这里应该是这样的。这面墙壁上画的都是他们两人从小到大的生活点滴,以及後面记录了对方是如何作为篡位工具一步步诱他步入爱恨的深渊里。”
    ken点点头。但是後面他就接不上alex的猜测。为什麽alex会根据这些画面觉得之前他们猜错了?
    这时alex接着说:“而後他的爱人被选为祭品,之前我们以为他是妥协於神的旨意才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死掉,但现在我们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一开始就存在阴谋和背叛,并且还被我的祖先发现。所以,也许他并不是妥协,而是因为失望以及恨意,才放弃了保住自己爱人的机会。可以说,实际上是他亲自毁灭了对方,以及他们之间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嗯……啊?你是这麽想的?”ken听清楚最後的话之後,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吃惊於alex的推论。
    alex看他一副另有想法的样子就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ken手里的电筒往那面画满故事的墙壁挥了挥,而後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没有从这些图里看出他对武士怀恨在心的样子,如果充满了恨,这些画面不可能还这麽,唔、充满了十足享受其中的色欲感吧。毕竟这些画应该是你的祖先在他喜欢的人死了之後命人画上去的,如果他恨对方,我觉得一定会采用更加阴暗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
    面对如此春情萌动的画面,ken很难想象回忆着这些画面的人同时还充满了恨意。
    “是吗?”alex虽然不认同ken的观点,但他挑挑眉,没有和对方争论:“你这麽说也有你的道理,不过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是知道了故事的真相。这段路到底通往什麽地方,他(alex的祖先)的意图又到底是什麽?”
    “哈,”年轻人眯着眼睛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alex重新把电筒打开,照着他兴味盎然的脸,哼了哼:“你现在不怕了?”
    ken立即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歪着脑袋避开电筒的光线:“混蛋,把电筒拿走。我当然还是挺怕的,但是我也有好奇心嘛,你要保护好我。”
    alex这才放下手电,捏了一把面前的人的脸:“那走吧,跟紧一点。”
    “嗯。”眼看着alex开始行动,年轻人赶紧跟在男人身後,寸步不离地贴着他。
    他们渐渐走入黑暗,在空缈的世界里,连脚步声仿佛都比之前要清楚许多倍。
    途中寂静而无聊,太过安静,或许是怕有什麽会突然冲出来,两个人的神经一路紧绷着。直到走了好一段路之後,渐渐适应了情况,也没有洪水猛兽入侵,终於有人启口说话。
    “ken,你不会也是政府或者谁派来接近我的吧。”走在前面的alex突然问道。
    後面的ken并没有立刻回答,在看过这麽一个关於背叛与毁灭的爱情故事後,他很理解alex为什麽会这样问他。
    他们脚步不停地照着原来的速度前行,他一边反问:“怎麽这麽问?因为刚才的故事吗?”
    “该你回答我。”
    “不是。”青年平静地答道。
    “那就好,否则我一定会和我的祖先做一样的选择。”alex冷冷地说道。
    後面的人望着他高耸的背包发笑:“什麽?拿我做活人祭祀吗?”
    “如果你敢背叛我,或者若你是卧底,我一定会活剥了你。”alex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後一句话。
    他不会容忍任何人背叛他。
    曾经有过一次,那人的骨头早已经消化在加勒比海的某头鲨鱼肚子里。
    “……”
    ken并不善於编造谎言,而且这时候他也不怕alex把他抽筋剥皮,他怕的只是男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自己该如何面对对方和面对自己。
    ken想起ford,ford明确地表示了自己坚定的立场,ken相信这个人的确那麽坚定。
    但ken自己,虽然他在ford面前如此信誓旦旦,但当他越走越深,他就越面临着新的选择。在他明白自己在动摇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很不好了。
    是真的非常不好。
    ken没有再接话,他不知道接什麽,他怕alex听出破绽。
    男人也应该是相信了他,认真地照着路往前走。因为刚结束的话题的原因,他们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幸而没走几分锺,两个男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块宽阔的平地。
    平地後面不再有路,想来这里便是这条岔道的终点。
    这一块平地大概有近平的房间那麽大。
    中央的地上面画着一些错综复杂的线条,最显眼的是一个图形的外缘,它由一条血色红的粗线条绘成,直径至少超过了四米。
    而另一条同样血红的直线在圆形内部延伸、折射,最後构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
    其次,还有一些粗细不一的线条,它们以古文字或者图案的方式排列在大圆之内。
    这一切组合起来就像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驱魔阵之类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物,但这红色的阵型弥漫着浓浓的神魔或者宗教色彩。
    举目望去,两人能把这里的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此刻空地周围的墙壁上又出现了灯盏。
    “这大东西是什麽,驱魔的阵型吗?”
    “不知道,我又没研究过这种玩意儿。”alex指着五角阵型周围凸起来的几个点:“这几个土包也许是站人的地方?不过他当年在这里做过什麽?难道是进行某种巫术?但是为什麽会选择在这种黑漆漆的鬼地方?你别动,在这里等我。”
    发出谁也不会为他解答的疑问,alex开始沿着像是五芒阵的图形绕圈。
    火光在昏暗中晃动,无声而静寂。男人一边走,一边藉电筒的光把面前的东西看得更仔细。
    真是不可理解,当年他的祖先修了这个地方,却没有把它画入地图。
    是为什麽呢?
    因为他不想後人进入这里吗?还是他希望未来的谁可以靠自己从这里发现什麽?
    alex不知道,他完全没有头绪。几分锺後,他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观察──绕了一圈总算没白费力气,他算是有点收获。
    alex现在站在刚进来的地方。ken看见男人眉头舒展,脸色隐隐带着兴奋,就知道他有发现:“你发现了什麽?”
    “那五个角的土包上都画着图。但其中四个画的是月亮,只有一个画着星星。虽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我准备从那颗星星的地方进入这个阵。”
    他指着这道在几百年以後仍旧鲜艳如血的阵型,对ken说出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什麽,不,你不能这麽做,这太不保险了alex。”
    ken才不管月亮如何星星怎样,他在乎的是,他们都不了解这个东西,这和普通的冒险不一样。如果它是什麽邪门的阵法,alex贸然踩上去岂不是送死?
    他都没有把他扔进监狱,怎麽能让alex就这麽无缘无故去见上帝──虽然未必真的有危险。
    “别怕,相信我。”男人已经下了决心,他开始解背包的扣子。
    “我相信你,可我不信你那几百年前就化成了白骨的祖先。”
    什麽和什麽,这种时候相信他alex有屁用?
    万一他走进去就被哪里的乱箭射死,或者被什麽火烧死水淹死……岂不是还要连累无辜的路人甲?